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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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無法和解的仇恨。 甘望舒拿起在充電的手機, 點開他的微信。 “我拍了九張?!笔捊蚨煽粗膹堈掌?,提醒。 “……” 甘望舒說:“有就行了的,當我們一起玩的紀念, 不用全部有?!?/br> “用?!?/br> “……” “快發來,別磨蹭?!笔捊蚨商种杆?。 “……” 甘望舒痛苦不已地把余下的五張一股腦發了過去。 “可以了吧!” 他莞爾,愉快地收起手機:“你呀, 拿我東西還理直氣壯?!?/br> “這是我的照片?!彼i起小眉頭,忍不住再次為自己伸張正義, “你這樣, 有點強詞奪理了?!?/br> “我知道, 但是我這不是挺稀罕我們家望舒的照片嗎?你也太狠了,一個不留?!?/br> “有什么,稀罕的……” “留個紀念,唉, 跟你這沒良心的小姑娘說不通?!?/br> “……” 甘望舒不想說了,反正都給了,多說無益。 “那你告訴我那個秘密吧, 你們兩家為什么結仇呢?” “發生過一些, 極為不好的事?!?/br> 甘望舒在“極為不好”四個字落下的一瞬, 心頭飄忽了下, 就像人踩空了,那種不安感。 “極為不好, 有很大的仇嗎?” “嗯?!?/br> 甘望舒靜靜和他對視, 心口彌漫著一層愁緒。 “大到, 沒有和好的可能嗎?” “跟他們和好有什么價值?地球那么大, 缺這個朋友?” “……” 蕭津渡看她臉色不是很好,就說:“我說的是和他們, 不是和你。你把你和甘家剝離開來,別老cao心他們家的事?!?/br> “他們家,對我們很好,宛如一家人?!?/br> 蕭津渡:“我對你和藍姨,也不差吧?” “……” “你就中和一下,不管甘家也不管我家,就行了,不妨礙咱倆私下來往?!?/br> 甘望舒嘆息,道,“怎么不妨礙呢?你們不和,我跟你來往總是跟做賊似的?!?/br> “……” 蕭津渡往前一湊,手肘撐在膝上,“怎么就跟做賊似的了?那位女總不是不管你嗎?” “我本來還約人家國慶節吃飯的,現在失約了。你說,我能好意思說我放她鴿子跟蕭家的人一起吃嗎?” “一次而已,人能當老總了不至于跟你生氣,看你平時說的,那位女總人還行的?!?/br> “……” “她要真的生氣你就來蕭安,沒必要稀罕一個甘氏。你不喜歡小公司就自己開,咱把甘氏干倒?!?/br> “……”甘望舒深吸口氣,“謝謝蕭總抬愛,我會努力的。你快告訴我嘛,是什么恩怨?!?/br> 蕭津渡:“兩家因為矛盾出過幾條人命?!?/br> 甘望舒忘了眨眼,不可思議,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人命?幾條?” “嗯?!?/br> “為什么?”她聲音都輕了,難以置信。 蕭津渡對這些事沒什么興趣,對甘家也沒興趣,她問,他就漫不經心地說:“以前關系還是不錯,兩家人當年是有來往,有合作的?!?/br> 甘望舒驚訝,之前居然是有合作的。 不過好像也合理,沒有交集怎么會交惡。 蕭津渡:“后來還有結合的打算?!?/br> “結合?”她茫然,“什么意思?” 蕭津渡似笑非笑:“結婚?!?/br> “……”她尷尬地呆愣住。 蕭津渡:“但是也是那會兒,利益出了問題,甘氏出了內jian,查出來是蕭安的人,但是按我奶奶說的,這個說法當初完全是被蕭安否認的,但總之,因為這事,甘氏損失慘重,所以兩家因此決裂。 其實我奶奶不愿意多說,說這些事兩家人都默認塵封著,沒必要提起,家里也不允許提起?!?/br> 甘望舒靜靜聽著。 蕭津渡:“只知道,兩家鬧崩后,不止結合不成了,還斗得挺厲害,后來當時甘氏的老板和蕭安的當家人在外地雙雙遇意外喪命,這也是一個羅生門,不知道誰下的手。其實據說大概率只是意外,但是因為當時斗得很狠,所以還是互相懷疑?!?/br> 甘望舒的呼吸不知不覺中亂了。 蕭津渡:“后來那倆年輕的人,”他想了想,“是我曾祖母那一輩了,那一輩的姑姑,據說因為這兩件事,投河身亡了,完了甘家的那個年輕人也一起走了?!?/br> 甘望舒不可想象地看著他。 蕭津渡攤手:“完事了,因為內jian的事兒,事故的事兒,感情的事兒,三個事情,當時兩方都幾乎搭上了家族事業,還有那四條命,所以兩家有不共戴天的仇?!?/br> “……” “因此后來蕭家有不成文的規矩,和甘家永遠不來往?!?/br> 簡簡單單五個字,永遠不來往,好像什么掐住了甘望舒的呼吸,她理解但也很難受地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可是,至今沒有孰是孰非的定論,卻一直這樣恨著嗎?!?/br> “這都不重要了?!?/br> 甘望舒有點陌生地看他。 蕭津渡看出她的意思,對她坦然解釋道:“事情過去上百年,雖然我家里還有個曾祖母在世,但老人家都把當年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這會兒啊,大家都過得挺好,她老人家過得挺好的?!?/br> 甘望舒欲言又止。 蕭津渡:“蕭安發展得也很好,甘家呢,也如日中天。 有這種事情存在,和好是永遠不可能和好了,因為沒那個必要,但是不和好,真的絲毫不影響兩家人的發展?!?/br> 甘望舒從對他的不理解到頹然接受他的說辭,他像個局外人一樣,看事情總是比她通透。 “怎么了?你就那么盼望我們重修舊好???”他揶揄,“說到底你一直和我扯這事,但是人家壓根就不稀罕你知道嗎?就算蕭家有意思,也只是單頭發熱而已?!?/br>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稀罕?” “怎么,那位女總跟你提過她稀罕和蕭家化干戈為玉帛?” “……沒?!?/br> “那就對了,蕭家也不會和甘氏和什么好,這輩子都不可能?!?/br> “……” 蕭津渡對上她波光粼粼的眼眸:“好了,你別cao心了啊,那位女總要是對你國慶節來和我玩很不滿,馬上立刻,辭職。我養你?!?/br> “……” 暴風雨夾著閃電仿佛要把帳篷掀翻,蕭津渡穿上雨衣冒著雨出去檢查帳篷的固定繩索。 甘望舒害怕地抱住了自己。 十分鐘后他回來,甘望舒縮在床上弱小可憐又無助。 蕭津渡脫了雨衣,抽了紙巾把手擦干凈,再去熄燈,留下一盞小燈照明。 “你去睡覺吧?!备释嫘÷暩f。 蕭津渡還沒說話,一個巨雷仿佛炸在頭頂。 甘望舒一下子縮起來。 蕭津渡皺皺眉,驀然落座在床上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別怕別怕,我在這呢,只是聲音聽著近,其實遠著呢,而且度假區到處是避雷針,不怕啊?!?/br> 甘望舒又困又不安,說不出話了,沒法讓他走,就算沒有雷電,那個風呼嘯的聲音也格外滲人。 不知不覺,在蕭津渡掌心的溫熱安撫下,甘望舒呼吸綿長細膩了起來,熟睡了。 蕭津渡換到椅子坐,手撐著床頭的小桌子,閉上眼小憩。 一睡,到了半夜才恍惚間醒來,聽了聽,已經風消雨霽。 蕭津渡揉著眉心看床上睡得不錯的人,起身給她扯了下睡袋,把毯子再額外蓋上,掖好被角,最后熄了燈出去。 回去兩個小時,天已經有了魚肚白。 蕭津渡給隔壁的人打語音電話,喊她起來看日出。 甘望舒裹著毯子走到門口,打開門簾,暈暈乎乎地看著橘紅色朝霞裹上白云,將它一點點纏繞,有如一條絲綢,隨風緊繞,久久不散。 看完日出回去再睡一覺,醒來已經是十點了。 甘望舒美滿地發消息問蕭津渡:“你們去哪里了?外面靜悄悄的?!?/br> 蕭津渡:“游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