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女士無處不在
龍珣并不想在意那個女人。 他完全是被迫的。 洗漱臺的鏡面上畫著小草的卡通模樣,錢包里塞著一張小草的藍底一寸證件照,馬桶的沖水蓋上放著小草對著鏡頭比耶的大頭照,書桌上貼著寫滿小草二字的便簽,以及小草掛在男人的衣柜里的黑色胸罩。 龍珣把胸罩拿在手中。 這是一件鋼圈微微變形的、蕾絲花邊起毛的、款式過時的、價格便宜的、使用多年卻舍不得扔的垃圾。 他蹙緊眉頭,神色嫌厭地隨手把它摔在地上。 這不知是他多少次扔掉小草精心設置的礙事又礙眼的垃圾。 他的身邊,無處不是那根小破草的影子。 他知道小草的動機。 她不就是希望喜新厭舊的男人能夠記住她嘛。 龍珣以為識破了小草的計劃,那么他就不會中招。 然而,越是克制,越是在意。 一日當中,他有十幾次不經意地在想起小草的笑臉與聽見小草的笑聲。 龍珣摘下眼鏡,扶額罵道: 媽的,見鬼了。 這種不受控制的行為讓龍珣感到煩躁。 他想小草做什么呢? 小草又不是多么值得讓人記掛的女人。 不過是他的舔狗罷了。 龍珣看向墻上的掛鐘,此時正是午休時間。 一般在這個點鐘,他會在休息室的餐桌前慢慢品嘗小草精心烹制的便當。 是的,龍大總裁出奇地沒有抗拒小草的投喂。 廉價卻結實的304不銹鋼保溫飯盒裝著一層米飯,一層青菜與一層清湯。 若說小草的廚藝堪比星級廚師是不可能的。 家世極其富裕的男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衣食住行皆是經人特別安排。 聚少離多的父母親甚至沒有為兒子烹飪過一道家常菜。 所以說,他在保姆與保鏢的看護之下,吃進肚子里的都是公式化且安全化的食物。 龍珣不是不忍心朝小草那暗自期待贊賞的臉打下去。 他何須給她面子呢? 看著三盤小巧又精致的食物:油漬漬的黃燜雞,冒熱氣的赤小豆飯與看見碗底的排骨清湯。他懷疑里面參雜著致命的毒藥。 吃或不吃的決定,在外人看來只是需要思考幾秒鐘的小事情。 殊不知龍珣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與僥幸的心理一口一口地品嘗完人生的最后一餐。 小草高興地在旁拍起手來, 在她眼中,向來男人的飽餐一頓是絕對的贊美。 待龍珣放下碗筷的,才恍然因他沒有暴斃身亡而后怕起來。但是于此同時,這種后怕也給他帶來了久違的新鮮感。 之后,接二連三的試毒讓他上癮了。 他以為小草在食物里添加了罌粟,可是檢測報告中又顯示食物無害。 他的口腔沒有溫馨的味道,他的耳邊也沒有煩擾的絮叨。 他看著寬闊的休息室,忽然覺得生活無趣極了。 奇怪。 真是太奇怪了。 如果沒有添加劑,那么憑著小草那平凡的廚藝,又是怎么讓他心心念念的呢? 因為這個解不開的問題,龍珣主動爬上那個被他百般嫌棄的女人的床上。 他一邊玩游戲,一邊思考,一邊等待,一邊計算時間。 游戲輸了一次又一次。 不擅長等待的男人煩躁地揉搓頭發,似一塊沉重的石碑氣餒地倒在床上。 他重重地用手捶打彈力極好的床,把因為分心而輸掉游戲的憤怒全都丟給遲遲不回來的女人。 很可笑的是,龍珣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報復小草。 他不會讓自己的憤怒平白無故地化為烏有。 說白了,他受不得讓自己委屈。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等她。 當龍珣敏銳度捕捉到門外的動靜時,動作敏捷且無聲地回到床上佯裝出靜坐許久的樣子。 其實,剛才的他在小草的屋里走來走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小草與昨日并無兩樣。 他以為付款之后,她會朝自己撲來。 事實上,她沒有這么報答他。 所以,他更加生氣了。 這個自我為中心的男人不僅覺得受委屈了,還覺得被辜負了。 真是好笑極了。 小草親了過去,龍珣卻不接受這種便宜的道歉方式。 龍珣撲倒小草,掐住小草,以為這種武力式的報復能夠讓小草恐懼。 因為恐懼是治愈他內心的憤怒的良方。 但是,男人慣用的恐嚇手段反而讓小草覺得有趣。 一時之間,兩性關系被顛倒、被重塑。 龍珣成了喪失掌控權的弱勢一方。 只怪小草太會利用甜蜜的性與愛來麻痹他的大腦。 她不僅會輕聲地在他的耳邊說愛他,還會在鉆進被窩里用吞吐含吮地說愛他。 最重要的是,小草沒皮沒臉。 龍珣在與人通電話講事情的時候,小草悄悄咪咪地想要和他辦事兒。 現在正是需要嚴肅的時刻。 龍珣長腳一抻,蹬著小草的臉,讓她離他遠一些。 然而,小草越被男人拒絕,越是高興。 她是狗兒,一條誤以為男主人的推搡是玩樂的邀請的蠢狗兒。 拉開褲鏈,掏出家伙,小草就這么開吃了。 龍珣繃緊嘴唇,閉上雙眼,露出隱忍痛苦的神態。 那張足以把任何物品掀飛的手掌最終溫柔地撫在狗兒的腦袋上。 他一下一下撫摸狗兒,像是給予它沉默的贊揚。 慢慢地,他昏昏沉沉地癱在沙發上,聽不清楚手機里傳出的人聲。 掛斷電話,小草把褲子褪到膝蓋處,把男人當作馬桶似地坐了下來。 有些干。 小草把手放在嘴前,吐了一些唾沫,伸到下方的結合處。 小草好像性感的舞者,跟隨律動與節奏,扭腰擺臀起來。 龍珣用寬大硬糙如蹼的手握住小草的兩只嫩乳。 他能感受它們歡快地在蕩,在晃,似乎想要跳出他的手掌。 小草的臀部的膚色比較白嫩,不似兩條在太陽底下曬過的黃黑皮。 她乖順地夾xue,宛如一塊石磨,緩慢地碾壓棍兒的汁水。 龍珣盯著小草的兩瓣屁股不停地撞擊覆滿粘液的下腹,幻想他們是兩條海洋底下的交纏彼此的八爪章魚。 他忍無可忍地喊叫出來,喉結上下滑來動去。 小草總是把她愛的男人的感受擺在第一位。 請各位務必不要誤會: 小草選擇的是愛,而不是男人。 即使對方不是龍珣,小草依舊會去愛他。 只因小草想要去愛。 龍珣被弄服了。 他懶惰且舒暢地把臉貼在小草的背上,一邊揉著小草肚前那塊柔軟的rou,一邊細細感受性愛的余溫。 小草仿佛帶他來到一處人類從未踏入過的熱帶雨林。 黏濕的空氣,腥酸的泥土,溫熱的雨水,密布的蟲鳴,松軟的泥地,茂密的植被。 小草是邪惡的森林女巫,誘惑著前來探險的男人走進那片看似平靜卻埋著數具白骨的沼澤。 他想知道自己是否是她唯一深愛過的死者。 如果是,那么他死而無憾。 龍珣倏爾陰測測地笑起來。 他在嘲笑自己竟然生出了這么一個既愚蠢又錯誤的想法。 ——— 怎么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