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人就要摸到夏將影的臉,安于柬立馬把人推開,擠了進去,胡亂叫了一圈人的名字,便開始一一敬酒,幾杯下肚,人也開始發暈,好歹是應付過去,夏將影又被夏以宗帶走去見其他人,安于柬這才回到座位。 胃充分適應了酒精的刺激,頭卻開始犯病,安于柬忘了帶藥,想著干脆多喝幾杯把頭疼壓住。 剛抬手,酒卻被轉走,安于柬心里冒火,抬頭,卻看見是祝青霄的女助理在轉桌子,便沒了氣焰,等人把轉完才上手,好不容易把酒轉回來,又被人轉走了,安于柬一看,又是這位,安于柬立馬看向一邊,果然,祝青霄面色鐵青地看著他。 安于柬不明白祝青霄的意思,但敢肯定女助理這么做一定是祝青霄的安排,他偏不如他的意,跟著就要站起身,祝青霄卻不知道發什么瘋,動手把酒轉走,又把那疊金絲卷轉了過來,正對著炸毛的安于柬。他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說】 大家,周二見啦! 第23章 枕邊 擺在安于柬面前的只有兩種可能。 a:祝青霄瘋了。 b:金絲卷下了毒。 雖然很不情愿,安于柬還是更相信前者。有人從身后間隙通過,安于柬想起身讓位置,倉促間,失手打翻瓷碗里的天馬烏雞湯,大部分順著餐布自然垂下的條紋淌了下來,另一部分則盛在了骨碟中,細長、橙紅色的長須泡在充斥著藥味的湯水里,一時不知該從何處開始收拾,好在包廂里的服務員反應迅速,拿來了干凈毛巾,又請他去隔壁換身衣服。 安于柬接過毛巾,匆匆離席,到另一間更為私人的包廂里處理身上的污漬,他沒有穿他人衣服的習慣,便拒絕了額外服務,只問服務員多要了兩條干凈毛巾以及吹風機。深色西褲上的痕跡并不明顯,安于柬將毛巾浸濕擦掉外層的油污,再用吹風機吹干,不影響體感,便回到了原包廂。 等他坐下,服務員已替他布好了新的骨碟,還重新添了一碗烏雞湯。眼前,仍是一疊金絲卷,完整的一籠,一個未動,安于柬抬眼,祝青霄撤走了對他的監視,正和制片人商討些什么,坐姿隨意,一個隨處可見的餐椅都能被他坐出eames chair 的感覺,哪怕是面對面的交談,祝青霄也刻意保持了距離,多數時間他只是點頭,或者出聲打斷,無需其他,女助理懂得察言觀色,外人來看,與電視上爭鋒相對的場景不同,沒有咄咄逼人,也缺少火藥味,更像是在話語場外圍周旋,可人的肢體語言更為誠實,前傾的姿態無意識地暴露了制片人在這場交易中處于下位,她的笑臉相迎并沒有得到理想的答復。 他能來給祝別撐場子已經是給足了面子,再妄想其他便是癡人說夢。白費口舌。安于柬伸手夾了一個金絲卷放入碗中。剛打算送入口,望著表皮金黃的點心,安于柬突然沒有胃口,倒不是矯情,只是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心生膩味,遲來的更是如此,吃的目的變得不單純,味道也變質。他放下筷子,掃了一眼,連喝湯的心也沒有了,祝別點的菜看起來氣派,卻有失水準,接連的都是大葷和主食,以及大秀技法卻調味復雜的涼菜和白灼菜,想吃一道應季的炒時蔬都沒有,便招呼來了服務員,讓她多加幾道時鮮。 夏將影仍陷在酒局中,這群人灌起酒毫不客氣,又是新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安于柬嘆了口氣,起身夾了兩塊金絲卷放在夏將影的盤中。他并非不知曉對面投來的目光,可他心安理得,并不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熱菜很快端了上來,一道東去春來,一道糯米豌豆,還有一盤清炒時蔬被放在了對面,安于柬探頭瞧了眼,大概是道山藥百合之類的常見菜,名字起得唬人罷了,便專注于眼前,吃了點筍片和豌豆。 服務員見安于柬得空,上前詢問菜品是否合胃口,安于柬隨口夸了兩句,又問那道時蔬里有什么。 服務員:“蘭州產的百合配以今早空運過來的佛手山藥和玉芽芹菜…” 安于柬一怔,視線轉向對面,突然開口,“把那道菜撤了?!?/br> 服務員沒想到安于柬如此反應,連忙詢問是否是菜品問題,不滿意的話可以退菜,或叫后廚重新上一盤。安于柬搖搖頭,只說退掉。 那道百合山藥就這樣無聲無響地下了場。甚至,連它面前的人不曾注意過。 口中苦澀,安于柬起身走出了包廂,同那道百合山藥一樣匆匆離席。隨機叫住一位來去匆忙的服務人員,安于柬塞了幾張紅票子,讓他幫忙帶一包煙和打火機到廁所。煙很快送了過來,安于柬撕開包裝,抽出一支,拿猩紅的火苗燙過,便急切地吻上。 門被帶上,送煙的人也按照他的要求掛上了請勿打擾的指示牌,安于柬躲在密閉的空間里,被煙霧纏上包裹環繞,他顧不得思考這樣是否道德,也無心在意是否還有其他人存在,他抽得很兇,一根接著一根,直到被煙嗆住,被口腔內壁被guntang的氣體灼燒而發疼,才停下。 不該這樣。下一秒,他擰開水龍頭把煙滅了,連帶著煙盒火機一同扔進了垃圾桶。這樣仍不夠,他轉身推開窗,讓刺骨的風吹了進來,將身上的酒氣和難聞的煙味一并送走,他就這樣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地看著遠處不斷變換地led大屏,興世娛樂力捧的藝人舉著某國民品牌的果啤,露出標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