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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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藥了?身子不適?” 他見她不知怎么頓了一下,才道,“倒沒什么... ...不小心燙了手,就擦了點藥?!?/br> 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不自在,滕越想到了早間的事。 所以早上沒來,是因為燙到了? 但他沒見她手上泛紅,而且她早間同魏嬤嬤的說辭,是胃口不適。 滕越先前見他這妻子是個拘謹的性子,在他面前既不多說什么,也不多做什么。他本想興許是她年少,又從鄉下來,聽說沒讀過什么書??蛇@次回來,卻發現她心里頗有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 他不由提點她兩句,“我平日都不在家中,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大大方方同母親說,若母親忙不過來,同魏嬤嬤和青萱她們講,也是一樣的?!?/br> 不要事事憋在心里,更不要行事遮遮掩掩。 鄧如蘊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自眼角輕輕看了他一眼,男人一臉正色低頭喝茶。 這話已是他給她的體面。鄧如蘊緩緩點頭,“好?!?/br> 這時院中突然有了腳步聲,似是有人冒雨到了柳明軒來。 有小廝立時來回了話,“二爺,夫人,生藥庫房的丫鬟白筍想來請教夫人件事?!?/br> 鄧如蘊聽見這話抬了眼簾。 秀娘就站在窗外,立時嗓音發緊地問了一句,“你們庫房的事,來問夫人做什么?” 白筍臉色難堪。 “秀娘jiejie,非是我不敬夫人,只是我們庫房的名貴藥材丟了,魏嬤嬤也發了火。奴婢就是想來問句,夫人和jiejie有沒有取了一些回來?” 話音沒落,秀娘便道,“你還說你非是不敬夫人?我們平白無故,拿你藥材做什么?” 秀娘一下就著了急,這事弄來弄去,還是粘到了她們身上。她說著就要把白筍攆走,可白筍卻怎么都不肯離開。 房中,原本風吹不進的廳里,此刻有風從門簾下擠進來,砂石撲到門檻上,刮擦著發出聲響。 鄧如蘊瞧見滕越看向門外,微微壓了壓唇。 白筍還沒離去,鄧如蘊想了想抬腳走了出來。 廊下風雨正急,她一步邁出便被風雨打濕了裙擺。 她跟白筍搖了搖頭。 “庫房的藥,我同秀娘也沒拿,會不會是方才風大吹掉了些?或者你們往旁處問問吧?!?/br> 可她這話說完,正要轉身回房中,白筍卻一步上前。 “可是夫人,我們各處都找過了。但庫房里丟的,正是奴婢指給您看的那鐵皮石斛??!” 話音落地,秀娘倒抽了一口冷氣。 鄧如蘊愣了一下,卻淺淺笑了笑。 風將她沾濕的鬢發吹起,她再次搖頭,“可我確實沒有拿,秀娘也沒有?!?/br> 鄧如蘊說得明明白白。 白筍聽了臉色卻青白起來,她不知所措,“那怎么就不見了?我守庫房三年從沒錯過眼,也沒丟過東西,這次怎么就... ...” 她失魂落魄,倒也沒再繼續糾纏,在強風裹挾著的雨里踉蹌著離開。 話音卻似停在了庭院里一般,與風雨交纏著在院中來回游蕩。 秀娘煩悶得拉了鄧如蘊的袖子。 藥庫里的藥丟了,平白無故地問到了柳明軒來,還就指著是她們白日里看過的鐵皮石斛,眼下白筍是走了,可姑娘到底有沒有拿,又怎么同旁人說得清楚? 尤其是剛回家的將軍... ... 秀娘給鄧如蘊使了個眼色,朝著隔了門簾的房中,朝著剛回家來的將軍。 鄧如蘊默了默,低頭撩簾子回了房里。 但她剛一步跨進去,就同滕越的目光撞在了一處。 房中再無第三人,只有明滅不定的暗黃燈光,將隔窗架閣、桌椅案臺,連同上面坐屏花壺的影子,映如游走其間的鬼魅,在這靜默至極的房中游蕩潛行。 鄧如蘊微微抿唇,而男人卻看著她開口。 “確實沒見到嗎?” 他這話出口,秀娘就忍不住地從簾外進來。 “將軍,夫人同奴婢只在那曬藥的地方略略一站就回來了,根本沒取她們任何東西!” 可她這么著急說了,滕越沒有回應,只仍舊看向鄧如蘊,只看她的回應。 鄧如蘊不知道他怎么就這么懷疑自己,可在他掠過她手邊的目光中,忽的意識到了什么。 他方才聞到了她手上的藥味,問了她是否用了藥。藥味是因著她今日去跨院制藥,而她卻只能跟他說自己燙了手。 但此刻她手上,并無明顯的燙印。 她和秀娘這兩個皆是外人,是他根本不認識,突然闖進他生活里的外人。 相比她們兩個,他本就更信任府里經年的仆從,而她偏巧又在這件事上,說了句謊又引了他的疑。 兩下全湊到了一處,真真是不巧。 鄧如蘊心下暗暗一嘆,她一時間沒想好怎么開口圓謊,再把自己摘清楚,但男人的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他緩緩起了身。 他身形高峻挺拔,臂膀寬闊有力,此刻站起身來,遮住身后案臺上的高燈,昏暗的長影一下將人壓到了門邊縫里。 鄧如蘊心頭微滯,而他已開口。 “縱使拿了,說出來便沒什么大不了。何苦為難一個下人?” 話音落了地,他抬腳大步往門外走去。 裹著冷雨的風從門邊鉆進來,繞在鄧如蘊腳邊,而她早間喝下的那碗苦若膽汁的避子湯,此刻好像又回到了胃里,翻騰攪動令人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