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作為補償,請和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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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還不錯,交通也不算太糟,宜出門。 任知昭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坐在任子錚的車里度秒如年的感覺了。 她忍不住用余光去看他,看他專注著前方的眉眼,看他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她有幻想過它們失控,發瘋的樣子,在她兩度變節后,那雙眼會徹底燒成爆裂的野火,那雙手會攔住她,抓住她,抱緊她,迫使她徹底成為他的…… 但任子錚好像不會發瘋,真懷疑他到底有沒有發瘋的能力。會不會搞到最后,他還能體面地全身而退? 任曄晨與她相約的地方離家不遠,沒讓她在車里熬太久。那是個新建成的大型戶外商圈,在夜幕降臨下燈光璀璨,即使是工作日的晚上,也人流如潮。 靜默了一路的任子錚,在停車把任知昭放下后,不光自己也跟了下來,還拿上了自己的外套,不容她推拒地披到了她身上。 任知昭皺眉看他,深吸了口氣:“你……你下來干什么?” “大冷天的,你穿著裙子,我怎么可能讓你自己在外面跑呢?”他說著,幫她仔細理好衣領。 天其實還好,而且她自己也穿了件長大衣,但有種冷叫你哥覺得你冷,她被他強行裹成了顆粽子,護在身前,擔心在這人來人往中把她弄丟了一樣。 手機在“叮?!表憘€不停,定是任曄晨發來的消息。任知昭捏著手機卻不愿去看,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已經到了 ……” 她輕推了一下任子錚,對方當然是紋絲不動了,就那樣杵著,冷眼望著她,以及她手上那響不停的手機。 “你走吧,我會花時間,慢——慢——考慮的?!比沃岩姞?,挑起眉毛,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不過你讓我考慮,沒說考慮期間不能和別的男人接觸吧?” 任子錚嘴角的肌rou似乎是極輕地抽了一下,同樣咬牙緩緩說:“我送人送到底?!?/br> 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她急躁的眼神撞上他冷淡的,恨不得在空氣中無聲打了兩個來回。最后她還是一撇頭,憤憤哼了一聲,打開了手機。 隨便他好了。以他的尿性,即便是真和任曄晨碰面了,料他也不會在公共場合和他的堂哥抗衡,他不是要體面,要理智嗎。 不過現在更緊要的問題,是任知昭似乎根本就找不到任曄晨與她相約的地方。 這新建成的商圈,商家還未入駐完全,路標也沒都弄好,抬頭仰望,寬寬窄窄的天街錯綜復雜,辨不出方向,甚至分不清樓層。 任知昭平時幾乎沒有開車的機會,步行也多半是在學校和家附近,辨識方向的能力缺乏鍛煉,十分生澀。 “二樓……電梯……花壇……哪里有電梯啊……” 她強迫自己無視任子錚的存在,自言自語著,一邊把手機在胸前拿成羅盤狀看地圖,一邊還要回復任曄晨追問她到哪兒了,指引她找方向的短信。 她心煩得很,不由自主覺得邊上那冷眼旁觀的人實際是在看她笑話,便更加煩躁,更加找不到方向了。 任子錚靜看著埋在手機上的她,一言不發。他其實早就看清了這里的布局,根據人流的走向,判斷出了上二樓的路線。 但他真的不想幫她,看她在原地轉成了沒頭蒼蠅,也不想說一句話。直到她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來的是一通電話。 “喂,晨晨哥哥……”任知昭接通電話,“我能看到噴泉,但是沒有電梯……嗯,能看到咖啡店……” 她抬起頭四下張望,目光碰到任子錚時,直接選擇性跳過。 “你不用下來了,我找人問一下就行了……” 她手機音量開得高,隱隱約約,任子錚能聽見一個讓他牙癢癢的聲音,指揮她去咖啡店門口等著被接。 他好像能聽見自己大腦融化的聲音。 “……那好吧,那我——” 答應的話剛到嘴邊,任知昭拿著手機的那只手,突然空了。 手機狠狠擦過她的手掌,被從她的手中抽離。緊接著,視線內的咖啡店越來越遠,她的身體被一只有力的手粗暴推著向后退,直到退無可退,后背重重抵上了墻。 雖有層層厚衣的緩沖,但后背撞上的那一刻,那力道中的急迫與怨憤不言而喻。任知昭差點沒前腳絆后腳地摔一跤,不過她的身體被瞬間囚禁住了,別說摔跤,想動一下腳,都不被允許。 她被任子錚鎖在了身前,在這不起眼的拐角墻后;她的手機被他攥在了手中,手機里還能聽到不斷傳出的“喂喂”聲。 她抬眼驚怒望向他,對上他眸中的冷厲,被他沉聲要求:“不許去?!?/br> 神經病啊,現在知道攔了? 任知昭不想理他,伸手就去搶她的手機,結果任子錚手一揚,順手掛了電話,讓她撲了個空,讓那煩人的“喂喂”聲消失在了空氣中。 她哪能服,墊了腳還想再搶,可下一秒,身體被更加結實地按在了墻上,唇瓣隨之被狠狠堵了上。 在這門庭若市的公共場合,在這角落旮旯,她被他按在墻上接吻。 雙唇被那猛烈砸下的吻撞得吃痛,她的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推他。然而還沒使得上勁,那只手便被他扣住,死死壓到了耳側,貼墻按住。 身前是任子錚結實的胸膛,身后是墻,任知昭無處可逃,任子錚也不會讓她逃。 他用自己的身子將她牢牢罩在身前,壓住,咬住,撬入她的唇舌糾纏,沒有刻意撩撥,沒有任何技巧,帶著懲罰的意味,要將她的唇瓣完全咬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真的受夠了。再容許她這樣在自己的心頭若即若離地造次,在自己的理智上蹦迪,他真的會想直接掐死自己。 極盡占有的吻,意外卻也不意外。任知昭沒能推就兩下,腦袋就逐漸發了暈,身體變軟變麻,呼吸也變得紊亂,所有的倔強,都攪入那熱吻,被她吞了回去。 耳邊再次傳來了手機的響聲,但她不在乎了。 她仰著頭,有些吃力地回吻他,胸膛下意識地挺起,往他懷里送,被他緊緊貼住,全盤接收,讓她的身上沾滿自己的氣息,讓她再也無法逃離。 不過在她呼吸進一步加重之前,他還是放開了她。 “不許去?!?/br> 他整理好自己同樣急促的呼吸,再次重申他的要求。 那要求由上至下而來,聲音低啞,磨過任知昭的耳畔。 她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唇瓣上全是纏綿的余韻,一時根本無法言語,只能用發軟的手下意識撐住他的胸膛,大口找回呼吸的節奏。 空氣中有淡淡的松木味和熱飲的香氣,柔光流過墻角,在他們的臉龐搖曳。任子錚望著她與光影重迭的眸子,心中的暮靄被生生刺破。 他從未如此急迫過,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顆心被她握在手中當成橡皮泥玩,捏出不安又清醒,崩潰又堅定的形狀。 不想再忍了,他急不可耐要將她占為己有,這件事,到底有什么可思量的? 喜歡是不講道理的,是沒有邏輯的,頭腦化為熱液,滴滴答答地從耳朵里流出來,什么也沒剩下。 “你是我的?!逼掏nD后,他這樣說。 微風撩亂了他額上的頭發,掃過他發紅的眼眶。不光是眼眶,鼻頭也有些紅,嘴唇也是,不知是因為他把外套給她了,自己凍的,還是別的什么。 “那天晚上,在馬斯科卡,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回答你?!?/br> 任知昭的心臟,猛地變成吸飽了溫水的海綿。 那個刮風的寒夜,她躺在他的床上,被他抱在懷中,問他,“我是你的嗎?”。 那依然在任子錚手中嗡嗡亂響的手機,震出兩人此刻心電圖的波形。任子錚厭煩地向外看去,任知昭也從他的胸口探出一點腦袋,看到約定好的咖啡店門前,前來找她的人正原地打轉著打電話。 任子錚重重抽了口氣,眼神陡然變冷。 他把那煩人的手機塞到任知昭眼前,在她耳邊低聲道:“接電話,自己告訴他,你去不了了?!?/br> 那是難得的完全命令的語氣,他在命令她。 她的身體于是也變成了濕海綿,軟綿綿化在了他身上,被他托住了腰,被他接通了電話,親手拿著遞在她耳邊。 “喂,晨晨哥哥,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我突然來月經了,不太舒服……” 她一邊小聲瞎掰著,一邊抬眼委屈巴巴地看他。她被他的目光緊緊追著,逼得很近,逼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個撒謊的壞女孩。 “……沒事沒事,我已經打車走了……真沒事,吃個布洛芬躺躺就好了……嗯,好……拜拜……” 掛斷電話,任知昭徹底xiele氣,腦門重重砸上他的胸口,手也跟著錘了上去,甕聲甕氣道:“你滿意了吧……” 繼續觀察了遠處一小會兒,確認人離開后,任子錚才緩和下來,將她攬入懷中,下頜抵在她的頭頂,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順毛,溫柔道:“嗯,你比我想象的要擅長說謊?!?/br> 隨口一句話,卻像是踩中了任知昭的尾巴。她猛地攥緊他胸口的衣服,不滿道:“為了你撒謊,為了你臨時鴿別人……你怎么補償我……” 任子錚覺得好笑。他為什么要補償她?被玩弄的明明是他。 不過他還是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問:“你想怎么補償?” “和我上床?!?/br> 她脫口而出。那是她能想到對他最大的懲罰,因為他對“臟”超越常人的恐懼。那也是她當下最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比什么都渴望。 任子錚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不過很快,他便回道:“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