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他之所以誤以為沙發上那黑小子是她的情郎,都是因為那日在電梯里,聽到未婚夫妻這個身份后,他全部心神都被勾走了,壓根沒注意聽他們后面的對話,此時回想起來, 終于莫名松了口氣。 只是弟弟啊。 不過 莊梟擰眉。 撩起眼皮, 對上那個少白頭的公子哥兒那令人不悅的眸光。 笑意盈盈的柳葉眼和陰沉森冷的三白眼交換了一個幽長的短兵相接的目光。 在這頗為古怪的氣氛中,滿室唯有費鴻光神色自如, 他大步流星地來到沙發前,看到還能喘氣的陸之昂,大松了一口氣、夸張地拍了拍胸膛,連連道: 沒死就好! 他回頭招呼道, 都杵那兒干嘛呢!快來,我們趕緊把這小子丟到醫院去,我還要聽息心小姐的演唱呢。 說著, 他朝厭靈拋來一個媚眼。 下一刻,費鴻光拿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陸之昂雙目緊閉、冷汗淋淋的照片, 一邊cao作一邊嘀咕道:得發給厭靈讓她也看看熱鬧 下一刻,立在一旁的息心小姐的手機忽而叮咚響了幾聲。 在各異的視線中,厭靈鎮靜地拿起手機,看了眼道,壓低嗓音:紅姐喊我去準備舞臺了,再會。 說完,徑直轉身離去,身姿娉娉裊裊,看不出絲毫心虛的意味。 鐘嘉樹似笑非笑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扭頭輕聲招呼道:把阿昂送去我那兒吧。 - 厭靈快步離去。 有他們照顧陸之昂,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雖然這三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不靠譜,但總歸是和陸之昂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不至于讓他沒命。 她剛出了門,身后便追隨來一陣拖拖拉拉的腳步聲,厭靈摁了電梯,回眸望去。 莊梟光著膀子套上西裝,沒了那層襯衫后,黑西裝和半露的rou.體,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也顯得他更不正經了,一舉從街頭收保護費的□□大哥變成牛郎了。 此時,電梯里只有他和她兩人。 他手插口袋,懨懨歪歪地站著,左思右想了半天,清了清嗓子、終于開口道:你剛說那什么意思? 喉結滾了滾,嗓音是故作隨意的輕松。 厭靈目不斜視,字面意思。 他咬牙,下顎繃緊。 看來,她那句未說完的話,他大概再也不能聽到了。 可惡的闊少。 莊梟還沒意識到,他一點都沒有怪這位大小姐神神秘秘地話只說一半,一心惱怒地將罪責潑到了那些一無所知的大少爺身上。 . 把昏迷的陸之昂送去自家的私人醫院后,鐘嘉樹特意囑咐了醫護人員,別走露風聲、叫陸父和陸修竹知道這件事。否則別說陸之昂了,哪怕是無辜的厭靈都會被陸父那個重兒輕女的老家伙牽連。 安排妥善后,鐘嘉樹、費鴻光和邵景三人一刻不耽擱,就將陸之昂一個人丟在冷冰冰的醫院,緊趕慢趕地回到盡歡。 還好不算遲,廢話多的主持人剛剛下場、宣布演出正式開始,帷幕漸漸升起。 三人坐在包間的最佳觀影位,倒是都看得認真。 帷幕徹底拉開,神秘的息心小姐登場。 她身著方才那身銀色的長裙,裙擺拖長,在聚光燈下閃耀著銀河一般圣潔燦爛的光芒,臉上的惡鬼面具卻猙獰可怖,十分具有反差的效果。 雖然是第二次露面,可那神秘的氣 憶樺 質不減反增。 觀眾席下的人潮當即發出熱烈的呼聲。等她抬手拿起話筒,嘈雜的聲音逐漸平息,沉靜的期待。 巨型熒幕上是她唇線優美的特寫,輕輕開口,婉轉迷離的歌聲流瀉而下。 出乎意料,這一次她沒有選擇愛情題材的歌曲,反而是一首講親情的老歌。作了巧妙的改編,沒了和當今時代不符的老舊感,凸顯出一股厚重哀傷的基調。 她不像上一次那樣呆板地站在舞臺上,而是聘聘婷婷地漫步,時而抬手、仿佛在輕撫遙遠親人的面龐。 柔美的動作和歌詞相當益彰。 透過這一小點,已然有人懵懵懂懂地意識到,她對身體的把控要比對嗓音的把控精妙得多。 相比于上一次匆匆忙忙的臨時救場,可以說這一次盡歡相關方面可謂做足了準備,無論是音響設備、配樂、還是舞美,都盡可能地往最好的搞,力求成為息心這首歌錦上添花的那個花兒。 最終,呈現出了這么一場盡善盡美的舞臺,遠遠超出觀眾的預期。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隨著舞臺燈光的收攏,她放下話筒,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沉靜地站在舞臺上,靜待帷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