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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來,很冰,帶一點皺紋,不太新鮮了,手一揚把西紅柿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江承把冰箱門關上,手放在冰箱的把手上,停頓了一下,有一種空虛感從他內心深處的縫隙中絲絲縷縷地泛上來。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直到手機鈴聲把他的意識喚回來,這個號碼沒有存過,但江承依舊能一眼認出來,"裴鶯" "大概是我達不到她的理想,裴鶯是藝術家,她追求的感覺我給不了。"江深如斯解釋他為什么被裴鶯甩掉。"我很遺憾。" 朱砂小心地給一塊水煮魚剔刺,江深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但無所謂。 "如果這是您為了某些目的的謊言,我豈不是要被打上諸如小三一類的標簽。" "可能會有人誤解我對裴鶯是出于橫刀奪愛,其實并不是。"江深將勺子放在朱砂的盤子前等待投喂。"我是真的因為喜歡裴鶯。" "非常令人感動了。"朱砂不走心的評價。 即便一個、兩個,真的那么喜歡裴鶯。 可朱砂真的不需要真心。 "所以給不了她幸福不如選擇放手。她現在在和江承見面。" 江承這個名字沒有對朱砂造成任何觸動,而江深也講得很坦然,沒有半點芥蒂。 朱砂將剔好刺的魚片一口吃掉,江深鍥而不舍的等待下一片。 "您的意思,您的藝術家前女友放棄了一位無趣的、忙碌的、沒有情調的資本家,選擇了一個有趣的、清閑的、有格調的、程序員出身的科技公司總裁"朱砂有沒能抑制住的笑意。 "情懷。"江深加了一個注腳,"江承也是裴鶯的過往。" "真文藝埃"朱砂把一片魚送到了江深的口中。 第12章晚餐 江承看著坐在對面的裴鶯,腦海里翻涌的的確是過往。 他剛剛到倫敦的時候很窮,窮到他甚至想到哪怕以后再還江明森的錢,總要先活下去。 然而賬戶里沒有錢。 他一瞬間就知道這是江深干的。 他開始很憤怒,轉瞬而頹喪。 裴鶯的出現不啻于他生命里最大的亮光。 裴鶯是學藝術史的,比江承大一屆。 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江承的窘迫,她帶著江承參加各種含餐的活動,通過自己的關系為他找到了低于市價的房間,為他介紹兼職,AI領域大牛沃特森教授對于江承的賞識就源于裴鶯給江承帶來的助理工作。 裴鶯她美麗,善良,江承無法不被裴鶯吸引。 他攢錢給裴鶯買禮物,他現在都清晰地記得是一個卡地亞的手鐲,很基礎的款,但耗盡了江承的積蓄。 他終于對裴鶯告白。 他能想起裴鶯當時的嗔怪,嗔怪背后卻是帶著驚喜。 他覺得裴鶯可愛極了。 可是裴鶯拒絕了。 那時候他沒有很著急,裴鶯馬上就要畢業了,她要回國了,他想裴鶯可能是有了異國的不安全感。 他覺得自己畢業了回國了,一切都會好的。 至于后來的事情,江承不太想再回想。 裴鶯看見江承的眼神定在自己的手腕上,她想這個時候帶上這個手鐲會不會顯得太刻意。 但是她一時沒有太好的辦法,她知道這會顯得她很心機。 自己在江承的心中應該是善良的。 裴鶯又有苦笑的沖動,善良她當年不曾答應江承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江承窮。 或許江承是個潛力股,他也的確很有潛力。 可他的起步太低了。 裴鶯發現自己是現實的,她對江承不是沒有好感,但這種好感在想到江承的家境時變得止步不前,在遇到江深時就被她深埋直至遺忘。 現實總是殘酷的。 現在她聽從著江深對她的指示,讓她重新吸引江承,而這,也是她的退路。 現在的江承與當年的窮小子江承已不可同日而語。 而她也不再年輕。 她要拾起過往。 幾年的空白能磨平很多東西,她需要一劑猛藥。 下午從箱底翻出了這個手環,玫瑰金稍稍變得有點暗淡。 她撫摸著上面單獨的一顆鉆。 她想,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你怎么知道她會和江承見面"朱砂一顆一顆夾著咸燒白里的芽菜。 江承沒有回答。 但這忽然提醒了朱砂,"你知道是在哪里么" 江承看著朱砂微微揚了下眉。"怎么" "我要送他們一個助攻。"朱砂勾起嘴角。 打開那個陌生人的私信,最新的照片十分帶感,擺的整整齊齊的購物袋們,從Hermès到LAMER,從el到VnCleef∓mp;Arpels,從PATEKPHILIPPE到Louboun。 朱砂甚至沒忍住估算了一遍價格。 江承真大方。 朱砂動動手指,也發出一條私信,"翔安北路,麗思。預定的人姓裴。" 朱砂的微博數天來表現的像個僵尸號,對方卻好像又特別的注意,回復地極快,"什么意思" "不如去看看。" 朱砂在打下這些字的時候帶著與當初見到許柔柔時如出一轍的嘲諷笑容。 她確實不喜歡這個姑娘,透骨的綠茶味。 關鍵是做作到了她面前。 看著她辛辛苦苦曬幸福,朱砂忍不住送她一個圓滿。 江深看著朱砂的這一番cao作,帶著一點孩子氣。 朱砂把手機合上,"你是怎么認識陳博士的。" 話題轉的極快,江深也沒有追問她要這個地址干什么。 "很巧,有一位紐約的朋友,近期在國內有些合作,無意中聽他提起了一個長輩是這方面的專家恰巧也在國內做交流,就拜托他牽了一下線。" 朱砂點點頭,"謝謝。" "怎么謝"江深微微前傾身子,這個姿勢帶給朱砂一點壓力感。 "那,董事長,希望我怎么謝"朱砂也微微前傾,聲音也變得媚意橫生。在桌下,朱砂的腳沿著江深的小腿慢慢的向上磨蹭,蹭過江深的膝蓋,滑過江深的大腿,覆在江深的兩腿之間。 江深的桃花眼微微瞇起。 他捉住朱砂作怪的腳丫,在手里摩挲。 小巧,一只手就可以握住,線條圓潤,很可愛。 朱砂的腳趾微微勾動,撓著江深的手心,一下一下。 于是江深也在朱砂的腳心輕撓了一下。 朱砂小聲驚呼,縮了下身子,"好癢。" 江深又動了幾下手指,朱砂頓時坐不住了,"不要,不要,我受不了的"朱砂想把腳抽出來,可江深握的很緊。 "怕癢"江深若有所思。 "江董不怕癢么"朱砂使了點勁,從江深手中鉆了出來。 "那要看是哪里。"江深放走了朱砂,絲襪從手中滑過的感覺有一點曼妙。 朱砂站起身坐到江深身邊,轉頭輕輕咬住了江深的耳垂,向著他的耳朵微微呵了一口氣。 朱砂感覺到了江深有一點微不可查的僵硬。 朱砂舔了下江深的耳垂,"是這里么"多天的耳鬢廝磨不是沒有收獲。 江深抓住朱砂的手,俯身親下來。 "不要,剛才吃的好辣"朱砂有點抗拒。 確實很辣,從口中一直蔓延下去,讓全身都燥熱。 江深放開朱砂時,眼里沾滿了欲念。 朱砂微微喘氣,"所謂出差,只有,你和我" "對。我和你。"江深眼睛說明了一切。 "江承"裴鶯先開了口。"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 能不能 江承陷入了矛盾。 他不是不恨裴鶯的。 她和誰在一起不好呢,為什么一定是江深呢。 他不能否認,當年他對裴鶯是真的動心。 但雖然他問不出"江深不要你了,你是來找我接盤,把我當備胎么。"的齷齪語句,可不代表他沒有在心里思量過。 江承轉動著中指的戒指,一時沒有回答裴鶯。 "江,江承"許柔柔的聲音因為震驚而顫抖。 侍者站在許柔柔身后,臉上帶著沒有攔住這位客人的歉意。 江承皺了下眉,"你怎么在這里" "她為什么在這里"許柔柔指著裴鶯。 裴鶯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顯得很從容,與因為急切和憤怒而顯得有些面目猙獰的許柔柔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