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jiejie睡了。
祁謙開著車,載著林桉,接上了正在路邊淋雨的林樟。 林桉牽過林樟的手,被初秋細密的雨沾濕,像握上一捧帶著涼意的薄霜,“怎么那么冰?!绷骤裼行┬奶?。 “jiejie,我在路邊等了你很久,也沒帶傘?!绷终恋穆曇敉嘎吨鴰追治?。 “噗,旁邊就是咖啡廳,怎么不進去等?!逼钪t一邊開車,一邊插話,“小貓小狗都知道在樹下躲雨?!?/br> “你幾歲了?” 林樟沒有理會她,只把她當成一個憑空出現的司機,“jiejie,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我家?!逼钪t又笑瞇瞇地開口。 林樟還是不理,只看向林桉。 “去她家?!?/br> “哦,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來了就當自己家,安心待幾天?!逼钪t繼續插話。 林樟依舊沒理她,只看向林桉,林桉只好開口,“不確定,先待幾天?!?/br> “哦?!?/br> 林樟全程只和她講話,將祁謙無視到底,祁謙也不生氣,林桉扮演著傳話筒的角色。 林桉覺得情況有些詭異。 在選擇晚上睡哪個房間時,這種詭異達到了巔峰。 祁謙的住所面積雖然不算小,裝修時卻敲掉了大部分墻,做成了開放式的空間,僅僅保留了兩間臥室。 林桉陪著林樟將行李放在次臥,次臥收拾得干凈又整潔,林桉下意識瞪了祁謙一眼。 祁謙聳了聳肩,“'t blame a girl for trying.” “jiejie,晚上和我一起睡嗎?” “你jiejie晚上要跟我睡,先來后到,meimei?!逼钪t站在林桉身邊看著她,聲音溫吞,語氣卻很欠揍。 林樟瞥她一眼后又將詢問的目光放在林桉身上,在等她的回答。 林桉看著她的眼神,沒說話。 林樟啟唇,“jiejie,你真要跟她一起睡?” 祁謙抬手攬著林桉的肩,眸光帶笑,“很奇怪嗎?又不是沒睡過?!?/br> “你也可以叫我jiejie?!?/br> “你好像特別愛插話?”林樟終于跟祁謙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林桉在火藥味徹底彌漫開之前打斷她們,她脫離祁謙的環圈之后說:“樟樟,先去洗澡,把頭發吹干,小心感冒?!?/br> “我看樟樟巴不得感冒呢?!逼钪t再次接話,“是吧樟樟?” 林樟顯然已經被她剛剛跟jiejie過于親密的動作和話中的言外之意刺激到,臉色變得難看,偏偏祁謙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還在不?;鹕蠞灿?。 “閉嘴?!绷骤駭Q眉掃一眼祁謙,又看向濕漉漉的林樟,“聽話樟樟,去洗澡?!?/br> 林樟最后還是沒發作,在她柔和的語氣中轉身進了浴室。 兩人回到主臥后祁謙坐在床上看林桉,“你不覺得你太溺愛她了嗎?” “她是我meimei?!绷骤駬u搖頭,何況她并不覺得自己溺愛林樟,她曾經因為許安聞而暗自嫉妒著自己的meimei。 祁謙笑了笑,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要不要去客廳喝點酒?” 林桉回憶了一下最近幾次喝酒,好像每一次都有事發生,這讓她有些遲疑,“不用了?!?/br> 林桉又想了想,“今晚謝謝你,明天我就讓林樟回家住?!?/br> 祁謙往后靠了靠,一只手臂撐在身后,另一只手對著林桉勾了勾,“那你準備怎么謝呢?” “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吧?” 林桉鬼使神差地湊了上去,吻住了祁謙似乎永遠在上揚的唇。祁謙在下一秒反客為主,勾住林桉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交換,迅速勾起了身體對這個人的記憶。 “咚咚咚?!鼻瞄T聲傳來,“jiejie,我洗完澡,準備點外賣,你要吃點什么嗎?” 林桉一把將祁謙推開,下意識看了看手表,怎么那么快,才過去不到五分鐘,她懷疑林樟只在浴室換了套衣服。 她剛要開口就被祁謙按住了手,傾身再次銜住她的唇,唇舌交纏之間祁謙用氣聲說:“我陪你一晚上,是不是該照顧照顧我了,jiejie?” 林桉被吻得出不了聲,林樟仍在執拗地敲門,“jiejie?” 見她大有誓不罷休的樣子,祁謙啄吻林桉一下后松開她的唇,開口道:“你jiejie睡了?!?/br> 是個比叫不到車更拙劣的謊言。 誰都騙不了,林樟更不會信。 但林桉沒有開口,只是沉默。 剛從許安聞身邊離開,面對林樟就好像在面對自己的錯誤和痛苦,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跟林樟有過多接觸,起碼今晚不想。 兩人都讀出了她的意思,林樟的手無力地垂在腿邊,沒有繼續敲門,片刻之后低聲說:“晚安,jiejie?!?/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