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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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蕭總的本性,這樣的日子應該一早給她來電, 打不通還會連環call才對呀。 兩年不見,蕭總變了性子了? 也不應該啊,瞧他前晚在酒店抽煙區對她那一通輸出,就差飆臟話了,可一點沒見外。 相反起來,甘望舒就不是那種能主動找他的人,她不好意思。 只是一早上因為他的失蹤,她腦子里忍不住又滿滿都是他了。 她回憶起前晚他說的,兩年前出事那夜,他為她找了好幾個律師,為她那個事周轉了多少,他希望她趕緊走,不然他還得費力氣撈她…… 明明那會兒他應該氣瘋了,可是他說他會撈她。 后來的兩年,他還飛了無數次美國去看她,她真的不敢置信,也真的不敢相信那年正月初三在超市,他知道她在后面跟著,他就是去找她的…… 她一直以為這兩年他就算不再恨著她,也早把她從心中拋到九霄云外了,腦海里早沒了甘望舒這樣一個無恥的人,結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一遍遍地跑去美國看她,甚至大過年的也去,還說那個千篇一律的破年有什么好過的。 去看她的日子就不算千篇一律了,是吧。 甘望舒覺得虧欠他的越來越多,以為就那一年,實際已經三年了。 直到晚上下班,蕭總還沒來信,簡直從地球上消失了。 甘望舒終于厚著臉皮,試探性地給他發微信。 “hi?!?/br> 直到她去了車庫他還沒動靜,甘望舒又給他撥了個語音電話,也沒接通。 她晚飯都沒吃,直接開車回滬檀林。 到他園子門口往里看,園子太大,植被層疊不盡,看不到主體建筑,不知道他在不在家里。 她思來想去給物業打了電話,“麻煩你們,幫我聯系一下我鄰居?!?/br> 物業:??? 這倆業主怎么回事,前晚男的要聯系女的,今天女的要聯系男的,怎么那么奇怪。 “請問,您找蕭先生有什么事嗎?”物業問甘望舒。 “我想跟他道個謝,但是聯系了一整天都沒聯系上,我怕他……嗯,”她尷尬道,“死在家里了?!?/br> “……” 物業也是被嚇到了,馬上就給蕭津渡去了電話。 一會兒又給甘望舒回信說:“沒有通,關機了?!?/br> 甘望舒苦惱:“那怎么辦呀……” “要不您,報個警?” “……”啊,那可能不用吧,等會兒蕭津渡以為她瘋了。 他也就是那一夜沒睡而已,清早雨停就回去休息了,死只是她瞎說的。 忽然看到門口那個門鈴,甘望舒下車去摁。 沒想到很快有了反應,有個住家阿姨模樣的人跟她通過門鈴對話,聽說她找蕭津渡,阿姨說他在家,請稍等。 甘望舒滿臉驚喜,馬上又試著給他打語音電話。 一開始依然無人接通,但是打了幾次后,忽然間就通了。 這人手機可能沒電了,剛開機。 嘶啞的男聲穿過聽筒一節節緩慢遞來,像那夜的風雨,稀碎而孤單,“嗯?下班了?” “你在,睡覺呀?!彼龁?。 “嗯?!笔捊蚨砂涯樎裾眍^里,“進來吧?!?/br> 大門已經開了,甘望舒望著眼前漫長的私道,不太好意思進去但是挺好奇他怎么在睡覺的,就還是上了車開進園子,邊開邊閑來無事繼續和他講語音電話,“你怎么這個點在睡???昨晚沒睡?” “嗯?!?/br> “昨晚出去玩了?” “沒?!?/br> “那你,睡了兩天兩夜???”她吃驚。 男人的聲音還是很啞,溢出“昨天沒睡”四個字時,疲憊感好像還在清晰地彌漫著。 甘望舒睜大一雙眼眸,腳下也陡然間放到了油門上,本來只是由著車子不緊不慢地在他園子里挪,忽然間就下意識忍不住加快了。 “你昨天早上回來后沒睡覺???”她好奇不已地問。 “嗯?!?/br> “為什么?” “睡不著?!?/br> “為什么會睡不著,你一夜沒睡了還睡不著?!?/br> “想你?!?/br> “……” 甘望舒把車子剎在主屋門口,下來,悄悄走進去。 屋里燈火通明,布局和隔壁差不多,她沒改造,想必設計都是當年蕭總安排的,所以兩座園子大差不差,一進門一抹熟悉感撲面而來,好像回了自己家。 甘望舒嘴角不知為何略略揚起,為這種熟悉感而莫名有一絲雀躍感。 拿起還沒掛斷的語音電話,她問:“你在,主屋睡覺嗎?” “嗯?!?/br> “哪里呀?” “樓上房間?!?/br> 甘望舒猜測也是,所以就下意識說:“那我回去了,你睡吧?!?/br> “上來啊?!?/br> “……”甘望舒瞄了眼那條就在不遠的雕花旋轉木梯,輕聲道,“那個,我還沒吃飯,你睡吧?!?/br> “我也沒吃?!?/br> “你多久沒吃了?今天一整天是嗎?” “昨天?!?/br> “什么,你昨天也沒吃?”她不可思議得聲音不由自主地急切了些。 “喝酒了?!?/br> “喝了一天酒,沒吃飯,今天也沒吃?” “嗯?!?/br> “你不想活了啊蕭津渡?!备释嫦乱庾R說,覺得肺腑一股無名火在燒,簡直覺得他怒不可遏令人發指,“你三歲???” 他輕笑,又閉上眼睡覺,沙啞的聲音吞吐了句“死就死,死而無憾了”。 甘望舒無語了半天,掛了電話,又拿手機點了外賣。 完了才往樓上走。 悄悄爬到二層,找到主臥試探性敲了敲。 里面傳來淡淡的一記哼聲。 甘望舒摸上門把,摁下,推開一絲縫隙。 房間大,入口是起居室,她還得進去,再走幾步,慢悠悠到了第二道門,才看到里頭深棕色木床上的一抹隆起。 他只留一只手和一小片頭發給她,其他的都埋在被子枕頭里了,似乎還很困。 甘望舒站在臥室入口處,探頭道:“你再睡半小時能起來吃飯嗎?我點了外賣?!?/br> “唔?!?/br> “那我在樓下等你?!?/br> “進來啊,下去干嘛?!?/br> “……” 甘望舒盯著那副慵懶舒服的背影,猶豫兩秒,再往前稍稍走了幾步,在房間一張藤制沙發坐下。 床上稀稀疏疏地傳來聲音,他微微轉過身,慵懶不已地撩起眼皮。 甘望舒對焦上他一對朦朧的眼,呼吸微微屏住。 半縷碎發掛到他眼皮上方一點點,悶了兩天白得要發光的皮膚上,英挺五官每一寸都異樣的清晰,好像色調飽和的動漫。 蕭總在這個灰色傍晚里,簡直秀色可餐。 這男人,都三十多了,睡醒還那么不顯年齡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剛二十出頭。 “你今天,上班了?!彼麊?。 “嗯?!?/br> 他又沒聲了,顯然沒醒神。 甘望舒主動找了個問題問,想讓他清醒清醒:“你來這,出差還是?” “看你?!?/br> “……”甘望舒輕抿上唇,不知如何接話了。 男人輕吁口氣,閉上眼,“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再睡一覺。在這吃就行,吃好了你再喊我?!?/br> “別……”甘望舒一下有點著急,擔心死了,“你兩天沒吃飯,我一頓不吃就餓得慌,你兩天啊,你要餓死了?!?/br> “沒覺得餓?!彼紤兄翗O地道。 “你都餓過頭了,你五臟六腑都要開始衰竭了?!?/br> 他閉著眼笑,也不知道是覺得她危言聳聽還是真聽進去了,就躺在那兒一邊笑一邊側過身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