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其次正如思思判斷,也許以前這些劍氣也非常強,單獨一道劍氣說不定都有天地人榜的實力。然而經過漫長的歲月,這些劍氣無論是力量還是靈性都已經極大退化,聚合起來的力量或許還是非常強,強到足以破開空間,但破開空間的消耗又豈是開玩笑的,還能剩多少? 這么一算,一點都不強。 之所以讓人感覺無可與抗,主要是這濃郁煞氣的緣故,歷來這玩意就是能影響心靈讓人恐懼,根本提不起半點戰意。加上這劍影體形巨大,破界而出造成的動靜又恐怖,給人造成的心理壓力過于強烈。 只要遇上一個能夠完全無視這煞氣影響的人,那就能打! 場中除了正在交戰的二位地榜,唯一能夠無視煞氣影響甚至還如魚得水如同主場的人,只有趙長河! 血煞之地,本就是他的舞臺! 虛空劍影狂掃而來。 “喝??!”趙長河雙手持刀,怒劈而下。 那渾身肌rou鼓脹,束發都散了,長發飛舞。 遠遠看去,也不知道這劍是煞劍呢,還是人是煞神。 “哐!” 刀劍再度交擊,龍雀興奮長鳴。 血煞之氣、帝皇之威,這劍影兼具,和龍雀屬性極為相合,它的興奮戰意已經好久了! 這一次倒栽的不是趙長河,是劍影! 趙長河一蹬腿,炮彈般彈射而起,再度追斬。 落在人們眼中,這一刀之中蘊含的千軍辟易的凌厲、萬眾俯首的霸道,竟似比劍皇之意還要濃郁。 那是趙長河始終刻意壓制的龍雀之威,徹底肆無忌憚地釋放。 是刀狂還是劍尊,是上古劍皇的威儀還是當今天子的俯瞰,仿佛就在這一擊之中要見分明! “轟!” 爆響傳來,能量狂涌,煞氣如潮,席卷數丈。 煞氣卷著能量,所過之處,樹木摧折,巖石崩碎,這數丈空間竟成平地。 這已超出趙長河的力量了,這是龍雀與古劍的力量! 唐不器等人結陣后退,辛苦地抵擋著越來越密集的劍雨和狂暴的能量沖擊,心中反倒越來越安定。 這劍雨變弱了,此前還狂暴殺人,現在感覺都跟牛毛針似的。 再看空中巨大的劍影也已經越來越小,現在都已經和龍雀大小差不多了,而且還在變小…… 唐不器終于知道人怎么殺一個劍影了,那畢竟是能量聚合之物,只需要把它能量越打越弱,自然就消逝了唄…… “嗖!”半空一道微不可見的毫光忽然直奔趙長河而去。 卻是彌勒見勢不對,拼著與唐晚妝之戰落入下風也要給趙長河搞個破壞。 思思奮力撲了過去。 老娘好不容易見到了寶庫的曙光,哪能被你這賊禿搶了! 可憐思思完全忘了對面可是個地榜第五,即使是隨手一擊哪里是她能攔截的? 匕首看似切在毫光上,卻根本沒切到,擦著尾巴過去了,那暗器還是直奔趙長河胸口,發出“?!钡囊宦暯痂F交鳴的脆響。 趙長河被沖得向后倒栽,可出奇地胸口卻沒傷沒痛。 他一踩后方地面,再度彈身砍劍,口中怒道:“這一擊老子記下了,你的人頭,趙長河必取之!” “唰!”分心去偷襲趙長河,彌勒哪里還扛得住唐晚妝?劍光劃過,彌勒胸口鮮血噴濺,趙長河胸口沒傷,彌勒胸口倒傷了,報應不爽。 彌勒怎么也想不明白趙長河胸口藏了個什么玩意兒居然能扛他一擊,此時此刻再不走,他都要死在唐晚妝劍下了。 彌勒無心思考,口中忽然噴出一口血霧,迫得唐晚妝微微撤開,飛速后撤遁走:“待我圣教鏟平天下,教你這對狗男女萬劫不復!” 說到最后幾個字,人已不見。 幾乎與此同時,龍雀再斬劍影,劍影微晃,終于消散不見。 似有煞氣與帝氣殘存繚繞在龍雀之上,漸漸吸收,龍吟刀鳴長嘯不絕,那是龍雀在狂嘯,仿佛在宣示誰才是今日之皇! 趙長河一把將龍雀插進了泥巴里。 龍雀:“……” 有點想發作……可抖了抖,還是安靜了下去。 因為此時的趙長河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他拄刀于地,辛苦地撐著刀柄,幾乎完全靠龍雀撐著才不跌坐在地。 唐晚妝立于遠處樹梢,靜靜地看著趙長河。 他渾身不知百孔千瘡,盡是劍氣刮過的傷痕。內在真氣枯竭,氣血盡衰,外在渾身浴血,不成人形。 但凡來個小孩子過來推一下,恐怕他就要栽倒。 可龍雀身上繚繞的血煞之氣與帝皇之意,卻仿佛與他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遠遠看著,如神似魔。 唐不器等圍觀眾人此刻心中也頗有震顫之感,唐不器暗道彌勒教的綽號還是合理的,他確實像個血腥修羅,但這詞好像不太夠等級似的,應該提一檔叫什么好點? 趙長河哪知道這貨這時候還能發散這種思維,他此時連抬頭都有些辛苦,慢慢抬頭看了唐晚妝一眼。 夜風拂過,絕色仙子衣袂飄飄,在月光之下美不勝收,美目凝視之間,不知蘊含多少。 兩人對視片刻,唐晚妝正要開口,卻見趙長河轉過頭去,目光柔和地看著邊上的思思,低聲道:“謝謝,剛才那一擋?!?/br> 思思也偏頭看著他,暗道我本意可未必是救你,我要寶庫……而且我都擋空了,啥作用都沒起到。 可看著他的目光,這話終究沒說出來,只是咕噥:“不許一腳踹開我?!?/br> 趙長河回以一笑:“她敢,我就跟她翻臉?!?/br> 第156章 丫鬟與首座 姑蘇依然兵荒馬亂,唐晚妝接管了城內對付彌勒教事宜,展開姑蘇對彌勒教與陸家關聯勢力的清洗。 唐家內部也在哀鴻遍野,單只煞劍出土的那一輪劍氣,唐家就死了不少人,互相踐踏之中也有死傷,更早一些與陸家等人對抗節節敗退之中還有傷亡。說唐家之殤或許過了,但每房幾乎都有死人,說唐家勢力大衰那真沒問題。 連唐望生本人都在混亂之中受了不輕的傷,正在療養,唐不器接過擔子,正在處理家族內部一團亂麻。 趙長河躺在客院里,渾身包得密密麻麻,跟前些日子的萬東流一樣慘,躺在床上眼珠子滴溜溜的,頭都不好轉。 “思思,繃帶要不要這樣綁啊,我總懷疑你故意的……” 思思自顧靠在一邊躺椅上,悠悠然捧著一本大夏歷史在看,好像在惡補知識似的。聽他問話,懶懶地回答:“偷著樂吧你,看遍整個唐家誰顧得上理你,還不就只有我這個可憐巴巴的小丫鬟還在照顧你?” “你又不是唐家丫鬟,你是我的丫鬟?!?/br> “是是是?!彼妓济滥苛鬓D,昵聲道:“那么老爺,您換衣服上藥的時候還死死抓著的那張金箔是啥呀,不能給忠誠的小丫鬟看一眼嗎?” “不是已經被你憤怒地綁在我身上了嗎,可他媽硌死我了……” “那么相依為命就要讓它貼rou依存啊?!彼妓济穆暤溃骸爱斎蝗绻蠣斂险f實話,貼rou的就不是金箔了,可能會有點別的哦……” 趙長河喉頭咕嘟一下,又很快梗著脖子:“實話就是我預先搞的護心鏡啊,你看派上用場了吧?區區彌勒,早在爺的計算之中……” 思思撇了撇嘴,沒跟他爭。 什么護心鏡能當地榜第五的一擊,就算是個護心鏡,也算個寶物了。 但話說回來,趙長河手握金箔可擋不住視線,她偏頭偏腦把前后看了個遍,什么都沒發現,就是張普通金箔??赡芤泊_實就是一張質地特殊的玩意,被他特意擱在心口當護心鏡用吧,還是說得通的。 無論是不是寶物,思思也沒打算公然從他手上搶,反倒這貨死死抓手里不放的表現觸怒了小丫鬟,思思繃帶一圈一圈地把他纏成了個粽子,連金箔一起包在了里面,才心滿意足地躺平看書。 明擺著那么強大的龍雀就擱在床邊,思思都沒打算搶了跑,何況一張破金箔呢……真是的。 被包得嚴嚴實實動不了,對趙長河這種好動分子來說實在難受,沒躺多久又開始滴溜溜:“誒,思思……” “干嘛?” “咱現在這么熟了,你把易容洗了給我看看真面目唄?” “不熟,誰跟你熟了,你哪位啊,煮了多久怎么就熟了?” “……我聽人說這種東西敷久了傷皮膚的?!?/br> “對啊,所以真容就是很丑,坑坑洼洼的,別看?!?/br> 趙長河兀自不死心:“你也別擱那翻歷史書了,沒記載龍雀的?!?/br> 思思量子速讀:“誰跟你說我找的是龍雀了?我就看看歷史不行嗎?” “那你想不想知道龍雀的來歷嘛?” 龍雀:“……” 思思終于合上書,臉上再度掛好了笑容:“老爺肯說嗎?” 趙長河干咳道:“有三個條件……” 思思挪啊挪地湊到床邊,手指頭懸在他腰間軟rou上,切齒道:“什么時候了還三個條件,真當我好欺負是吧?”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三個條件只要你能選擇其一完成,我就告訴你?!?/br> 思思噘了噘嘴,感覺好像這個還能接受,掐rou的動作暫緩,昵聲道:“那老爺先吩咐呀?” “第一,給我看看你的真面目?!?/br> 思思哼哼兩聲:“直接說第二吧?!?/br> “第二,把我這個粽子一樣的sm捆綁拆一拆,包得正常一點,我受不了了?!?/br> “什么叫艾斯艾母?算了不需要解釋你的方言,反正我不拆?!彼妓夹ξ模骸爸苯拥谌齻€?!?/br> 其實趙長河哪來第三個,說來說去不就是想看人家真容和拆繃帶二選一唄,這會兒倒被哽住了。見思思笑嘻嘻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忽然就冒出了一個新的:“第三,親我一下,反正不是沒親過?!?/br> 思思瞪大眼睛。 下一刻客院里傳來男人的慘叫聲,也不知道哪塊rou被掐了,極其凄慘。 剛剛進入院子的唐晚妝放慢了步伐。 屋內床邊,思思側坐在床,手掐趙長河腰間軟rou,上身卻俯了下去,櫻唇差一點點就擦到他的面頰,就隔著這么一絲距離慢慢移動,懸在他的唇邊。 趙長河: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