079.人總得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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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后悔那時候沒有留住你,很后悔很后悔?!?/br> 這是那天鄧肯對任知昭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說完,任知昭就回家了。兩個人對那個吻心照不宣地都沒有再說更多。 后來,鄧肯約她出來玩,她沒有拒絕。 再后來,玩變成了約會,她沒有拒絕。 再再后來,鄧肯提出交往,她沒有拒絕。 生活要繼續,人總得向前看的。對方也不是什么軟件上隨便撿來的男的,認識多年的老同學,也算知根知底。這么做,也許是最健康的選項呢,她想。 而且看起來,那位都在異國向前看了,她為什么要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里? 只是,交往后就會拉手,親親,抱抱,以及上床。 唯獨這個她拒絕了。 “我們如果能在一起半年,我就和你上床?!彼f。 鄧肯雖略有驚訝,畢竟她當年是怎么好奇得不行想同他嘗嘗那事兒,二人都記得,不過他答應得倒也算干脆,沒有多說。 答應得那么干脆,倒叫任知昭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對上床這事兒都有陰影了。她覺得自己性冷淡了,連自慰都讓人索然無味。 之后的交往就沒什么可多說的了。二人不同校,住得也不算多近,平時又都很忙,沒機會經常見面。鄧肯偶爾會來接一下她下課,或者去看她表演,然后二人例行約個會,也沒太多可聊的,因為他們都不是多健談的人。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嗎?她想,這還不如和朋友在一起呢。如果是海莉在這兒,她們會有說不完的話。 “結果你們倆還是在一起了”海莉與她獨處時,曾這么給她說,“兜兜轉轉的,還真是有緣?!?/br> 對此,任知昭笑笑,不置可否。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男人吧?”海莉挑了挑眉,繼續道。 別的男人嗎?別的男人又會有什么區別呢? 那天,在他們約會的小酒館,任知昭托著下巴,望著面前努力找話題的鄧肯,突然意識到了他到底是哪里變了。 他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成年人,和千千萬萬的普通男人沒什么區別…..或許比他們好看些吧。 難道自己當年僅僅是因為這點才對他有意的嗎?難道現在僅僅是因為這點,她才愿意繼續坐在這里忍受無聊嗎?這也太膚淺了吧。 這樣想著,她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我的計劃很好笑嗎?”正在盤算著下周該干什么的鄧肯,見她樂成這樣,也跟著笑了笑。 “沒有,沒有……那什么,我們去旅游吧?!彼龜[擺手,突然這樣說。 “你也別盤算了,馬上不是要放春假了嗎?!彼龑瓷先]太反應過來的鄧肯接著道,“我們去旅游吧,去遠一點的地方?!?/br> “……好啊,你想去哪兒?” 她想去看大海。 說是春假,其實是在二月份。加拿大的冬天,那么冷,那么長。她想往南方走,去看看大海,她對大海有一些還不錯的回憶。 而且,不是都說一起旅行是增進感情的好機會么。她并不是為了敷衍誰才和鄧肯在一起的,既然要談就好好談,她覺得,她真的有在為這段關系作出努力了。只要能讓自己走出來,讓自己放下,她什么都愿意做。 他們于是約好了春假一起去邁阿密,順道再去一趟奧蘭多,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迪士尼樂園,她想去。 任知昭認真做了攻略,定了行程。她真的很認真,為了表示對這段關系的認真,她甚至還特地跑去通知了王樺和任軍一聲,告訴他們自己有交往的人了。 其實,也是因為她很好奇二老知道這件事的反應。 不出她所料,對于女兒交男朋友這事,王樺臉都綠了,一個勁兒追著她查戶口,叫她把人帶回來瞧瞧。任軍呢,也果然是十分開心的,開心到任知昭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隨便跟一個什么要飯的交往,只要不挨他兒子他就滿意了。 結果她好像白認真了。鄧肯好像又叫她失望了一次。 這天,接到鄧肯的來電時,任知昭正在例行監督家政阿姨干活。 “親愛的,對不起?!编嚳显陔娫捘穷^說,“我不能和你一起去邁阿密了?!?/br> “……怎么了?”她問。 “你知道的,我開學一回來就要考試?!彼忉尩?,“而且我們春假時間不一樣,我比你早開學,你回來還能歇幾天,我一回來就連考好幾場,真的扛不住?!?/br> “那你不早說?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自己要考試?!彼f。 “我以為我能學完的,現在看來是不能了?!彼Z氣有了絲情緒,“我這學期還要實習,很忙。親愛的,你可以理解一下嗎,我這個專業壓力真的很大?!?/br> “啊是是?!彼》藗€白眼,踱步到沙發前坐下,“你們學計算機的高貴,我們搞音樂的天天家里蹲?!?/br> “我哪有這個意思?你別這么敏感?!?/br> 任知昭剛想再說什么,保潔阿姨推門從任子錚的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于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是說:“可是票都訂好了?!?/br> “可以取消?!彼f,“取消不了的就算我頭上。對不起親愛的,放暑假我再帶你出去好不好?我保證?!?/br> 阿姨拿著清潔工具,在已經夠整潔的客廳里,在任知昭的背后沒活硬找。 任知昭沉默了片刻,小聲道:“把你的機票取消了吧,我的你別管?!?/br> “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br> 她咬著指甲,望著面前的墻面,那個掛了一幅色彩斑斕的畫作的位置,現在被一大塊白布覆蓋了。 “你先把你的機票取消了,別的——哎!你干什么!” 她突然驚叫一聲站起,因為看到阿姨晃到了她的面前,正欲去揭墻上那塊白布。 阿姨被她嚇一跳,立刻縮回手。電話那頭的鄧肯顯然也嚇了一跳,任知昭只是告訴他沒事,先這么著吧,便匆匆掛了電話。 “啊呀,小姐,不好意思啊,我看你這塊布一直掛在這兒,都掛了大半年了,想幫你拿下來彈彈灰來著?!?/br> “那個不需要你擔心!我說過,墻上的東西你不要碰,還有,他房間柜子里的東西你也不要碰,知道了嗎?”她扶住額頭,嘆了口氣,“沒什么活的話,今天就早點結束回去吧,辛苦了?!?/br> 阿姨走了,或者說是溜了。那個在她干活時永遠像個人機一樣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的小meimei,突然這么大動靜,她顯然是有些被嚇到。 她走后,留下任知昭一人,盯著那塊布。 那布是她掛上去的,確實掛了大半年多了。 當初她怨那“索倫之眼”太過瘆人,沒想到后來的“她的痕跡”卻更叫人難以忍受。那個人把她關在這里,還要拿個鎮妖符鎮住她。鎮妖符每日每夜地掛在那兒,時刻提醒著她的卑劣不堪。最后,她不得不把那符咒蓋了上,才能勉強喘口氣。 等下學期宿舍開放申請了,一定要搬出去,她想。 她移開視線,回房間收了收東西,拿上車鑰匙,準備回一趟斯卡布羅的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