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案子還在調查,王大勝也至今下落不明,紀子洲道,“這幾天幾個領導那里還是盯緊點?!?/br> 負責這起案子的指揮處副處長郭德應答應了,紀子洲又讓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林東跟他去辦公室,吩咐了點事。 從辦公室里出來,賀沁打來電話,問他幾點回去。 紀子洲一看時間,晚上十點半。 他下樓,讓值班人員留下,其他人都讓回去了。 監控視頻里,還有一塊屏幕對著明江瑞庭16號樓門口。 門廳里,走出來一個人,提著一袋垃圾。 只是穿著套簡單的運動服。 她的面容一如從前。 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駱梓青此時也回到家了,他修長的身影站在單元樓外的街燈下。 蘇漫倒了垃圾,走了過來,兩個人抱了抱,牽手上樓。 只是很平凡的夫妻相處,卻不知怎么,讓人眼酸。 原來自詡看透世事,也有堪不透的情字。 若當初重新做一次選擇,而今是不是,她在樓下等的人應該是自己? 也許,永遠不會。 紀子洲吩咐聯絡員小顧讓司機等在樓下,上了車,讓司機老龐打開電臺。 老龐依然播放他平日慣常聽的時政新聞,今天,紀子洲卻讓他調到了音樂電臺。 懷舊經典103.7. 車一路開,紀子洲看路燈在樹影間明滅不定。 忽然聽到了一首熟悉的歌。 這首歌的旋律,雖然他只是聽蘇漫用手機放過一遍。 時隔多年,居然只憑旋律,就能確定是這首。 一曲播罷,電臺主持人說,“這是一首老歌,傅佩嘉的《絕》。有時候,比絕望更絕望的事,是那些你自己都聽厭了的希望?!?/br> 還記得,當年她會帶著膽怯的討好,試探問他,“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 而他大部分時候,會牽著她的手,吻住她的唇來回答。 那吻很甜,就像曾經外婆給過他的一顆糖,那是他第一次吃到水蜜桃味的糖果。 記憶里無數次回憶起那個味道,但現實中,總是再尋不著。 他對老龐說,“回分局,有點事?!?/br> 老龐任勞任怨,下了高架,調了個頭,重新開回分局。 回了分局,樓下有幾個小民警在抽煙說笑。 看到紀子洲的車進來了,全都嚴肅地站好,紀子洲下了車來,一眾人紛紛叫道,“紀局?!?/br> 紀子洲點了點頭說,“晚上沒什么事,也該輕松一下?!?/br> 其中一個比較大膽的,對著白襯衫的紀子洲道,“領導也要放松放松?!?/br> 紀子洲笑著搖了搖頭,上了樓。 坐在辦公室里,打開了最下面的抽屜,里面擺著一個beats的耳機。 這個耳機他尚未拆封,今天是第一次拆開包裝,里面是全新的模樣。 只是,沒電了。 他充了電,打開手機,用音樂app,搜索了那首《絕》。 旋律悠揚。 什么叫絕望,抬起眼望望。 如今我在你面前呈堂隨便收看。 靈魂被抽干,殘留著軀干。 從此與未了愿同存亡,地老天荒 …… 這是曾經,蘇漫的心事。 而今,成了他的心事。 這首歌,被他循環播放了一整夜。 劉學軍退休,叢珊提任了延北街道辦事處副主任。 沈思琪接了叢珊的位置,做了辦公室主任。 自治辦主任,是孫露。 蘇漫這天陪著朱宇去延北街道調研,新任的街道辦事處主任廖勇軍出面接待。 朱宇同廖勇軍握了手,蘇漫和叢珊兩個人靠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說話。 開完了會,蘇漫去了叢珊辦公室。 她如今在當年廖馨的辦公室,廖馨已經提任去區里了。 五年的時間,人員汰換得也差不多了。 鄭毅和韋宏在專項行動中被抓了,涉嫌嫖娼,等著雙開走流程,早就拘留完畢,不來上班了。 顧潔雖然提了二級調研員,但此后一直賦閑,基本上就是代開一些不重要的會議。 廖勇軍是從區投資委下來的,雖然能力一般,但情況熟悉。 胡元哲這些年跟著紀子洲,學到不少,工作中四平八穩,處事有方。 蘇漫看著叢珊小腹漸漸突起的樣子,問她,“預產期是幾月份呀?” 叢珊說是十一月,兩個人正說著話,王雅楠推門進來了,身后跟著金素恩。 四個女人,戲臺子都不夠用,2000只鴨子,嘎嘎嘎。 金素恩帶了奶茶,王雅楠提了點心,看到老朋友,全都是笑吟吟的。 金素恩把自己的喜糖送給了蘇漫。 好大一袋子,什么糖都有,蘇漫道,“你可真實誠?!?/br> 金素恩大笑道,“那是,省下婚禮錢,給大家圖點嘴上實惠?!?/br> 王雅楠看她氣色不錯,問她,“最近你家老駱是不是累死了?” 叢珊也聽說了,“好像督導組天天抓案子?!?/br> 王雅楠道,“下半年,干部隊伍教育整頓,還有指標,真是夠嗆?!?/br> 蘇漫道,“是啊,他每天基本上都是我睡著了才回來的,有時候太晚他怕吵我,就睡客房?!?/br> 王雅楠道,“這陣子他們里面夠刺激啊,他們潘博明被抓了,還帶走了一個法院刑庭庭長,一個公安刑偵支隊長,聽說,張琳也扛不住了,在里面交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