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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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嗅著淺薄的血腥氣,他的靈魂被撕扯為兩半。 一半踏入殊死搏殺的無盡輪回,刀劍無言,刮到身上,帶著不可避免的痛覺,商陸提著劍,站在尸山血海間倉皇回眸,恍惚想起走來的原意。 一絲念頭支撐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千年倏忽,與另一半靈魂相遇。 掌心的觸感告訴他,擁著人的是韶寧。 商陸睜眼,韶寧已經滑坐他身上,他攬著她腰肢,側身與她一起倒在鋪了絨毯的地面。 這不是夢,就算是在夢里,他都不敢構思的景象。 指尖流連在韶寧的眉目間,虔誠癡迷地吻過每一處。 他是她的信徒,亦有幸成為她的戀人。 韶寧被他看得臉紅,她別過臉,“你現在信了嗎?” “我......”他吻到她鎖骨處,抬頭欲答話,門從外被人推開。 她和商陸齊齊轉頭,看向門口。 光線照亮驚鶩半張臉,他把準備說的話吞了回去,面色冷到極致,臭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 他一去不回頭,徒留兩扇門大開著。 韶寧:“......狗東西你倒是給我把門關上??!” 她遲早要捶死他。 門另一邊伸過來一只白凈的手,虞偃垂著頭,非禮勿視地替師尊關上了門。 “......” 韶寧推開商陸,她隨手梳了幾把頭發起身,理順衣裙后憤怒起身,氣哄哄地去踹驚鶩的房門。 韶寧叉腰質問:“來找我干什么?” 他坐在陰暗無光的桌前,冷眸見韶寧進來。 她愛美,常抹口脂,上頭的顏色都給人吃得差不多了。 白凈的面上反倒染上了胭脂,像初春日出前布滿粉云的天。 小時候她就經常和那個叫二十六還是三十八的夫侍形影不離,反倒把親弟弟排除在外人之外。 魔并不看重血緣關系,他的兩個皇兄更是淡薄,從不和這個最小的皇弟一起玩。 他們時?;ㄌ炀频?,眼中只有美酒、佳人、和財寶,或者是最具血性的戰士才能與之為伍。 小蘿卜四子去找他們,只會被兩個皇兄當做球踢,或者被摁著灌烈酒。 古魔神見怪不怪,二皇兄就是這么被大皇兄踢大的。魔族皮實rou緊,特別是魔神之子,弄不死,也很難受傷。 魔后懷著肚里的孩子時,還能和仙家大能打得有來有回,后頭是因為誤中奇毒,第三女未出生。 魔后因此大受打擊,被抱來的禁忌主不是魔族,人族奶團子在魔族上下的眼中,就像是易碎玻璃。 幾個哥哥圍著看不敢動作,上手碰碰都會被古魔神捶一頓。 怕提起舊事惹得魔后傷心,魔族上下都把這個人類的孩子當做魔后親生的,晚來一步的驚鶩什么都不知道。 沒人要的他只能巴巴地跟在脾氣好的皇姐后頭,久而久之,對她產生了一種依賴。 但是禁忌主已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惦記著人間、心上人,和女兒家的物什。 她不喜歡和什么都不懂的小蘿卜玩,礙于他是哭包又喜歡找母后告狀,不得不遷就著他。 通常都是驚鶩在跑,他捉野鴨子,她烤來吃,他眼巴巴地看。 他捉迷藏,她敷衍地找一下,找不到就坐在原地,過一會他就迫不及待地自己鉆出來了。 但是那個夫侍常常接去她,有次禁忌主就把跟在后頭的小皇弟忘了。 他們倆走了,捉迷藏的驚鶩等得不耐煩。小蘿卜從一堆草堆里探頭,頭頂幾根雜草,蹲在邪物面前問我的皇姐呢? 史萊姆:‘姆?姆?!?/br> 它蹦蹦跳跳,帶驚鶩走到不遠處,他見到了心心念念的皇姐。 深秋的天欲晚,極目遠眺之處橘色蒼茫,遠山鎏金萬丈。 鳥鳴啾啾,孤鴻南飛。滿庭皆是留情紅葉,紅過二月的花。 他心心念念的皇姐坐在秋千上,雙頰被滿庭紅照得妍麗,她素色鞋底踩著留情葉,身后人和她一樣愛穿絳色。 靜美的畫卷泛起漣漪,畫中人一襲紗裙如花撩香飛,她回頭,在身后人面上印上一個吻。 從那以后,驚鶩開始討厭皇姐身邊的男人,因為他們會搶走她。 年幼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大部分魔族生性涼薄,若問起他們更重視伴侶還是血親?真要刨根問底,大部分魔心頭的天平都會往伴侶偏一些。 在極端的情況下,甚至有魔只生不養,反正魔嘛,生命力頑強,丟哪都能活。 想到此處,驚鶩小小的心都碎了,碎成三片四片五六片,她哄了好幾天都沒哄好。 最后還是禁忌主佯裝生氣,說再生氣她不要他了,他會變成丑小鴨。驚鶩哭哭啼啼地壓下脾氣,抱著她說不生氣了。 幾年后他和她分別,驚鶩是魔,魔后再心疼也免不了天罰,只能騙他皇姐捉迷藏去了,叫他捂著眼睛等她回來。 他捂著眼睛數數,從一二三開始數,數到一年兩年三年。 數到身子抽條拔高,數到魔族上下都籠罩在即將滅亡的陰翳之下。 數著歲月,他走到了叛逆期,驚鶩褪去了當初的幼態,十幾歲的少年站在城墻上,眺望霧中白玉京。 他完全能想象到她是怎么離開的,她一定帶上了那個夫侍。 把他丟下了。 叛逆期的孩子吃不了一點苦,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他。驚鶩喜歡舊事重提,他選擇性忘卻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