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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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如蘊給滕簫端了盤茶點過來。 滕簫立刻道,“多謝嫂子?!?/br> 鄧如蘊跟她笑笑,留下滕越同滕簫說話,去吩咐了上菜的事宜,不時開了宴,林老夫人叫了她,“你也忙半晌了,坐吧?!?/br> 林老夫人是寧愿同她說兩句客套話,也不愿意同女兒搭茬。滕簫也是一樣,只同滕越言語,頭都不往她母親身上轉一下。 一張圓桌上各說各的,倒也好笑。 但她轉身給滕越倒酒的時候,一不留神踩到了他的袍擺上。鄧如蘊連忙向后退開一步,不想卻撞到了身后的丫鬟,她身形一個踉蹌。 沒等她立住,男人忽的伸手,一手托住她,將她穩了下來。 只是他下意識伸手,不巧正握在了她腰上。 她身上因著走動掛了些夜風上的涼氣,而他掌心卻寬大而溫熱。 熱冷之間轉瞬的交換,令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驀然放大開來。 鄧如蘊腰間微僵,才低聲道謝,“多謝將軍?!?/br> 男人似乎也察覺就這樣握著她的腰,并不太妥。 他“嗯”了一聲,收回了手。 風里吹來菊花的淡香,緩緩流動著沖散了兩人間微滯的氣氛。 林老夫人正跟魏嬤嬤說旁的事,沒有留意。鄧如蘊卻不好繼續停留,匆忙給他倒上了酒,去了桌子另一邊。 ... ... 一頓飯吃的還算合宜,待到晚間回了柳明軒洗漱完畢,滕越難得同她正經說了幾句。 他說他中秋過完,差不多就該回去了。 鄧如蘊一邊收拾床鋪,一邊順口應了句,“將軍的假休完了?” 他點了點頭,他之前從沒同她說過在外面的公事,許是今日飲了點酒,話稍微多了兩分,說起黃家的事。 “其實先生也近花甲之年了?!?/br> 他說的先生鄧如蘊知道,是黃老太君的兒子,是太常寺卿黃西清。 他道,“眼下看著平穩,但京里有人一手遮天,先生的日子聽說也不好過。只要老太君康健無恙,興許能助先生在京中熬出頭來?!?/br> 若是一旦黃老太君離世,黃西清就要回鄉守孝三載,三年之后可就真到六十歲,還能不能老驥伏櫪重立朝堂,就要另說了。 這也正是黃家上下,都把黃老太君看成眼珠的原因。而黃西清牽扯的何止是自家一家,還有許多與他守望相助、與朝中那位當權太監對峙的文武官員。 鄧如蘊雖然不懂朝堂事,這話倒也聽了明白。 她應了句,“壽宴上見老太君身子尚且康健,并無病態?!?/br> 滕越說是,“老太君吃齋念佛半輩子,是最心慈常懷悲憫之人,平素里連下人犯錯都舍不得責罰,總說仆從的命也是命,都應善始善終?!?/br> 鄧如蘊聽了這話,倒是對黃老太君多了些敬重。 滕越并未多言,他不是話密之人,只又說了兩句家中事,便罷了。 待到了熄燈之后,中秋圓月照的窗下床邊亮堂堂的,鄧如蘊本有些困倦了,但男人的手卻落到了她身上。 他今日似是頗有耐心,又或是鄧如蘊也吃了點酒,濕熱在帳中很快充盈起來。 拔步床吱吱呀呀地搖動了起來,她腰間發軟,他像是察覺了,伸手攬了過來。 手掌與腰間觸碰的瞬間,兩人都似怔了一瞬,晚間家宴旁的情形莫名地與此時濕熱的帳中重合。 鄧如蘊腰下又有些發僵,但男人卻沒再松開手去,掌心發燙地握住了她的腰。 月光在拖曳地上的紗帳上流轉,鄧如蘊酒意有點上了頭,額角也出了汗。 他亦有些酒意在身,弄潮之間越發有力,鄧如蘊口舌發干,身上卻越加潮濕,待他一擊結束,幾時睡下,鄧如蘊自己也記不太清了。 * 天未大亮,城門外便陸陸續續有人來等候城門打開。 人們半睡半醒地立在城門下,也有人聚在護城河邊閑聊今歲的收成。 這時,忽然有人往河中一指,驚叫了一聲,“這里漂了個人!” 眾人皆看去,只見護城河里漂了個女尸。 排隊進城的的人們瞬間清醒了過來,有人湊著剛亮起的天光仔細看去。 “這身打扮?像是哪家貴人府里的丫鬟... ...” 說著眾人不由都往女子腰身上看去,果見一只腰牌漂在水中,上面赫然刻著兩個字:楊府。 第09章 滕家,外院書房。 滕越隨手翻了翻京城剛傳過來的邸抄,不出意外的,又有人攀附那位九千歲升了官。 如今吏部幾乎成了他自家廳堂,誰升誰降,只憑他一人之言。 這邸抄看得人搖頭,滕越嘆氣,放去了一旁。 這時,侍衛唐佐到了窗外,“將軍,今日黃家出了些事?!?/br> “黃家?”滕越叫他進來說話,“黃家出了何事?” 唐佐臉色有些古怪,“屬下聽聞,黃家今日急急請了大夫上門,說是黃老太君昏倒了?!?/br> 黃老太君壽宴時還好好的。 “這是什么緣故?” 唐佐臉色更尷尬了,他把打聽來的事情前后說了。 “... ...那丫鬟就是楊家帶去壽宴上摔碎了盆景的那個,如今她跳了河,外人都這是生生被污名逼死的,其實做了錯事的另有其人... ...黃老太君最是積德行善的人,早間聽說那丫鬟因著壽宴上的事死了,連道兩聲‘作孽’,直接昏了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