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蘇漫坐在小區樓下的長椅上,眼睛都腫了,“我就是覺得太委屈了?!?/br> 駱梓青想著,可不是嗎?不過是個二十多歲多的小姑娘,卻一而再再而三遇到這樣的事,任是誰都會委屈的。 “我能理解?!瘪樿髑嗟脑捵屘K漫終于被安慰了一些,她哭了一通,發泄完了,才問他,“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駱梓青笑了笑道,“還行,年底了,我們這邊很多工作都停了,我給你寄了一份禮物,我想元旦前,你應該能收到?!?/br> 蘇漫破涕為笑,高興問,“是什么?感覺你就是個圣誕老人啊?!?/br> 駱梓青道,“現在還要先保密,只希望你喜歡?!?/br> 蘇漫道,“你送的我都喜歡?!?/br> 駱梓青為她這般率真的話而心動,但面對如洗碧空,只能釋然一笑。 他知道那不過是她天真的話語,而他卻想太多。 里面的議程進展很快,駱梓青要準備講話了,他只能道,“我還有點事,晚上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蘇漫吸了吸鼻子,應了一聲好,掛了電話,心情終于平復了一些。 剛掛了電話,紀子洲的電話就來了。 蘇漫嚇了一跳,連忙接起,紀子洲的聲音還是那么清清冷冷,他問,“惹了事情就跑,你就是這么做副科長的?” 蘇漫辯解道,“不是的——” 紀子洲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打斷她道,“現在立刻回來上班,我給你半小時?!?/br> 蘇漫握著電話,過了半分鐘才道,“好的紀書記,我現在就回去?!?/br> 紀子洲無情地掛了電話。 蘇漫捏著手機,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自己怎么會覺得紀子洲好呢?明明那么不通人情,不分黑白??! 咬了咬牙,告訴自己要學著皮厚一點,回去就回去,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上班嗎?不就是讓金德一給自己難堪嗎?在統戰部和黨建辦的時候,那些難堪不也忍耐下來了嗎? 蘇漫開了車,回到辦事處,紀子洲在樓上看到那輛小mini進來了,等了十分鐘,然后打了分機讓她上樓。 蘇漫在電話里道,“領導,我的上司是金科,有事情您吩咐給金科吧,他是科長,他安排給我的事情我會照做的?!闭f完,掛了電話。 紀子洲揉了揉眉心,想著這小姑娘現在倒是長脾氣了。 可這脾氣有本事對著金德一發啊,對著他算什么意思? 蘇漫這頓脾氣,持續了很久,紀子洲算是明白女人可以小心眼到什么程度了。 反正每次他借口找她,她就推三推四,避而不見。 元旦前一天,他要等下了班接賀沁去淮安,紀子洲等到下午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進了信訪辦。 知道金德一這種人沒有擔當,過節前最后一天,肯定是叫蘇漫留下值班自己走了。 果不其然,辦公室只有蘇漫一個人,她正在一邊聊天,一邊埋頭不知道在干什么。 蘇漫正在刻石頭。 對金德一的品性了解得太清楚了,蘇漫就猜到自己今天估計要留守。 她把駱梓青給她寄的禮物帶了過來玩,反正現在工作做得好或不好,功勞都是金德一的。 蘇漫也算有些明白了,這種時候裝傻最重要。 當個沒有威脅的傻子,金德一說不定還會放過自己,太能干反而變成眼中釘被針對。 駱梓青寄來的禮物是一個文創產品,是一塊石頭,可以自己雕刻,上面有藏文的字體:. 蘇漫戴著耳機,今天難得駱梓青休息,兩個人能夠聊會兒天。 駱梓青在辦公室,又是一個冬天,大雪封山。 最近他在整理工作底冊,沒想到時間這么快,三年一轉眼已經過了一半。 12月上旬的時候,滬市這邊上一輪的援藏干部代表來慰問他們,大家站在自己一手建設起來的阿則市,都是感慨萬千。 座談的時候,不少人想到當時的困難和如今的成就,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駱梓青剛剛就在跟蘇漫說這些,蘇漫一邊聽著,一邊手上不停,刻著石頭。 她問駱梓青,“這個石頭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駱梓青翻了一頁書道,“是扎西德勒,表示吉祥如意?!?/br> 蘇漫又問,“為什么是刻在石板上呢?” 駱梓青道,“古時候,在西藏,紙是非常昂貴的物品,這邊的藏民就把經文刻在石頭上,大部分是刻六字真言,向著陽光的方向,放在瑪尼堆上,代表著他們的愿望。這個產品其實也是一種衍生,如果在這邊刻完不帶走,也可以堆放,代表一種祝福?!?/br> 蘇漫一邊聊天,一邊刻著石頭,桌上攤著報紙墊著,以免碎屑四散。 紀子洲進來就看到她在搞這件大工程,他問,“你在做什么?” 蘇漫戴著耳機,剛才還沒聽見他進來的聲音,此時他問出聲了,蘇漫一陣慌忙,卻也來不及藏了。 她拿著刻刀尷尬道,“額,在忙?!?/br> 紀子洲挑眉看著她,蘇漫摘了耳機,掛了跟駱梓青的語聊問,“領導,有事嗎?” 紀子洲走過去,看了看她桌上的東西問,“哪兒來的?” 蘇漫如實道,“朋友送的?!?/br> 紀子洲猜是她那位藍顏知己,無處不青山。 這個網名,讓他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