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男人心,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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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世界,細小的雪花輕盈飄落,門口的矮灌木,在不經意間,已積了一層潔白。 “伯父,伯母……晨晨哥哥……” 不管站在門前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樣的,任知昭都立刻避開了,低下頭彎腰去拿拖鞋。 也是,任子錚要進門,直接拿鑰匙開就好,按什么門鈴。她是真昏頭了。 “昭昭!——小樺??!” “來啦來啦!” 廳里傳來噼啪腳步聲,大人們的噓寒問暖這便開始了。 “哎喲,我這光顧著忙了都沒注意到,好啊好啊,終于下雪了!” “我們前兩天還在說今年可真是見了鬼了這么暖和,要是不下雪可咋整啊,不下雪算什么圣誕節??!結果老天就開眼了哈哈哈——任軍呢?” “他去超市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先坐,吃點水果!” …… 門廊里剩下兩個孩子,以及一絲詭異的尷尬。 她在尷尬什么,怕什么呢?難道欠他錢了嗎? 這樣想著,任知昭重新抬起頭,對上任曄晨的目光,然后盡主人之責,將他手上的東西接了過來。 任曄晨倒也沒說什么,只是看了她兩眼,便進了屋,來到廚房島臺前,對還在忙活的王樺殷情道:“嬸嬸,忙呢?我幫你吧?” “不用不用,我這兒都快好了。你和昭昭玩兒去吧?!蓖鯓鍞[了擺手,又揪住跟在任曄晨身邊的任知昭,壓低嗓子,“mama的話你好好想想?!?/br> 看著王樺的臉,任知昭心中煩郁得發堵。比起被mama揪在這里拷問,她倒寧愿去和任曄晨“玩兒”。 她于是二話沒說,扭頭離開,提著從任曄晨手上拿來的似是食物的東西,想拿到餐邊柜上放下。 結果任曄晨說了句:“那是給你的?!?/br> “什么東西?”她看了看那大紅的紙袋,問。 “八珍膏,里面有阿膠,人參,黃芪什么的?!彼f,“我工作室的合伙人說她喝了這個以后就再也沒痛經過了,拿給你試試?!?/br> 他的語氣很隨意,但任知昭聽了,頭皮驟然一麻。 上次放他鴿子時隨口扯淡的一句話,他怎么還記著…… “謝……謝謝……”但她能說什么呢?只能硬著頭皮道了謝。 任曄晨望著她咬緊了的下唇,若有所思的樣子,片刻后問:“你現在沒事吧?” “……???”任知昭沒明白他的意思。 “啊,沒別的意思,我是看日子差不多,怕你那什么?!彼柫寺柤?,“你要是沒事的話,要去玩雪嗎?上次看你……貌似還挺喜歡雪的?!?/br> 有那么一瞬,任知昭覺得被王樺扣著靈魂拷問也沒那么糟糕。 然后,在對任曄晨發瘋坦白“我上次沒來月經,我也不痛經,是你弟弟讓我放你鴿子”和保持淡定茍過去之間,她還是選擇了后者。 她點了點頭說:“我去穿個外套?!?/br> 院子里的雪已經積了一些,不算厚,但也能夠堆個小雪人。 上次看到這樣的雪,還是和任子錚一起。那時,他們躲在沒有人的地方,天地寂靜,他打算吻她…… 然后就被面前這個人打斷了。 一雙眼被那茫茫白色晃得失了神,空洞地望著被手套包裹著的雙手,它們已經不知不覺深插進了雪中,沒有規律地來回推動。 緊接著,那雙手便被握了住,面前的男聲問她:“怎么了?” 任知昭猛一個激靈,把手抽了回來。 “你這樣要弄到什么時候?!比螘铣靠此菢?,無奈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雪球推給她,“把這個在地上滾幾圈吧?!?/br> 任知昭不語,聽他的,接過雪球。 那樣低著頭默默滾了一會兒,她卻分明能感覺到那個目光還在盯著她,一種不詳的感覺涌上心頭。 果然,任曄晨的下一句話便是:“昭昭,你在躲我嗎?” 任知昭覺得,若是和他攤牌,對方完全能以一句“我沒那種意思,是你想多了”來反咬一口。 對峙不過,還躲不過了嗎。 “沒有……”她輕嘆氣,“你們來之前,我被mama訓了一頓,所以心情不太好。之前一直在忙期末,僅此而已?!?/br> 她知道,任曄晨又不是傻子,上次相聚與這次相聚,她態度上的差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伤€能說什么呢? 不過任曄晨倒也不追問,只是點了點頭,堆著雪人身子,轉移了話題:“寒假有什么安排嗎?” “沒有?!?/br> “哦?不和你錚錚哥哥出去玩?” 不知怎的,任知昭覺得他語氣怪得很,臉上似笑非笑的。 “不知道……他忙……”她打哈哈道。 “噢,看他那么稀罕你這個meimei,還以為他好不容易放個假,會抓住機會帶你出去玩玩呢?!闭f著,他臉上的似笑非笑化為了一個笑,且笑得微妙,望著她的那雙眼睛竟透出些玩味,“沒關系,他忙,我不忙?!?/br> 一股寒意自身體蔓延開,任知昭滯住了,手上原本就捏得不怎么緊實的雪球,因為她的松懈而散開了些許,她無暇顧及。 他到底想怎樣?原本是想茍過去的,看來是茍不成了嗎? 任知昭抿了抿唇,沉聲開口:“晨……任曄晨啊,你……” 話剛出口,她看到任曄晨的表情突然變了,雙眸向上抬去,目光投向她的身后。 緊接著,一股更大的寒意刺入她的后頸處,并且那寒意還帶著潮濕,鉆入她的衣領。 這回不是心理作用,她捂住后頸,猛一回頭—— “任子錚!你大爺??!” 她的后頸被塞了一小團雪,而那干壞事的人,正嬉笑看著她,滿臉的的欣喜中夾著絲得意。 “你個狗東西!”任知昭嚎叫著朝他撲了上去,叫喊中分明帶著同樣的欣喜,雙頰瞬間漲得通紅。 任子錚被她一個飛撲壓倒在了雪地里,他倒也不躲,任由她騎到自己身上。 上一秒的一籌莫展頃刻間煙消云散。任知昭像是忘了在場還有第叁個人一樣,在那第叁個人的注視下當場表演了川劇變臉,一手揪著任子錚的衣領,一手狠狠攥起一團雪,也要往他后頸里塞:“不行!你得讓我塞一下!快點兒!” 任子錚沒用多少力地攥住她的手腕,看著她張牙舞爪地嗔著的樣子,眼睛樂成了彎彎月牙:“不要?!?/br> “不要你妹??!快點兒!” “我妹不就是你嗎?我憑本事偷襲的你,為啥要讓你塞?!?/br> “我呸!你是叁歲小孩嗎還偷襲!你——” 嗔怪的話語猛然斷在了口邊,因為“臥槽,任曄晨!”的念頭從她腦中閃電般劈過。 “算了,幼稚……” 被意外和欣喜沖昏了的頭腦驟然醒了過來,任知昭強作淡定地嘟囔著,從他身上翻了下來,臉上兩團紅暈卻漲得更加顯眼了。 任子錚倒是真的淡定,不緊不慢坐了起來,拍了拍頭發和后背上的雪,對邊上正目睹著這場“打情罵俏”的人禮貌又冷淡道:“哥?!?/br> 于是,那張原本微愣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錚錚,回來了?!?/br> “嗯” “我們在堆雪人,要一起嗎?”任曄晨指了指面前不成形的兩團雪球。 “錚錚,別玩兒了!幫我把炭搬到樓下去!” 遠處傳來一聲不怎么客氣的命令。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回來了的任軍出現在了后門口,對著后院叉腰呵道。 任子錚無奈攤攤手,在meimei緊追著的目光下站起身,對他們二人笑了笑示意他們繼續。 在他轉身的一瞬,那笑意卻消失在了眸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