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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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歲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丹宿看他一眼,“那人沒什么好結識的,你殺了裴珩,他對你很不滿,你最好也別湊上去觸他霉頭?!?/br> “我知道?!敝x歲一臉無所謂,嘲諷道:“不過王爺這邊居然還有欽慕裴珩的,可真少見?!?/br> “很少見嗎?”丹宿抬眼瞥他,幽幽道,“其實我也挺尊敬的,天下人便是知道他殘暴不仁,但終究是收服西北,裴家舉家殉國,也算是滿門忠烈?!?/br> 謝歲醉眼朦朧:“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 丹宿將腦袋轉過去,抬手舉杯,“不,你是王爺的大功臣。王爺登位,謝郎君當是首功?!?/br> 謝歲笑出了聲,隨后滿飲一杯,將杯子往桌上一丟,拿著他的小竹竿晃晃悠悠,離席去吐了。 夜風稍涼,謝歲蹲在溪邊漱口,天際數顆懸星,流水淙淙,林木被風吹的颯颯作響,他捧起一片冷水拍在臉上,熱氣稍散。 身后有草葉被人拂開的聲響,隨后是對方有些僵硬的問好聲,“你是謝二郎?” 謝歲腦子被酒意麻痹,緩緩回頭,“是,你是——” 流水蕩開,一片碎銀似的波光,撲通一聲,謝歲被人撲倒,他聞到了梔子的淡香,隨后整個腦袋便被按進了水里。 這是條只有一膝深的小小溪流,謝歲半個身子被壓了進去,臉幾乎碰到底,沙石磨在臉上,劃破幾點細口,淡紅色在水底洇開,謝歲的酒意一下子醒了。 他抬不起頭,身后那人是使了死力氣的,明擺著是想殺了他。好在竹竿還在手邊,謝歲憋著一口氣,舉著長桿往身后那人身上捅去,不知捅到了什么地方,聽得一聲悶哼,他脖頸上的手失了力,謝歲連忙將腦袋從水里拔出來,喘了口氣,回頭就將那人一竿子抽在地上。 他雖然心懷不軌,但好歹目前還沒做什么壞事,一言不發忽然就下殺手,簡直就是有病。 謝歲有些惱火,他抬手打回去,意外的,那人沒什么反抗能力,他好歹是練過的,反應過來后三兩下就將人制服,拎住那人的衣領就將人按進了水里。 水下吐出幾個泡泡,隨后一雙枯瘦的手開始瘋狂撲騰起來,這人的衣裳灰白,看起來多日未換了,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謝歲壓在他身上,開始思考是饒他一命,還是將人直接殺了。 那人的動靜漸小,水底忽然翻上來一片白,謝歲撈起來,是串用細線串起來的梔子。壓在懷里,又讓水泡了,花瓣都蔫了不少。 謝歲將人從水里提起來,丟在旁側。 那人捂著脖子咳嗽,撕心裂肺,謝歲用竹竿抵住他的脖頸,抬起他的臉,清瘦蒼白,細眼薄唇,看起來有些刻薄感,濕漉漉的狼狽,還不忘厭惡的盯著他。 “方大人也是過來醒酒的?”謝歲居高臨下,語氣倒算和緩,“謝某酒已經醒了,我們不如聊聊?” “呸,狼心狗肺,倒行逆施之徒,你我有什么好聊的!”那青年呸了一口,爬起來想走,謝歲哦了一聲,抓住他的衣領,將人拖回來,重新按水里,數上一百聲,再抓起來,獰笑道:“方大人的酒是不是還沒醒,要不然謝某繼續給您醒醒酒?” 對方嗆咳的一塌糊涂,他憤恨的盯著謝歲,“滾!你有本事淹死我!你這個自私無恥之徒!” 謝歲面無表情的按下去,頓時一片咕嚕聲。那雙細長的胳膊不住掙扎,眼見要沒氣了,謝歲再將人提上來,冷漠道:“方大人為何這般恨我?你我好像并無過節吧?” 對方半仰著頭喘息,咬牙道:“為了一點私利便鴆殺鎮北王,天下若是大亂,你是首罪!” 謝歲不解:“這是什么歪理,是殿下要殺裴珩,我們身為下屬的遵命就是了,怎么還怪到我頭上?方大人若是想替攝政王報仇,不應當去刺殺端王么?殿下若是死了,兵禍可解?!?/br> “只不過方大人您食君之祿,如今說出這種話,卻是對殿下不忠啊。不忠不仁不義之輩,當是你才是?!?/br> 謝歲瞥他,“在下不過一個只想好好活著的小人,小人投機取巧,有什么錯?” 那青年面色青白,如喪考批,唇角顫抖,他瞪著謝歲,謝歲坦然的讓他看。良久,對方別過頭,低聲道:“謝家怎么活下來了你這么個孽障?!?/br> 謝歲指尖一緊,俯身笑問:“怎么,你對謝家很了解?” 見人不語,謝歲正要審問,身后忽然沖出個人來,看見兩人動作,驚叫一聲,“這位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方先生一向失心瘋慣了,您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是個少年,他一路跑過來,一頭的熱汗,瞧著謝歲的穿著富貴,轉頭就跪了下來,對著謝歲訕笑,“您別生氣,大人有大量,饒了先生一回。方先生自從病后腦子便出了問題,整日神神叨叨,他說的話都是胡言亂語,貴人您不用信!” “我看他罵人罵的倒是順溜,腦子不像是有問題?!敝x歲盯著青年打量兩眼,正待再問上兩句,為難為難,卻聽見了丹宿的聲音。 “謝郎君,王爺喚你?!?/br> 殺手從陰影里出來,遠遠站著,并不靠近,像是對此處之事不太感興趣一樣。 謝歲冷嗤一聲,松開了手指頭,轉頭過去,“來了?!?/br> 身后的少年一邊謝著謝歲寬宏大量,一邊趕忙過去將那青年扶起,謝歲沒再折騰人,他走在丹宿身側,捏著從水里撈起來的梔子,有些困惑,“我倒是奇了怪了,此人對王爺不忠,怎么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