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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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br> 姜荻紅著臉自己又往后退了退,趙明夷反見不得姜荻離他遠了一般,又腆著臉往人身上又湊了湊,硬生生將剛拉開的距離又壓了回去, 這餐飯也是吃的無知無覺,幾乎是被趙明夷壓著將這滿桌菜肴往她嘴里塞下個小一半才罷休,姜荻嘆氣,看著邊上沉迷于投喂她的青年,有些無奈, 今日見了賀淮鄞之后,也將她那顆猶豫不決的心重新落回了水底, 賀淮鄞駐扎西北,而他手握重兵,向來是無詔不得入京,賀淮鄞有令在身,許多事情都無法與她說,但姜荻心知,京中定要是要變天了, 而她,也有些話是要和趙明夷說清楚的, 姜荻抬眼,視線觸及青年唇角溫潤笑意,她心中微微一緊, 那是不舍,還有百感交集的復雜, 姜荻咬咬牙,心想長痛不如短痛,早與他說清楚,對他們都好,便又撤開了些距離,目光游離在邊處, “殿下,你這樣,真的不合適?!?/br> 聞言,趙明夷手中夾菜的動作一頓,就著這個垂眸的動作笑問道, “如何不合適?!?/br> 姜荻只是沉默著將他放在自己膝上的手挪開, “本就,于禮不合?!?/br> 這事她早就想說了,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期,趙明夷慣會識人眼色,每次見她欲言又止就將話題轉移了去,二來就是她又總心軟,才叫這人愈發的放肆了, 今日見得賀淮鄞,那些沉痛的過往就如同流水一般涌上心頭,也愈發堅定了她的想法, 少女有些緊張地攥緊了自己手中的衣袖, “是我的問題?!?/br> 聽得她干巴巴的解釋,趙明夷垂下瞳色愈發深重,指尖用力到泛白,被夾在指尖的白玉箸都叫人懷疑是否會被他生生折斷了去,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聽他音色還算是平靜,可下一刻,青年就將手中白玉箸隨手丟了去,眸色沉沉地盯著面前的白裙少女, “所以,你是要與我一刀兩斷,然后告訴我此生再不復相見?” 那模樣,好似就要將姜荻生吞活剝了去,雖然他心里也確實是這樣想著的,這人說的話叫他胸腔都痛,恨不得將罪魁禍首吞進肚中才能稍稍平息他的怒火, 已經不想再讓這張嘴里早說出令他憤怒的話語了,趙明夷一點點往前,直至將姜荻逼得再無可退,整個人縮在軟塌的一角,他才欺身而上, 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姜荻,你未免太偏心,你對賀淮鄞處處維護,怎么沒想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會有多痛?!?/br> 他的神色冷漠,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平靜,可莫名叫人看出一股風雨欲來的意味, 姜荻被握住手,感受到衣料底下傳來的強烈心跳,她抿直了唇線,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就連趙明夷此時的神情都叫她覺著陌生, “你說是你的問題,什么問題?是對我動心嗎?” 聞言,姜荻驚訝地瞪大了眼,可當視線觸及到青年唇角的那抹弧度之時,她心底的慌亂卻忽地像是被一盆冷水潑過,淋的她從里到外都冰冷,找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道, “我不想······” 不想什么呢?是不想再將京都之事再重蹈覆轍一次嗎?還是不想冒險?她自己也說不準了, 見狀,青年唇角那抹冰冷笑意愈發鮮明,甚至叫人覺得有些薄涼, “你不想對我動心?!?/br> 這句話,他替她說完了。 姜荻沉默了,沒錯,不是不會,而是不想,對于她來說,趙明夷就像一個裹著劇毒的糖塊,一個明知會醒來的美夢,她沉溺這片刻甜蜜,卻又抵抗著這份心動,她害怕,她害怕下一步就是深淵, 而這次,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全身而退。 見她默認,青年面上笑意逐漸斂去,他不顧姜荻的抵抗將人死死地鎖在自己懷里,低沉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姜荻你怎么能,怎么能只想著自己,我怎么辦,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有多痛,我心悅你,你看清楚,不是別人,是我趙明夷。你總這樣,給了一點糖,轉眼又叫我心痛,你不能這樣,這樣對我不公平?!?/br> 他的嗓音有些微微沙啞,聽著仿佛是真的在痛一般,姜荻被他按在懷中,一時說不出是些什么滋味, “我早同你說過,我們之間不會有未來的?!?/br> “為什么,憑什么,姜荻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就對我判了死刑,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你不是也喜歡我嗎?” “就算只是一點點,也是有的對嗎?” 他這樣說著,眼睛卻一瞬也不眨地盯著她, 姜荻沉默許久,并未反駁,只是安撫地拉著他的手,模樣有些無奈, “這都不重要,殿下,你是當朝皇子,怎可如此任性?!?/br> “阿羨無端被召回朝,京中定有大事發生,殿下,你有自己的任務需要去完成?!?/br> 姜荻以為她說到此,趙明夷會有所動容,他們都心知肚明,賀淮鄞作為邊關的最后一道防線,若無皇命,怎可擅離職守,這些她都能想清楚,趙明夷又怎會不懂, 怕不止如此,想來在賀淮鄞接到密令之前,他就想過會有如今,姜荻雖不清楚趙明夷來合水鎮的真實原因,也不知道他是否在暗中策劃些什么,但無論什么,他都終要回到京都, 而當他離開的那時候,他就不再是合水鎮的趙明夷, 可她,早已不是姜旎。 這一點,她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他。 姜荻微微一嘆氣,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考慮太多,就及時行樂就好,沒想到,最后還是要撕破這一層最后的平靜嗎? 他們之間的相處看似平和,可姜荻此時無奈地發現,將一切攤開,他們竟也顯得劍拔弩張。 趙明夷咬緊了牙,瞳眸像是淬了火,眼里有些瘋狂之色,姜荻說到此,他已經再無退路,一字一句都像是擠出來的, “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對我心軟?” “任性也好、胡鬧也罷,無論你怎么說。 我不是賀淮鄞,你以為三兩句我就會隨你去,不可能,死心吧姜荻,從你退婚的那日起,我就沒想過要放過你?!?/br> 見得他面上毫無表情,可眼底流光竟讓那張俊美溫潤的面龐都染上些許瘋狂,姜荻一時無言,怔怔地看著他,她從未見過趙明夷露出如此神色, 他對她,真的有如此的心意嗎, 竟能讓他做到如此, 許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將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過,對此,姜荻不由得感到些無措, “你······” 雙目相對,漫長的沉默,最后先移開視線認輸也是她, “我們先不談這個好嗎?今日我們都累了,好好休息,這些,日后再說好嗎?” 她溫言相勸,語氣柔和,但趙明夷卻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了堅定,她從未退步, 趙明夷并未松口,但如今,一種名為無力的感覺卻籠罩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