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更何況你身為四象教圣女參加王家組織的比武,四象教的臉都被你自己踩了,回去朱雀尊者不抽死你??? 卻聽夏遲遲漠然道:“如何算優勝?擊敗所有對手?還是勝場最多就行?” 還真以選手身份參加比武…… 朱雀瞇起了眼睛,忽然意識到夏遲遲為了什么了。 趙長河終于竄到她身邊,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你干嘛?” 夏遲遲笑笑:“幫你得寶?!?/br> 趙長河心中一跳,定定地看著小老虎的面具,說不出話來。 夏遲遲補了一句:“我為圣教招攬你,聽說這是你的條件。所以別假惺惺勸我哈,這比武我必須打?!?/br> 朱雀:“……” 對哦…… 那邊王照陵倒挺高興,四象教圣女參與比武,這論武傳出去的檔次和權威性可上了個臺階。至于被夏遲遲奪走了獎勵?沒可能,她實力不夠應付刻意針對的。 想到這里,便道:“若按抽簽比武,當然是最終勝者才算。若是如此自由挑戰,那確實勝場最多就行,沒有誰能頂住車輪戰擊敗所有對手,我與司徒兄都不敢說這大話?!?/br> 夏遲遲點了點頭,平靜道:“那么……誰來賜教?” 那盧秉誠憋不住了,第一個跳了出來:“妖女,我來會你!” 他必須第一個出來,之前找事發難的就是他,結果到了動真格的不敢出手,豈不是被人笑死? 夏遲遲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若是平時,你連與本座交手的資格都沒有。今日為了多個勝場,算你榮幸?!?/br> 草? 就算本來只是趕鴨子上架,這會兒盧秉誠也冒出了真火,冷笑道:“那就讓在下看看四象教兼任兩宗圣女之技,有沒有吹噓的那么了不起!” “嗆!” 長劍出鞘,直奔夏遲遲的面具而來,似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掃掉她的臉。 盧秉誠玄關六重,潛龍二十。 說來有點幽默,潛龍前五十的基本都是六重以上,偏偏第十八的是個五重,刺眼得很,還沒有人覺得不對。 畢竟潛龍榜不是實力排行,趙長河變態般的修行速度和實戰掌握,在潛力判定上加分太大了,誰敢不服,你不服你也在八九個月內練到這個水平試試? 別說十八了,現在說他潛力前三甲恐怕在場的人都愿意認。 但趙長河知道自己排不了三甲,修行速度只是評判潛力的一項指標,不是全部,比如不能代表將來一定能突破某些重大門檻。越是往金字塔的尖端排名,那就必然越是真正的八九重選手,那才是真正得到了驗證的,而不會讓一個五六重的登臨前三。 扯遠了,總之夏遲遲玄關七重,盧秉誠玄關六重,紙面上看夏遲遲完勝。但這個差距其實不大,大家都是潛龍之列,可別大意,否則要翻船的…… 并且盧秉誠可未必要贏你,只要讓你多加消耗,接下來的戰局自然越發艱難。 在眾人矚目之下,劍尖越過廣闊的大廳,眨眼已經距離面具不足三寸。 夏遲遲一直平靜地站在那里,直到此刻才忽然動了一下。 冰魄出鞘,寒光乍起。 遠在周邊的人似乎都感覺到了刺骨的銳意與冰寒,刮得臉上生疼。 有些人甚至都還沒看清楚,就看見盧秉誠胸口濺出血花,整個人斷線風箏一樣栽到一邊,蜷縮成了一團,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冷的。瞧那傷口之處竟然開始迅速凝冰,情景詭異至極。 全場駭然。 居然是一劍秒了! 趙長河退到自己的座位上,都半張著嘴很是震撼。 他也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見遲遲正式出手,好強…… 那鋒銳無匹的劍意,便是在側面感受都能體會到盧秉誠的絕望,那真是破滅一切的肅殺,靈魂凍結的冰寒。 趙長河忽然冒起一個認知——我他媽好像打不過遲遲。 話說遲遲居然是冷酷劍客系的,和咱認知的遲遲是不是哪里對不上啊……她很乖很萌的…… 遠處有王家老者低聲嘆息:“此白虎之鋒也,多年不見,再臨人間。劍是冰劍,似是還有意在繼承玄武法……她是不是還身兼青龍法?好野的心?!?/br> “如果算上赤離岳紅翎,這一屆的潛龍……或是這百年來,整體最強的一屆了,真個風起云涌,星光璀璨?!?/br> 朱雀深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澎湃的情緒。 世人只知朱雀久矣,仿佛四象再無他人……塵封已久的白虎之鋒,終于在此世再現崢嶸。 這是四象教的未來!朱雀怎么肯讓這樣的圣女跑去跟人談戀愛! 夏遲遲連看都沒看邊上縮成一團的盧秉誠,橫劍虛指,淡淡道:“還有哪位英雄……要來賜教?” 全場肅然,一時之間靜得針落可聞,只有盧秉誠的呻吟聲在這一片安靜之下顯得如此瘆人。 部分排行與夏遲遲不相上下的人士,竟懾于這份氣場,一時猶疑,反復琢磨夏遲遲剛才這一劍。 同為七重,如果上去也被秒,豈不是太過難看? 白虎咆哮于堂,玄武起于冰洋,刺骨的寒意刺進每個人的心靈,千里凝霜。 第207章 開天排云鎮滄海 看著場中氣場爆炸的冰冷女劍客,人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 這一次的“瑯琊論劍”,很多人是沒有來的,除了找不到的、有事來不了的、找借口不來的,其余最大頭的一塊缺席者是異族。 人們沒有忘記這兩三年來的潛龍第一始終被赤離把持,潛龍榜上異族人的數量并沒有比神州人士少哪去。 所以兩百五十幾個潛龍,到場的一共也就幾十。 如今的潛龍第四第五,都是異族,不在場。 而夏遲遲是第六。 換句話說,其實在王照陵與司徒笑之下,夏遲遲本來就是第一人。 這么一想,很多人就覺得我們不上好像很正?!阕愕攘税氡K茶,忽然好多人紛紛轉頭看向王照陵右首的位置。 被大家看著的那人嘆了口氣,慢慢站起:“弘農楊不歸,請夏圣女賜教?!?/br> 不管弘農楊貼牌了多少,楊不歸,潛龍第七。 如果夏遲遲有一個最適配的對手,當然是他。 夏遲遲淡淡道:“楊公子來何遲也?” 楊不歸道:“不愿在車輪戰的背景里與閣下爭鋒,這本當是你我個人之戰?!?/br> 旁邊緊緊瞪著他看的趙長河微微點了點頭,夏遲遲面具下的俏臉也有了點笑意:“你若勝了我,就沒有這問題了?!?/br> “不錯?!睏畈粴w緩緩提劍:“請賜教?!?/br> 話音方落,藍白相間的銳芒已至眉心。 藍的是劍光,白的是衣裳。人劍合一的飛刺,美得不可方物的場面中,感受到的是驚怖的死亡。 楊不歸從來沒在同級戰斗中感受過這么極致的破滅與鋒銳,幾乎回避了“白虎”這種屬性的所有溫和方向,取其最極端的殺伐。這種強大的毀滅欲只能說無愧于魔教之稱。 但必須承認,真的強,楊不歸知道這一劍不能擋,這么強大的破滅,哪怕你橫劍格開了,那慣性都能繼續擦過你的咽喉。 他忽地錯步閃身,在閃避的同時一劍指向夏遲遲的面具。 面具下的美眸堅定剛銳,一往無前。 楊不歸心中一跳,暗道糟糕。 “嚓”的一聲,冰魄劃過楊不歸胸膛,血光噴濺。 面具一分為二,帶著幾縷碎發飄散,緩緩露出虎面遮擋之下傾國傾城的容顏。 趙長河霍然站起。 楊不歸捂著胸前劍傷,沙啞著聲音:“是我小看了夏姑娘的戰意,該當此敗,佩服?!?/br> 夏遲遲倒持劍柄,抱拳不答。 終于有人沒看懂,又在問王照陵:“這又怎么回事,他倆至于這么一招都過不了么?” 王照陵默默看著夏遲遲絕美的容顏,低聲回應:“楊兄這一劍本是很常規的應對,這終究是切磋場合,只要對方不想拼命,自會閃避,那也就把她凌厲無前的劍勢給破了。然則這位夏圣女……她打的主意是速戰速決,不想被消耗太大,所以借由特制面具的防護效果硬接下來,務求一劍破敵。楊兄低估了她的決意,導致一招落敗?!?/br> 眾人都倒吸一口氣,看向夏遲遲的目光有了點變化。 至于嗎姑娘?你那面具也不是什么神物,萬一沒擋下來,你要毀容的! 不是,臥槽她好漂亮! 整個宴會廳雅雀無聲,看著夏遲遲的俏臉,全都呆在那里。 夏日凌空,來何遲也…… 她揚威天下,來得太晚了……就連這一次,為的也不是她自己,是趙長河。 夏遲遲并不在意真容暴露,依然平靜:“接下來還有哪位要來賜教?” 還是鴉雀無聲。 王照陵緊緊皺起了眉頭。 本來楊不歸就算贏不了夏遲遲,也必然是可以造成巨大消耗的,接下去車輪戰一上,沒兩個人她就得敗了。沒想到此戰會是這個結果,夏遲遲除了毀了個無關緊要的面具之外基本沒多少消耗,再這么下去,別說勝場多少了,怕是真有可能被她一個人打穿全部。 而且這妖女極為狠辣,兩個對手此時都受了不輕的傷,她心中很清楚,勝負看的是“勝場數”,楊不歸這類還是有可能通過各種cao作取得比她多的勝場,所以直接弄傷就完事了。 族中寶物是用來釣趙長河的,可不是用來送四象教的…… 即使夏遲遲也是拿去給趙長河吧,那變成王家送上禮物給夏遲遲做人情,冤大頭都沒這么冤的。 他終于嘆了口氣:“若在下親自出手,姑娘會覺得我欺負人么?” 夏遲遲一直冰冷的表情此時卻諷刺一笑:“王公子試劍潛龍,本就是應有之義,你本該向司徒笑一樣第一個出場挑戰群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阻人勝場。公子到了現在,是不是也有點難受?” 王照陵抿了抿嘴,沒有反駁。 夏遲遲淡淡道:“既然下場,那便戰吧。本座倒也不見得遜色于你,何必把自己營造成一個鎮壓全場的高姿態……恕我直言,你還不配?!?/br> 這還真確實……潛龍第三和第六,兩個人在亂世書眼中已經十分接近。說是說大家層次相當,越級幾乎沒什么可能,那也只是“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