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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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帶著蓬松沃土的蘭花被謝歲薅起來,連根帶土塞進陳平嘴里,沙土飛濺,撲了陳平一臉。不待他反應過來,緊接著便是極其兇狠的一拳,正中鼻梁,在細微的骨裂聲中,壯碩的少年仰面倒地,鼻血長流,蘭草從他嘴里掉出來,謝歲把被褥一展,將人兜頭一蓋,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下三路,“我可去你的!” “你才是小婊子,你和你爹都是小婊子!” “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主意打你爺爺頭上!” “賤人!我他娘的廢了你!” 又是三腳,踹的謝歲腿疼,他單腿蹦了蹦,揉揉膝蓋,看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捂著重點部位來回翻滾的少年,呸了一聲。 “死斷袖!” 將被子一收,謝歲扛著那臟兮兮的被褥,連忙跑了。 第5章 這是一個很美的春夜。 桃花翻飛,香氣含在微冷的風里,一層層洇開,重重疊疊,漫過庭院和長廊,浮動在青年人玄色的衣角。 謝歲身形笨拙,他踹開陳平抓向他腳踝的爪子,快步沖出了那方漆黑的庭院。 樓閣邊的燈火跳動,琉璃宮燈不住旋轉,投下彩色的暉光,謝歲眼中映著遠處的燈光,越來越亮,越來越亮,還有一個院落便進了湯池,宴會還在繼續,趁著沒有人發現,他還有機會出去。 只要從這里跑出去,腿廢了也好,無人收留也罷,只要能跑出去…… 檐角的銅鈴相撞,清而脆的響。 長廊下,玄衣的青年長身玉立,背對著庭院優雅地整理袖口,他大概過來有一會兒了,高束的發上還粘了數枚粉白的桃花。 是裴珩。 謝歲:“……………” 在青年回頭的一瞬間,撲通一聲,他抱著被褥瞬間跪下,將自己蜷縮成一只自閉的鵪鶉,“奴婢拜見殿下?!?/br> 長久的寂靜,唯有夜風撞在銅鈴上時發出的聲響,叮鈴當啷,輕柔和緩的,如同哼唱的悠遠歌謠。 謝歲沒有聽見裴珩讓他起來的聲音,卻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他頭頂,細細的打量。目光所過之處,他雞皮疙瘩爬了滿背,心中忐忑不安。 書中所寫,裴珩是個變/態,最是凌/虐/嗜血,喜歡搞些花樣玩法折辱別人。那書中還提到,他之所以能夠在王府中久待,只是因為身體好,比較耐/cao,不容易暈。 謝歲默默把腦袋往低了埋,心想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如今差不多半條腿踏進棺材里,身體一點也不結實,一點也不耐/cao——謝歲啊謝歲!你腦袋里面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被自己氣的,還是被書中內容氣的,謝歲懊惱中他將頭又往下埋了一點,恨不得埋進土里。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就這么跪到天荒地老時。 “賤人!你居然對我動手!” 一道響亮的怒吼聲從后頭傳來,陳平夾著腿,扶著墻,氣喘吁吁地沖向庭院,“謝歲!你這個王八羔子,看我不草……草……草民叩見王爺!” 燈火闌珊,他終于看清楚了院子里站立的人影,酒意頓時嚇飛,隨后撲通一聲,壯碩的少年五體投地,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于是地上多了兩只鵪鶉。 “抬頭?!迸徵耖_口,大概是酒后,他聲音透著點慵懶隨性。 謝歲自然不敢抬頭,他一言不發,假裝自己不存在。陳平倒是聽話的把腦袋抬起來了,可惜他剛挨了謝歲偷襲的幾拳,鼻梁都險些給他打斷,一張本就不俊俏的臉上糊了半邊血,露著諂媚的笑,眼神里卻是畏懼的,“王……王爺……” 裴珩眼睛被刺了一下,“行了,你把腦袋埋下去?!?/br> “哎……好……”陳平將頭又低了下去,埋成一個球,委屈道:“殿下,草民無意沖撞您,實在是被那奴婢偷襲,一時失了理智,方才口出惡言……” 謝歲聽見裴珩嗯了一聲,打斷了陳平的滔滔不絕。 “那你呢?”青年稍顯低沉的聲音從謝歲頭頂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幾乎落在他耳邊,“小侍從,我讓你抬頭呢,耳聾了么?” 謝歲額頭沁出冷汗,手指幾乎將錦被扣出個洞來。想著最差也不過是個死,心下一橫,把腦袋從地上拔了出來,望著半蹲在自己身前的裴珩,面有土色,勉強道:“殿下說笑了,奴婢身份卑賤,不敢污了您的眼?!?/br> 裴珩:“哦?!?/br> 這個哦,就很九曲十八彎的陰陽怪氣。 “我還當你是怕我呢?!鼻嗄晟焓?,將謝歲的下巴抬起,捏著那沒有幾兩rou的臉左右打量。 額頭青紫,臉上也有劃痕,比之四年前囂張跋扈的小圓臉,現下要瘦上許多,顯出輕盈的骨相,確實生的俊,全挑父母優點長,五官艷麗,卻并不靡麗媚氣,兩眼瞪大了,里頭卻憋著一股子心虛勁兒,像只被捏住了嘴的小狐貍。 又慫又怕又犟。 大抵是這邊動靜太大,又或是裴珩離席太久,畢竟是貴客,主人家總是格外留意他的去向,沒多久廳堂內本來還在喝酒的眾人都聚了過來。蕭鳳岳扶著欄桿,老遠便往這邊大喊,“殿下?發生何事了?不是說出去更衣……嚯,陳平,你小子這是干什么去了?” 見有其他人過來,陳平立刻抬頭,指著自己五顏六色的臉開始哭著告狀,“蕭大哥,你看我的傷!我只是喝醉了出去醒酒,卻被人蒙著腦袋打了一頓。就是那賤奴!想是上午罰跪,致使他懷恨在心,竟趁著偏院無燈偷襲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