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的餐桌 第123節
云初大笑道:“必然有李義府,我們的恩師?!?/br> “為何會有他?是了,是了,他是最支持皇帝換老婆的大臣,如此說來,另一位考官必定是……” “許敬宗!” “猜得很準啊,這么說,我們只要寫一張贊同皇帝換老婆的文章,再稍微拍拍馬屁,我們兩個就保準能考中。 娘的,這那里是考試啊,是在尋找馬屁精?!?/br> 聽狄仁杰這樣說,云初拱手道:“屁精兄,希望你我共勉,過了這一關吧?!?/br> “你就這么肯定我會拍馬屁?” “不拍馬屁,不當屁精,你如何施展你滿懷的報復,如何實現你偉大的志向呢?” “你不準備拍馬屁,你難道就不準備當屁精嗎?” “英公說了,我就算一個字不寫,也能中,了不起就是名次靠后一些,我可以不用當屁精的?!?/br> “如果,你一個字不寫,當不成進士呢?” “哈哈哈,這不正好嗎,這說明我在英公他們眼中屁都不是,以后就能過自由自在的日子了?!?/br> “好,既然如此,我就借你這一罐茶葉,正好去恩師府上行卷,反正要當屁精,不如當個徹底?!?/br> 瞅著狄仁杰抱著茶葉罐子,胳膊底下夾著行卷匆匆的走了,云初微微嘆一口氣。 大唐現在的考試制度真的不行,等自己這一屆進士結束之后,就把大比殺器,糊名,謄卷,這樣的好東西推薦上去,免得張柬之這樣的人才被人起一個“落榜大將軍”的難聽外號。 娜哈過完生日之后,小丫頭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云初瞅著她穿著帶有兩朵紅絨球的繡鞋,穿著唐人小丫頭穿的襦裙,頭發也被綰成雙丫髻,眉心的紅蓮不是玄奘的血顯露出來的,似乎是畫上去的,走起路來四平八穩的不再是一顛一顛的,身后的小丫鬟大肥緊緊跟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一雙小手側著端在腰上面,要多端莊,就有多端莊。 “見過兄長!”娜哈笨手笨腳的行了一個半蹲禮,就繼續保持著端莊的模樣像在水上漂一樣去了自己的繡房。 云初看的愣住了,急忙四處尋找崔氏,崔氏沒找見,倒是看見虞修容正帶著丫鬟紫鵑懶散的靠在亭子上,觀看云初最近才從驪山弄回來的花魚。 “如果感到寂寞,我明天就娶你過門?!痹瞥跬乩飦G了一個小石子,驚散了聚攏的花魚。 “能快點,就快點吧,昨日里我十幾年未曾登門的姑姑蕭虞秀姚來我家了?!?/br> 云初皺眉想了一下道:“就是那個嫁給朝議郎行右衛府長史蕭鑒的那位姑姑。 按理說她也算是你的至親,她來做什么呢?來為你添妝嗎?” “不是的,她聽聞我的聘禮中有一座白玉多子彌勒佛,還是經過玄奘大師加持過的好寶貝,就想借過去供奉幾天,為她那個久久沒有孕信的長媳求子?!?/br> 云初道:“你就沒有告訴她,你的未婚夫婿云初最擅長治療女子不孕不育之癥,而且手段暴烈,手法高明,只需三天三夜定能讓她長媳有八個月的身孕嗎?” 虞修容咬著嘴巴不讓自己笑出來,她現在對于云初的葷話已經有了些許抵抗力,不再像以前那樣聽到這種話就落荒而逃。 “我當然不肯借,那塊玉石,是娜哈小妹從一房間的玉石中間精挑細選出來的,是所有玉石中最好的一塊,還難得的那么大。 最后還特意把猴子伯伯從玉華寺請回來,幫她尋找玄奘大師幫忙加持。 可見這個小妮子對于這件事是如何的上心,我怎么可能把小妹一片心意讓人糟蹋呢?!?/br> 云初皺了一會眉頭,堅決的搖搖頭道:“一個右衛府長史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可以讓一個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如此不顧臉面的詐騙一個孤苦伶仃的晚輩弱女子,她這是連最起碼的臉面都不要了嗎?” 第十八章 終究成烤豬了 李治的大老婆王皇后,出身太原王氏,跟狄仁杰老婆出自一個大族。 這些年來,李治瘋狂地生兒子,生閨女,生了好多,就是沒有一個是王皇后生的。 王家跟蕭家都是老貴族了,因此,虞秀姚跟王皇后的母親柳氏成了手帕交,也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 去年的時候,虞秀姚的丈夫蕭鑒在長安縣的家中暴斃,云初還聽何醫判說此中另有緣由來著。 這個虞秀姚轉眼間,就找麻煩找到虞修容身上來了。 不過,這也算是正常,畢竟,狄仁杰剛剛去了李義府家里當屁精,云初也剛剛成為一眾軍方大佬的屁精。 指望虞秀姚一個寡婦想要光大門楣實在是有難度,所以,化身屁精討好一下王皇后的母親魏國夫人柳氏,跟他那個當左仆射的兄弟柳奭,是一件很劃算的事情。 本來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問題就出在她那個不值錢的侄女虞修容不同意。 云初并不介意自己當屁精,因為他是一家之主。 但凡是一家之主的,只要沒到李治那個位置上,基本上都是屁精。 想想那條被屠夫扛肩膀上,死掉的黃狗就知道,一家之主的日子過得有多慘了。 要給家里的老婆娃娃弄到足夠多的食物,要給他們弄到足夠暖和的窩,還要冒著危險整日游走于獵場與屠夫的刀下,如果當屁精,就能弄到這些東西,沒人會在意是不是屁精,反正,回家的時候,老婆孩子別指著鼻子罵他是屁精,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屁精也是有尊嚴的,他的尊嚴就是——老子可以正大光明的當屁精,老子的老婆跟孩子可不能當屁精,為此,他們甚至有著極為嚴厲的道德潔癖。 云初現在就是這樣,他不允許虞修容拿妹子給的好東西,去當別人的屁精。 “你怎么對付你那個屁精姑姑呢?” “她下次再來的話,我就把家燒掉?!?/br> “嗯,挺好的,不過,在燒之前,記得把老爺子積攢了好幾輩子的書,統統搬運出來?!?/br> “郎君,你說把開化坊的老房子燒掉以后,要不要在那里修建一座別業,畢竟,那里距離皇城近一些,郎君以后參加大朝會的時候,就不用起那么早了?!?/br> “你郎君是八品官,大朝會不讓你郎君參加?!?/br> “不到十七歲的八品官,勝過多少五十歲的五品官,現在不能參加,以后,他們會求著郎君去參加朝會?!?/br> “對,以后請老子上朝的時候,老子就稱病不去,哈哈哈……” 崔氏瞅著云初夫婦頭并著頭在一起jian笑,而且云初的手已經搭在虞修容的腰上,那只手還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向高峰攀爬。 生怕這兩人天雷勾動地火,崔氏就刻意地咳嗽一聲道:“哎呀呀,不好了,郎君?!?/br> 云初面色不虞地瞅著崔氏道:“哪里不好了?” “大食堂今日一氣宰殺了二十頭牛,要開辦全牛宴,結果把官府給招來了?!?/br> “我們殺的是rou牛,不是耕牛他們來干什么?” “可能想要一些牛rou?!?/br> “不良人嗎?” “不是,來的人是西市的稅吏,他們說咱們家買賣牛的時候沒有繳稅?!?/br> 虞修容怒道:“咱們家的牛是用房子換的,以物易物不算買賣,怎么就要繳稅了? 郎君,你且歇息,這種事都是女人出頭,我跟崔嬤嬤去看看?!?/br> 眼看著虞修容帶著丫鬟紫鵑,崔氏以及一群圓滾滾的爪牙去了大食堂,云初就瞅著幽靈一般,在回廊里練習走路的娜哈道:“你就算不練習走路,也一定是乞巧節上最心靈手巧的閨女?!?/br> 娜哈冷漠地瞅瞅哥哥道:“練習好了走路,還要練習織布,繡活,還要給你做一雙鞋子,別理我,我很忙。 哦,對了,明年給我弄一些蠶回來,還要養蠶?!?/br> 云初連忙點頭答應,并決定立刻在晉昌坊里,栽種一些桑樹或者柞樹,也不知道娜哈是喜歡養桑蠶還是柞蠶。 可不敢打消這丫頭的積極性,好不容易才起來的好心思,要是錯過了,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這個時節應該不是種樹的好時候,不過,這應該難不住晉昌坊里的花匠,他們連三色牡丹都能研究出來,栽種幾十棵大腿粗細的桑樹,柞樹應該不成問題。 現在種下,明年開春發新芽,正好趕上娜哈養蠶…… 天氣熱,人就不愛動彈,云初躺在躺椅上瞅著娜哈走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似乎被汗水給浸泡了一般,就脫掉長衫,只穿著短衣短褲就離開了家,準備去二牛那里洗個澡松快松快。 云初才脫衣服進了澡堂,馬上就觸電一般地從澡堂里跑出來,匆匆穿好短褲,就開始用腳一腳一腳地踢二牛的屁股。 這一次,不管二牛怎么躲避,他都避不開里長的大腳,直到被踢得一屁股坐地上,才吼叫道:“停,先說清楚為何要打我,再打不遲?!?/br> 云初指著澡堂里面吼道:“怎么把女子放進我的澡堂里去了?” 二牛原本哭喪的臉,馬上變得更加委屈了,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這不關我的事,女子是人家帶來的,我哪里能攔得住啊?!?/br> “誰?裴行儉?他把公孫帶進去了?他們不是早就不來往了嗎?怎么還在一起瞎混?這一次裴行儉怎么就不怕老婆了,這么勇敢嗎?” 不等二?;卦?,就聽澡堂子里傳來李慎那極有辨識度的慵懶聲音。 “裴行儉怎么了,快進來說說?!?/br> 云初瞅瞅自己下身穿著短褲,也就不害怕里面的女人了,大刺刺地走進了澡堂,瞅著光溜溜的,在池子里瞎撲騰的紀王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二牛伺候得不好嗎?” 紀王從水里站出來,絲毫不理會自己被四個女人看光這個事實,還一邊用晉昌坊開發出來的刺繡副產品——毛巾擦著臉,一邊道:“本來就不成,這不,我自己帶來了伺候的人?!?/br> 云初掃視了一眼幾個只穿著肚兜跟綢褲的漂亮女人,發現沒有穿比基尼的美女好看,就徑直走進了水池,對李慎道:“男人洗澡帶女人進來干啥?” 李慎迷惑地看看,四個衣衫被水浸濕繼而纖毫畢現的美女,然后對云初道:“那下回帶宦官進來伺候?” 云初干嘔了一下,將清水撩在自己健壯的胸膛上,同樣懶懶地道:“那還是算了,有美人還養眼些?!?/br> 有了云初這句話,美人們也就立刻變得活潑起來,不用李慎吩咐,也可能是提前吩咐好的,就有兩個美人湊過來,在云初健壯的身體上揉揉捏捏的。 如果云初跟狄仁杰一樣守身如玉的話,恐怕當場就要出丑,可惜,在這具年輕健壯的身體里面,居住著一個常年只談對象不結婚的情場浪子。 他分得清那里是歡場,那里是考場。 如果此時撩撥他的人是虞修容,他會立刻化身人狼,還是那種喜歡嗷嗷叫喚的那種人狼。 “太師傅說你還是處子!” 李慎好奇地瞅著平靜無波的云初,很少有少年人能扛得住這樣的誘惑。 “男子不應該說是童子嗎?怎么用了處子這個話?” 李慎斜了他一眼道:“太師傅說的,你有意見嗎?” 云初點點頭道:“孫神仙老人家說的對,一定是我記錯了?!?/br> 勇于承認錯誤,是云初不多的優點之一,尤其是在孫神仙面前。 “我皇兄努力多年,皇后依舊無子,皇兄想讓太師傅給皇后把脈,皇后寧死不從,從那以后,皇兄就再也沒有碰過皇后。 你對這事怎么看?” 云初迷惘地看著紀王道:“這是我能參與的話題嗎?不如我們還是聊聊裴行儉跟公孫大娘的事情,這事我很熟悉啊?!?/br> 李慎嘆口氣道:“一個八品官的宅院里,擺了一場長桌宴,來了六個公爵,十二個侯爵,十七個伯爵,子爵二十四……男爵估計就像是你以前說的那句話——與狗不得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