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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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越哼笑了一聲,“看來恩華王還是太著急,他接下來的造反之路,可不好走呢?!?/br> 但眼下,恩華王要如何是恩華王的事,副總兵王映一撤,王復響只問他。 “咱們要如何?” 王映將渡口船只開到了河對岸,滕越便同恩華王叛軍一樣,不再可能渡河去往靈州,那么只有兩條路可選。 要么率兵與叛軍廝殺搏個勝負,要么便交出兵符令箭投降。 男人沒有立時回應,只是拿起高高架在刀架上的一柄長刀。 他身量高挺,那柄長刀被他拿手握在手中,越發襯得他身形挺拔如孤山。 鄧如蘊卻不由地兩步走到他身后,“你要與恩華王的叛軍搏殺嗎?” 她不由深吸一氣,朝著他看了過去。 男人聞言,低頭朝她看來,“蘊娘想讓我上陣殺敵嗎?” 鄧如蘊并不是這個意思,而他則又開了口。 “恐怕要讓蘊娘失望了?!?/br> 他低笑了一聲,略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你夫君恐怕要投降了?!?/br> 他雖說要投降,人確實笑著的。 鄧如蘊沒理會他此時還說什么“夫君”,反而在他這態度中,莫名地心下一定。 “投降好,我覺得投降挺好?!?/br>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滕越眼眸不由一亮,低頭朝她細細看去,剛想要說什么,王復響一步走了過來。 “你們二人別扯這些了,”他叫了兩人,“你們若是回城,一定幫我照看昭昭??!” 鄧如蘊連連點頭應下,卻問他,“王將軍不回去?” 王復響搖頭,滕越說他不能回。 “一來,他叔父狙擊叛軍后撤去了靈州,他回去也只能當人質;二來么,我們要回城里,那就必須要有人留在城外?!?/br> 說話間,滕越就催促了王復響,“你快走吧,正好趁著沒什么人知道你來過,趕緊離開玉泉營?!?/br> 王復響也是帶兵多年的將領,之后的事情不必他再交代,兩人簡單商議了兩句,趁著外面暴雨如幕,他冒雨快馬離去。 王復響這邊離開,鄧如蘊在帳前目送了他一程。 大雨砸落在地上,漸起水花泥點,沾濕在鄧如蘊的靴子上。 雨還是悶熱夏日里年年都有的暴雨,可這一場暴雨,她只覺自己第一次置身在這暴雨之中,頭上雷動瓢潑,腳邊洪流涌動。 一場不知要多少人就此獻身的兵變,就這么出現在了她眼前。 為兵為將之人,對外要抗擊外敵,對內還要保民安泰。鄧如蘊立在暴雨如注的帳檐下,幾乎要在疾風驟雨里站不住了。 她看著人影遠去的雨幕恍惚出神,卻被人一把拉回了大帳里。 他的臂彎堅實而有力,鄧如蘊幾乎是被他抱回來的。 但他卻把雙手搓了搓,突然把什么涂在了她臉上。 他掌心有繭,是常年握刀握箭摩擦出來的,但此刻他將手上的東西涂在她臉上,她只感覺到他掌心的熱,連手繭的粗糙忽略下來。 “你在我臉上抹了什么?” 滕越最后把手指上的黑灰抹在她鼻子上,他說是墨,低頭看著她的臉左右又涂了幾下,盡量讓她看起來勻稱些。 “萬一叛軍來了,看見我帳中有臉蛋這么白的兵,我怎么解釋?” 鄧如蘊不知他怎么還有心開玩笑,跟誰學的? 她皺眉問他。 “你與恩華王府又不對付,投降能有好處嗎?” 男人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把她臉涂完之后,又順勢抹在了她脖頸上,“脖子也不能這么白?!?/br> 可他掌心太燙,鄧如蘊被他觸及脖頸,身子不由一緊。 她連忙將他推開了去,“我問你正經事呢?!?/br> 滕越還是沒回她,反而瞧著她問了過來。 “蘊娘是想讓我把你留在外面,找個地方藏起來,還是... ...想跟我回城?” 鄧如蘊幾乎沒想就道,“我當然跟你回城!” 他要投降,雖說不用廝殺一場,可這其中的變數卻比廝殺還要復雜。 她留在城外,關于他如何,她什么都不能知道,一切都是未定之數,她還不如就跟在他身邊。 她那般明確地回答了他,他又朝她問了過來。 “你不怕嗎?” 鄧如蘊直言。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跟在你身邊做你‘親兵’,和唐佐唐佑他們都一樣,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br> 在他身邊,一切都是確定的結果... ... 可她這么說,他又問了過來。 帳外的暴雨不知何時消減了些許,砰砰砸在帳篷上的雨聲細密了許多。 有濕熱的雨氣從帳外漫進來。 鄧如蘊看見滕越眸光有些閃動,他看著她默了幾息,才輕聲開了口。 “可是,你若是跟著一起生死,一旦我沒護住你,你不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嗎?” 他眼簾半垂下來,又說了一遍。 “蘊娘,你跟我走,便是與我生同衾死同xue,還怎么見到你癡癡喜歡的那個人呢?” 他對她方才的答案欣喜不已,可他卻要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想明白。 可他不知道,在鄧如蘊心里,這一切本都是明明白白的。 鄧如蘊見他安靜地再次等待著,她重新思量之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