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女士索要嫖資
餐桌上放著一大鍋配料滿當的湯粉。 小草給紀暖暖拿來一個精致的小碗和一支純牛奶,接著還親自給紀暖暖裝粉盛湯,說道。 “我記得你吃不得太辣。喏,牛奶放在桌上?!?/br> 紀暖暖瞄著小草,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辣?是龍珣和你說的嗎?” “他?他可不愛搭理我。我知道你吃不得辣,是因為我看了很多遍小說,把你們這群人都摸透了?!?/br> “你調查過我?” “沒有呀。你長得就像一朵清冷小白花?!?/br> 小草用手戳了戳自己的撓門,繼續說道。 “……不怎么聰明的那種?!?/br> “那你說說聰明的女人是怎樣的?難道,是像你這種毫無尊嚴地去討好男人才叫聰明嗎?我可不屑做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甘小姐,你不是第一個和我扯頭花的女人。我早就懶得應付你們?!?/br> 小草拌勻碗里的佐料,一邊從鍋里挑粉到碗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扯頭花?你想和我扯頭花?哎呦,那你肯定打不過我。我可是從小和幾個男人真槍實彈地打過架?!?/br> 紀暖暖一聽,來了興趣。 “你是被派來暗殺龍珣的?” “jiejie,我這幅樣子,會像是女殺手嗎?哎呀,不逼逼了。你快些吃吧?!?/br> 紀暖暖不怕小草在食物里放暗料。 假如她真的有事,那么小草多半會被趕出去。 她還是相信自己在龍珣心目中的分量。 小草看著紀暖暖,神情期待地問道。 “怎么樣,辣不辣?” 紀暖暖點點頭,說道。 “還可以,不算太辣?!?/br> “喏,再給你一個手套。你可以像我一樣抓著鴨爪吃?!?/br> 小草長著一個天然的脫骨機。 凡事帶骨的東西丟進她的嘴里,三兩下就被絞得一干二凈。接著,她只需撅起嘴巴,朝外吐出白色的骨頭。 小草啃完兩個鴨爪,紀暖暖還在咬指甲。 搞半天,鴨爪只受到一點皮外傷。 出生于上流社會的紀暖暖不似小草那般吃得風卷殘云。 嚴苛得體的用餐禮儀已成為紀大小姐的思想鋼印。 這是小草與他們階級不同的表現。 小草不是不想慢慢吃,而是時間不允許。 親爹教導兒子們做豆腐,偏偏是趁小草不在的時候。 小草當然知道他們是故意錯開時間,為的就是不讓女兒家竊走祖傳秘方。 小草經常是米飯還在嘴巴里翻滾,就必須扔下碗筷,馬不停蹄地跟在他們后面偷師。 被他們驅趕,小草就爬到工坊的屋頂上,掀開瓦片,從里窺望。 等看完一整個流程,小草又該上學了。 兩個女人吃完一整鍋粉,嘴巴都似涂上一層辣椒油,又紅又腫。 紀暖暖用紙巾捂嘴偷笑,小草則大口地嘶哈嘶哈。 在這怪和諧的時候,紀暖暖突然問出一個女主角經典的問題。 “你愛他嗎?” “我當然愛他。啊,我知道你下一句要問什么了。你是要問:‘你愛他什么?’我愛他有錢,好看,而且好用?!?/br> “你太膚淺了?!?/br> “我這叫坦率!怎么,你敢和我說他不好看?他不富有?他不粗長?他不持久?你敢說這樣的男人沒有魅力?” 紀暖暖把擦嘴的紙巾扔在桌上,羞憤至極地反駁道。 “我怎么可能會知道那些事情!和他上床的又不是我!” 小草狡黠又得意地笑道。 “說起這個,紀小姐,你真是走寶了。那天在酒店,你要是不拒絕他,那么今日就沒有我小草什么事兒了。我可是多謝你嘞!” 紀暖暖暗感不忿地盯著小草,問道。 “你就不怕他回到我的身邊嗎?” “不怕。我比你更能豁得出去。換句話說,就是我比你不要臉?!?/br>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你這樣嗎?” “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我現在能睡在這么大的房子里,都是多虧了他?!?/br> “說來說去,你還是貪圖這些物質上的東西?!?/br> “是嘞,我就是想要被男人和金錢愛一次?!?/br> “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精神上的追求嗎?” “精神上?我想想哈。唔,好像沒有耶。反正,我就是要做一次愛慕虛榮卻享盡富貴的壞女人!你大可看不起我,因為我不需要任何人看得起我。人生在世,我只管一個人開心就夠了?!?/br> 兩人沉默好一會兒,小草忽然趴在桌上,懶洋洋地說道。 “紀暖暖,我真羨慕你?!?/br> “羨慕我什么?” “羨慕你能站在是世界中心呼喚愛?!?/br> 小說中,男主角強占女主角之后,便甩手扔出一張價值百萬的支票。 而小草呢? 一毛錢都沒撈著。 小草想要從天而降的大把大把的錢呀。 她想要錢,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獨立的、有別于甘家傳男不傳女的豆腐店。 之前說過,小草有錢,但是不多。 這筆不多的錢還不足以讓小草勇敢地丟進海里。 都是知道,首次創業的人往往是賠精光。 小草賭不起,因為她沒有可以依賴的人。 出逃這些年,親爹沒有打來一通關心的電話。 一個女人,打拼多年,積蓄不多,沒有依靠。 這是為生活奔波的蕓蕓眾生最為平常的現象。 沒有太多的錢可以滿足物欲,也沒有太多的愛可以豐富精神。 早晨蘇醒,忙到晚上,又到了睡覺的時間。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小草猶如一支被生活擠壓得所剩無幾且皺皺巴巴的牙膏。 小草偶爾閑下來,也只會放空。 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因為她被一盞明亮的白熾、四堵泛黃的墻和一堆蒸煮洗濾存煮燉的工具的圍攻。 她的生命與guntang的豆漿在鍋中一起翻涌。 所以說,小草等待的契機,其實就是不讓她一跌至死的、足以為她兜底的錢。 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小草于次日早晨在客廳,當著女管家與女主角的面,向男主角開口索要嫖資。 “寶寶,我想要錢?!?/br> 紀暖暖與陳管家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她們看著龍珣那張冷漠且精致的臉,沒有發現有一絲波瀾起伏。 他專心用餐,把身邊的三個女人都置于目光之外。 小草癟癟嘴,繼續吃早飯。 她早已預感男人不會付錢。 為什么? 因為她廉價嘛,她倒貼嘛,她卑賤嘛。 男人認為她不值錢,也是于情于理。 旁人圍觀,遭到鄙視,小草會因此覺得丟臉而放棄嗎? 當然不會! 小草的臉比牛皮還要硬韌。 她從不認為向男人要錢是損害自尊的,更不認為一次失敗會影響整個百日計劃。 他和她睡覺,就該給錢! 她就不相信以自己的床上技術還足以讓一個剛剛開苞的處男感到滿意! 他給她的服務付小費是天經地義的! 小草相信過不了多久,龍珣就會自覺上繳他的所有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