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倒時衣服掛在了柜子上，扯壞了?！?/br>
    “這么巧？”珍妮從警多年，以她的判斷，這個女人大概率在撒謊。

    “女士，房子里還有其他人嗎？”

    “是的，還有我的丈夫?！?/br>
    “能將他叫出來嗎？”

    “呃……他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脾氣也不是很好，你們有什么事跟我說就行了?！?/br>
    珍妮深吸了一口氣，她大概猜到發生了什么事，看了一眼旁邊的盧克，壓下了心中的火氣，話鋒一轉：“女士，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槍擊事件，槍手很可能就在公寓里，我們需要確認每個住戶的安全?！?/br>
    “呃，我們很好，沒有槍手的襲擊?！?/br>
    “上午九點左右，你有聽到槍聲嗎？”

    “沒有?！?/br>
    “你們家有槍嗎？”

    “沒有?！?/br>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不需要，我們家沒有槍手，你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我的丈夫不喜歡陌生人來我家?！迸孙@得有些慌亂。

    “女士，你是否遭受過暴力？”

    “沒有，你們可以離開了?！卑兹伺诱f完，直接關上了房門。

    珍妮嘆了一聲，走到一旁對著盧克說：“隊長，我覺得這個女人的狀態不對，很可能遭遇了家庭暴力?！?/br>
    盧克剛才也站在一旁觀察那名白人女子，她的神色的確有些恐慌，應該是有所隱瞞。

    他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對講機響了：“隊長，我在六樓發現了情況?！?/br>
    “收到?！北R克說完，吩咐道：“留下兩名警員在這一層盯著，其他人跟我下樓?！?/br>
    珍妮看了一眼707的房門，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她也知道調查槍手更重要，也跟著下了樓。

    ……

    “雷蒙，什么情況？”

    “隊長，我在詢問六樓住戶時隱約聽到一陣手機鈴聲，公寓的隔音不是很好，應該是某個住戶的手機，但是手機一直沒人接聽，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后來，我仔細傾聽應該是609或611兩戶中的一戶。

    我敲了611的門，沒人回應，也沒人開門。

    之后，又敲開了609的門，戶主是個三十多歲的黑人男子，據他說，今天九點左右的確聽到了異常響動，有點像是槍聲，又有點像是砸東西，他也不確定。

    他還說，611原先的住戶搬走了，現在應該是沒人住，但他今天早上聽到了開門和關門的動靜，好像還有說話聲音和女人的尖叫聲?！崩酌蓡柕溃骸瓣犻L，要不要聯系一下公寓主人？”

    “聯系是肯定的。

    但如果611公寓房間有槍聲、女人尖叫聲、未接聽的手機鈴聲，說明房間里可能發生了危險。

    危機情況下，我們有必要采取緊急行動，準備破門器?！?/br>
    作為隊長關鍵時刻就要站出來，敢于做決定。

    “yes，sir?！?/br>
    ……

    “砰！”的一聲，公寓門被撞開了。

    雷蒙帶隊沖進了公寓里，幾名警員雙手持槍警戒。

    “客廳發現一名傷者?！?/br>
    “臥室安全?！?/br>
    “廁所安全?！?/br>
    盧克收起手槍，走到受傷的男子身旁，檢查了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了心跳和呼吸。

    “死了?！?/br>
    他蹲下身仔細查看，這名男子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胸口被鮮血染成了一片，有兩處槍擊留下的傷口。

    雷蒙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彈殼：“這次是小口徑子彈手槍殺人?！?/br>
    盧克掃視四周問道：“你怎么看？”

    雷蒙走到公寓窗戶旁，向外面張望：“窗戶被打開了，從這里剛好可以看到汽車事故現場。

    窗戶旁還放著一個桌子，但從桌子的配套和位置看，它原本應該不在這。

    之所以被搬到這，應該是被兇手當成了狙擊步槍的支點?！?/br>
    雷蒙蹲下身，又撿起了一顆彈殼：“這里還有一顆7.62毫米的子彈殼，與被槍擊司機身上發現的彈頭吻合。

    這里應該就是槍手的射擊地點?！?/br>
    雷蒙站起身，又望向公寓里的死者：“從死者所占的位置看，死者應該是從門口進來，剛好看到了槍手，隨后，被槍手殺人滅口?！?/br>
    珍妮問道：“有沒有可能他們是同伙，公寓死者被利用完后，遭到了槍手的滅口?！?/br>
    雷蒙道：“可能性不大，職業殺手就算要滅口，也會選擇一個偏僻的地方，沒必要在這里殺人，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是一伙的?！?/br>
    盧克觀察現場的環境，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他在房間里查看了一圈，又走到公寓門口，仔細觀察走廊依舊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盧克在走廊轉了一圈，停到了電梯門口，摁下電梯鍵，過了一會電梯門才打開。

    太久了。

    隨即，盧克走到樓梯口，在樓梯內側發現了一個紅色高跟鞋，順著臺階往下走，很快又發現了另外一個高跟鞋。

    珍妮追了過來：“隊長，你發現什么了？”

    盧克舉起一雙高跟鞋：“據鄰居說，疑似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但現場只發現了一具男子尸體。

    說明那名女子可能逃跑了，等電梯太久，大概率會被槍手殺死，但走廊里沒有血跡。

    她應該是跑樓梯。

    這雙高跟鞋應該是她逃跑時留下的?！?/br>
    珍妮掏出手槍：“我帶人下樓梯搜查?！?/br>
    “注意安全?！北R克叮囑了一句。

    同時，他希望珍妮一無所獲，那說明目擊者還活著。

    第三百四十章 推測

    盧克打電話通知法醫和技術隊趕到現場。

    隨后，他又返回案發現場611公寓。

    兩個現場，兩名死者，殺人的槍械也不同，但警方是通過追蹤槍手找到的第二現場，說明兩起案件有一定關聯，兩名死者很可能是同一名兇手所殺。

    目前，盧克還無法確定兇手的殺人動機。

    “雷蒙，這個案子你怎么看？”

    雷蒙望向窗外：“從這里到汽車事故現場至少有四五百米的距離，想要在這么遠的距離擊中高速移動目標很難。

    我猜測對方可能是職業殺手，但有個細節又讓我有些懷疑?！?/br>
    “什么細節？”

    “子彈殼。

    如果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他們在執行完任務后都會帶走子彈殼，但這名槍手卻將子彈殼留在了槍擊現場，這很不專業?！?/br>
    盧克也走到窗戶旁查看汽車事故現場，如果他是槍手，大概率是無法擊中目標的。

    距離這么遠能擊中目標的很可能是職業殺手，即便不是職業殺手，也是經過專業軍事訓練的。

    就像雷蒙說的，如果經過了專業訓練，很可能會帶走子彈殼，為什么槍手沒這么做？

    盧克扭頭望向一旁的尸體，心中大概有了推論。

    “雷蒙，如果你是槍手，你會怎么做？”

    雷蒙答道：“開槍、收拾裝備、收集彈殼、清理痕跡，離開現場?！?/br>
    盧克道：“如果你開槍后，正在收拾槍械，突然有人闖入了房間，你會怎么做？”

    雷蒙道：“殺掉對方?！?/br>
    “如果闖入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你殺死第一個人后，第二個人驚叫了一聲逃跑了。

    你會怎么做？”

    “我會嘗試追殺對方?！?/br>
    “如果你沒有追到對方呢？”

    雷蒙想了想：“為了避免對方報警或引來更多人，我會盡快逃離現場?！?/br>
    “沒錯，槍手之所以沒有撿起彈殼，很可能就是因為受到了闖入者的干擾。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案件，不管事前的謀劃多么嚴密，真正作案時都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br>
    盧克也傾向于槍手是職業殺手。

    確定這一點很重要。

    如果是職業殺手，那么很可能就是雇傭殺人，調查方式和詢問內容與普通的兇殺案會有所不同。

    例如，不在場證明。

    如果是普通的兇殺案，兇手親自殺人，如果嫌犯有不在場證據，就可以排除對方行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