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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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林明淑只怕丈夫這條胳膊保不住,讓娘家幫忙請了五位名醫過來給他治傷,“為了立這功,胳膊都要不保了,我倒是看看朝廷能給你升什么官!” 滕溫禮連連勸慰妻子別擔心,還笑道,“我這胳膊還是能好的,官咱們也能升,兩全其美?!?/br> 誰料這話說完沒多久,軍中突然有人來給他們報信,說這功勛有人報上去了。 夫妻兩人皆是一驚,再一問才知道,報上這功的人竟然就是施澤友,施澤友頂了滕溫禮,給他自己報上了這大功。 他自己失禮犯錯的事情當然也遮不住,但將功補過,軍中對他沒升也沒貶,他的位置就這么保住了。 施澤友做了這樣的事不可能瞞得住滕家,他第二天就拿了一千兩銀子到滕家來。 他上來就把自己頂了滕溫禮報了功績的事情說了,“滕兄別怪我,愚弟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恰還有人看我不順眼,要拿此事害我。我只有領了你的功才能平了這樁事,我把家底都掏給你了,你就讓了我吧?!?/br> 滕溫禮彼時臉色都青了,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若是再反口說出功不是施澤友立下的,施澤友豈不是又添一罪,到時候莫說是官位擼干凈,只怕還要被重罰。 滕溫禮心中憋悶,卻也默然認了,可林明淑知道此事卻不愿了起來。 “你等了這么多年,舍了半條命才立下的功,就這么被他占了?我們家是差這一千兩銀子嗎?差的就是這么一個苦等多年的機會?!?/br> 她不愿意吃下這虧,恰滕溫禮這條重傷的手臂傷勢反復起來,竟有些要廢了的勢頭。 若是一旦他這條胳膊廢了,往后也難以有什么再升遷的機會,位置多半就定在他最后立功的這一次上頭。 而這軍功卻又被施澤友搶了去,滕溫禮丟了胳膊還沒了功勛,只有那施澤友打發來的一千兩銀子,還有什么用? 彼時林明淑亦年輕,再受不了這般狀況,不等滕溫禮同意,直接將此事告到了軍中。 此事一出,軍中細查,果然發現那施澤友犯了大錯在先,冒領旁人軍功在后,兩件都是必須處罰的大錯。至此,他的錯處再是遮掩不住了,當即被削去了官職,人手也歸到了滕溫禮的手中,而他則被貶去了更偏遠的甘州地界,做了個總旗。 滕溫禮立了大功,自是升遷不在話下。而他這條胳膊,林明淑費了好一番工夫給他醫治,也總算是保了下來。 至于那施澤友,她沒再見過,彼時也以為,往后沒什么可見的了。 誰曾想,那施澤友去了甘州的第二年就立了個小功,接著攀附上了貴人,貴人提拔他兩年之內連升四級。 等到他再出現在滕家人面前的時候,眼中的恨意閃爍,嘴角冷笑連連,再不是往日模樣... ... 不過最開始,她以為這施澤友不過是小人之恨而已,大不了在他手里吃點虧,讓他出出氣也就罷了。 可小人之恨,尋常人怎么能以常理度之? 他不久再次攀升高位,就坐到了滕溫禮頭上,滕家至此就沒了寧日,他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找機會報當年之“仇”。 偏他位高,上面還有更高位的貴人挺著他,滕家只被壓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滕家也不得不到處打點,想要與他對付一番,但銀錢都快使盡了,卻只看著那施澤友越加風光越加跋扈。 直到有一年,滕溫禮連手下的兵都要養不起了,軍田被施澤友的人占了去,朝廷給的錢也發不到手里,那年恰起了一場時疫,手下兵將好些都中了疫病,可滕溫禮這個做將軍的卻連藥都給他們弄不到,而施澤友還不斷派滕家軍,往深山老林的險境里面去。 林明淑心恨卻也無計可施,只能讓長子滕起帶著次子滕越留在家中,自己抱著尚且年幼的滕簫,準備賣掉家中幾處田莊田畝籌出錢來。 那年,連陜西這等干旱地界都雨水不斷,一場又一場的雨下得人心慌。 她先賣了兩間田莊,籠攏算了算錢還不夠,又抱著滕簫一路往南去。 可天氣在連綿的秋雨中轉涼,孩子遭不住顛簸,一下子病倒了。那會她帶著孩子停留在一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客棧里,附近只有個赤腳郎中竟還沒在,她把身上帶著的藥都給懷抱里的女兒喂了,可到了夜間孩子還是發起了燒來。 她急的發慌,抱著孩子在客棧里來回走動,掌柜的跑來看她,見她手足無措,忽的想起了一樓住了位年輕的婦人,剛采買了些藥材從此路過,說不準略通岐黃之術,能幫孩子看一眼。 林明淑也顧不得冒昧了,抱著女兒就上了人家的門。 那果然住了個年輕的婦人,房中還堆著剛從外地采買回來的藥材,見她懷里的滕簫燒得幾乎暈厥了,連忙讓她把孩子快快放到床上。 她先是給孩子搭了脈,又細細摸了摸身上溫度,便拿出了藥來。 林明淑也不知她這都是些什么藥,散丸膏丹地用下來,女兒的高燒還真就退了。 她大松了口氣,夜深房中只有兩支蠟燭搖晃著,她也瞧不太清楚那年輕婦人的面相,她欲給人道謝,人家卻擺手說夜還長,孩子接下來會不會發燒也未必。 “但你就帶著孩子留在我這兒吧,我替你看著些,若有癥狀也能及時應對?!?/br> 這話說得林明淑眼淚滾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