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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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將散開的發絲勾開,掖至裴珩耳后,謝歲看著腿上這顆俊朗的腦袋,手指微抬,恨不得掐他臉上,不過最后也只是落在了眉心眼角,仔細揉按。 金主,老大,還是要好好伺候。 馬車很平穩,光亮從竹簾外些微透進來,能聽見很遠的地方,有行人的說話聲,嘈雜模糊,謝歲按著按著,腦袋越來越低,手勁兒松開,他靠在馬車車廂側,一搖一晃,睡著了。 在禮部干活時還不覺得累,畢竟有他要查的東西。如今驟然放松,整個人就有些撐不住了。腦袋一點一點,身后的長發松散,從肩側垂落,如同被春風吹動的柳枝,輕撫在裴珩頰邊,勾過他卷翹的眼睫。 裴珩睜開眼,看著謝歲那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隨著馬車的行動間,越來越近,長發也一重重跌落,帷幕一般將他籠罩,籠罩進這方寂靜曖昧的小天地里。 謝歲的皮膚很白,故而顯得他的唇色極紅,唇珠飽滿,隨著他緩緩低頭,呼吸聲也清晰起來了,裴珩抬手,指腹落在謝歲唇瓣上,沿著唇線描摹,稍微探進去,摸到一顆尖尖的虎牙。 確實牙尖嘴利。 * 謝歲是被裴珩推醒的。 他睜眼,就看見裴珩已經坐直,衣冠齊整,撐著腦袋提醒,“快到了,謝大人,衣裳頭發理一理,不然小心下車時平白惹人誤會?!?/br> “你我是夫妻,有何好擔心他人誤會的?!敝x歲一手拉平衣擺,抬手將散落的長發攏起重束,他咬著發簪,含糊問道:“對了,王爺備的什么生辰禮?” 裴珩挑眉,伸手在車廂內的格子里翻了翻,掏出一個古樸的木頭盒子打開,在謝歲面前晃了一眼,“喏,妙法寺的經?!?/br> 謝歲:“……長公主禮佛?”他怎么沒聽說過? 裴珩撐著腦袋,眼中毫無波瀾,“抄經修身養性,平心靜氣,能延年益壽。我這逆子最擅作妖,她多看看佛經,往后也能看開點?!?/br> 謝歲:“………” 夾槍帶棒,陰陽怪氣,母子倆像是有什么大仇一樣。他還是很疑惑,原書中,裴珩與長公主并不像現在這樣關系緊張,一副針尖對麥芒,水火不容的樣子。昭華長公主討厭自己,是因為與他母親少時有宿仇,討厭自己兒子……總覺得有什么內情。 不過裴珩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 “到了?!迸徵褚话严崎_車簾,快步下了馬車,隨后回頭給謝歲搭了把手。 不管裴珩在馬車內如何吊兒郎當不著調,車簾一掀,他的神情又冷了下來,瞧著就很深不可測。 謝歲被裴珩扶著下車,兩人并肩而行。四周都是宴請來的賓客,多是青年才俊,也有不少朝中官員,不過大多同裴珩關系不太行。 好吧,應當說,裴珩幾時招過朝臣的喜歡,若不是他現在還有大用,一個個恨不得手拿天子寶劍將這亂臣賊子砍了。 他們一路走過,前前后后都偷偷避開,形成一片真空地帶,公主府中的景致倒是完全顯出來了。 謝歲上次來公主府,還是被偷摸抓過來的。當時他身體不好,一步三喘,又瘸又拐,一條長廊都走不完,現在再走一遍……還是長。 公主府面積極大,堪比兩個鎮北王府,府中數個池塘,以一渠相連,活水泛泛,曲水流觴,美酒菜肴在其中飄蕩,供人隨意取用。 “好有錢啊?!敝x歲感嘆,“王爺,不然您同長公主服個軟,要點零花錢吧?!?/br> “她就是把錢丟了都不會給我?!迸徵穸⒅h處金燦燦的器皿,眼睛發直,“失策了,該把小皇帝帶過來的,讓他哭窮,哭個十天八天的,多打幾次秋風,指不定皇宮那些破房子就修好了?!?/br> 第92章 昭華長公主回京后每年生辰都會大辦,往年裴珩在塞北,從未湊過這個熱鬧,今年出席還算首次。 母子見面,還是那樣不尷不尬的,表面客套,私下里瞧著像是兩看相厭。 女人團扇掩面,接過裴珩送來的禮物,打開看了一眼,讓手下接走收起來,多一眼都欠奉。 目光在底下站著的兩人身前繞了一圈,隨后挪開扇面,朝著謝歲伸手,露出一副慈愛的模樣,召他上前去,輕聲道:“多日不見,元夕身體倒是康健不少?!?/br> 從前的一步三喘,走路需要拄拐的枯瘦瘸子,到如今站在眼前,長身玉立,面容輪廓結合了父母兩家的優點,低眉搭眼,裝出一臉乖巧,雖然姓謝的沒一個是好鳥,但表面看著確實討喜。 搞不懂長公主這是要玩哪出,謝歲陪笑,“一點小傷,多虧了王爺疼惜,早已無礙,承蒙母親關懷?!?/br> 他這聲母親喊的誠懇,長公主后背寒毛豎起來,呵呵笑了兩聲,再看見謝歲身后,裴珩那張晚娘臉,她臉上的假笑也有些維持不住,皮笑rou不笑的夸了兩句,再懶得同他們周旋,揮袖讓他們自個兒玩去。 謝歲謝過,隨后讓裴珩拉著走了。 走老遠還能聽見長公主左右命婦虛偽的夸獎,“王爺同側妃當真是琴瑟和鳴,一對璧人?!?/br> 一對璧人肯定算不上,但黑著臉的裴珩確實殺氣逼人。大馬金刀往席上一坐,今日過來賀喜的小年輕紛紛閉嘴,本來還在投壺下棋斗詩的,現在一個個安靜如雞,好像生怕裴珩暴起把他們都砍了。 不遠處樂師奏樂,侍女奉酒,隔壁女眷席位上談笑風生,男客這邊冷寂的像是什么十八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