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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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越是如何的喜歡,她其實也知道的吧,也許在不經意間,也會有一絲心動,到底她才是那只有十幾歲年輕姑娘??扇粲行膭?,又該是壓下自己怎樣的心情,寫下這封猶如短刀快匕、割斷一切的和離書? 落筆割舍的瞬間,她可會有過心疼? 林明淑莫名地心下泛起一陣緊疼的猶豫。 她只看著下面的姑娘。 若就這般放下和離書一走了之,那么在沈家的時候,便是滕越與她的最后一次見面了。 最后一面,滕越被催著離開之前,還一直拉著她的手,問她是不是不適,囑咐她好生回家休歇... ... 林明淑不知怎么只覺自己心頭緊得難受。 眼下這姑娘若是自己家的孩子,她可舍得就這樣,在他們漸漸兩情相悅之時,把人狠心攆走? 林明淑知道自己生出了太多不該有的猶豫。 事情早在她找到鄧如蘊簽下契約的事情,就已經注定了今日的結局,只不過這一日來得早了些,又或者說,是來得太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了出來。 不能再猶豫。 她跟鄧如蘊開了口,“就這樣吧,這樣寫就可以?!?/br> 她還怎么能讓人家姑娘,回去把和離的一字一句重新再寫一遍? 她同鄧如蘊道,“你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br> 說完這話,她見姑娘站起了身來,她垂眸掩去眼中的血絲,一如那日在馬車里,全然沒有多余的言語,只平靜道。 “好?!?/br> * 柳明軒。 鄧如蘊先把玲瑯送了回去,然后又叫著秀娘,把跨院里她制藥的物件與藥材,也都收整了起來。 至于房里的東西,她沒再讓人進來,她關起了門,看著房中早就塞滿了她隨身的物品,想起自己起初還想要盡量收整些、同他分清楚些,但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下來,她與他的太多都交錯糾纏在了一起,分不開了。 柳明軒里靜靜的,庭院里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只有遠處滕府正院的方向,傳來了修葺宅院的師傅在正院里造景動工的聲音。 是種竹子,前些日她就聽秀娘說,府中買了各式各樣名貴的竹子,種在正院內外。 聽聞那位章家四姑娘喜歡竹子,這些竹子是種給她的吧? 至于正院,滕越先前還想要帶著她搬進去,可她一個契妻,怎么能隨他住正妻的正院呢? 而柳明軒在她走后,這里勢必要荒廢下來,府中有了新的夫人,這片不該被記住的地方,應徹底鎖在重重門扉之內。 直到這里人煙消無,直到荒草叢生,直到許多許多年后,沒人記得這里曾住過什么人,才會重新收拾修葺,翻然一新,再度打開。 鄧如蘊緩慢行走在這間房里,把自己散亂的融進這房里的東西一件件挑了出來,籠攏算起來,竟如此之多。 可當她抬頭看向書架,放置得滿滿當當的書架上,不知何時醫書藥典越來越多了,連瓷瓶里插放的畫,也變成了草藥辨識圖。 這些書籍畫冊她不可能帶走,但就這么放在書架上,似乎也不太合適。 鄧如蘊踮著腳把這些書一點點從書架上挪下來,塞進不見天光的箱籠之中,可她踮起腳尖抬起手來,也夠不到上面兩層的書冊。 幽暗無人的室內,不知怎么有熟悉的聲音恍惚在她耳邊—— “好呆,你夠不著,就不能叫我來幫你拿?”他兩步走上前來,就立在她身后,挺拔的身軀將她罩在懷中,略一伸手,就拿下了最上面的書。 “要看哪本?算了,我都給你拿下來吧,以后再夠不到,記得張口說話叫人... ...” 幽暗的室內,燭火噼啪響了一聲。 鄧如蘊還站在書架之前,她恍惚了一下,不禁回頭看去。 身后什么人都沒有,只有微弱的燭火顫顫巍巍地搖晃。 鄧如蘊深吸一氣慢慢吐了出來,她沒再勉強,搬來了凳子,踩上去,把那些醫書藥典一本本都拿了下來。 書架上一下空出了八、九成的地方,好似平整的地面,被人一鏟子挖空了一樣。 鄧如蘊心頭也有種空洞得惶恐感,但她很快轉過了身去,把裝滿這些書的箱子推到了書架旁的角落里,可卻看到了書架邊的柜子上,那朵鮮艷奪目的紅綢花。 人人爭先恐后去爭搶的紅綢花,他說。 “我跟都司要了兩朵,給你留了一朵?!?/br> “玉蘊堂開業我沒來得及去,這就算是我的賠禮了,行嗎?” 紅綢花拿在手里絲軟而滑,哪怕是在門窗緊閉的室內,也絲毫不掩其光華。 鄧如蘊的玉蘊堂不知道是不是承蒙這花帶來的運道,生意確實一日好過一日??蛇@是屬于他的凱旋之花,她怎么好偷偷藏在行囊中帶走? 她低頭又看了一眼,也看到了放在旁邊的巴掌大小的匣子,匣子里那只韃靼樣式的手串。 這也是他那次帶回來的。 那會他還死活不肯承認,這是他從韃子手腕上搶下來的。 他只說,“不是我搶的,是王復響給我的。韃子來了一趟,總得留下些東西不是?” 她不信,悶著頭偷笑,可他卻一把將她撈進了懷中,抵著她的額頭問她。 “你是嫌棄這東西?還是笑話我?” “我不嫌棄這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