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敢情那時候你都在了,我草擬妹的…… 趙長河實在懶得吐槽這老狐貍,現在隨著認知一步一步加深,血煞功的優點更加確定與發掘,他現在還真舍不得換掉,看樣子這功法會成為自己很久很久的主修,不知道練到后面到底會怎樣,能突破九重玄關、進窺秘藏么? 功法秘籍上是寫著可以的,如今看起來還真不是吹?!珕栴}是,怎么突破秘藏以及之后的修煉方法,方不平給的那秘籍沒有啊…… 崔文璟看得出他在想什么,淡淡道:“血神教那邊的事,老夫會讓人留意,若是合適,幫你解決后續并沒有多難……其實我看連你那個夏遲遲都可以幫你處理,只要她不砍了你?!?/br> 趙長河:“……” 崔元央:“……” “現在你的問題,似乎只剩下洗經伐髓,拓展經脈?”正當趙長河以為抱住大粗腿什么都解決了的時候,崔文璟平靜地說:“這事我們解決不了?!?/br> 趙長河:“?” 你也說了血神教的事連遲遲都能解決,也就是說老子以為抱上了天下第九的大粗腿,最后告訴我其實你什么都不做? 崔元央也急了:“爹!” 崔文璟擺擺手,遞過一枚丹藥:“莫急,這顆丹,對你的作用也未必小了?!?/br> 第75章 玄關四重! 趙長河好歹順了點氣,接過丹藥問:“這是?” “那種徹底改造根骨洗經伐髓的寶物,可遇不可求,并不是你勢力大就一定什么都有,皇室都未必有。不過各家子弟并非天生都有好根骨,各家總是會想些辦法改善的,比如這就是一例,可以強化經脈韌性,提高耐受力?!?/br> 聽著很靠譜,趙長河問道:“拓寬經脈和加強經脈韌性,區別是什么?” “你的經脈便如小溪,只能容納那么點水流,若是擴寬了,那便可容江河奔涌。但江河也需堤壩牢固,否則可能決堤。這區別不難理解?!?/br> 趙長河頷首:“明白了。也就是說,我這小溪雖然不能拓寬,但也可以加壩,同樣可以承受超出承載能力的水流?!?/br> “不錯,便是以后你真拓寬了經脈,這韌性依然有用。甚至于,如果你經脈韌性不足,有拓寬的機緣在面前都可能擔心經脈脆弱而不敢動。你早晚必然需要此物,現在還覺得老夫什么都給不了你么?” “咳,我沒這么說過啊……” 崔文璟不去揭穿他,淡淡道:“當然此物對你目前的狀況并不算特別對癥,只算有點好轉……治本之策需要機緣,我們也會幫忙留意消息?!?/br> “已經很感謝了?!壁w長河接過崔文璟遞過的丹藥,二話不說地直接吞了。 崔元央見他直接吞藥,又有些急了:“這人,怎么這么急的,這樣吞會不會有事?” 崔文璟啞然失笑:“你別在那一驚一乍的了,為父在此,能有什么事?給他就是讓他吃的,他比你懂多了,不趁著我在這護法的時候吃,難道等你護法嗎,真遇到事情你除了會哭還能干嘛?” 崔元央臉都被親爹扇腫了,氣鼓鼓地吃飯。 崔文璟恨鐵不成鋼:“現在這些事情你根本連個做參謀的資格都沒有,知道荒廢這十來年是多么愚蠢的事了么?你要是懂行,你都可以幫他,他又何須放下那張自以為頂天立地的臉,跟老夫賠笑?” “知道了……”崔元央咕噥道:“我現在也開始練?!?/br> 崔文璟眼里有些欣慰。 崔元央的天賦才是族中公認的好,從小什么東西幾乎都是一學就會,就是不肯好好練。但她終究從小打著底子的,可不像趙長河這么艱難,如果這次能讓崔元央真正開始用心習武,她的成就才是真正不可限量,到了一定時候,她自己就可以叱咤天下,又何須什么丈夫! 說實話,三年,他真不信趙長河能做到,即使把崔家資源全堆給他,也做不到三年上人榜的。眼下所謂的幫忙完全可以應幫盡幫,做個投資沒什么問題,也讓女兒開開心心。萬一成了呢?那就血賺。 但他更希望的終究是讓崔元央自己覺醒,那比什么都值。 卻聽崔元央忽然壓低了聲音:“爹……” “嗯?” “皇帝賜刀,是不是不能轉給別人???算欺君嗎?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怕那個君……” “慎言?!?/br> 崔元央嘟囔著不說話了。 “你真以為夏龍淵老邁昏庸控不住局面,導致如今天下暗涌,唐晚妝病弱之軀獨撐帝國?你在看話本呢?”崔文璟冷冷道:“天榜第一非你所能理解,此非你能過問的事情,少胡思亂想?!?/br> 崔元央垂頭喪氣。 趙大哥這次付出這么大,最后還要背上別人的議論灰頭土臉,卻什么好處都沒給他。小姑娘真替他心疼,恨不得連帶自己一起把什么都給他,可發現自己好像什么都給不了,連想帶他去閨房都帶不了…… 崔文璟瞥了她一眼,忽然知道了她問刀的意思,神色倒也有些古怪起來,又看了看正在閉目吸收藥力強化經脈的趙長河,捋須低言:“皇帝賜刀,當然不能隨意給別人,那是大不敬。但有些人卻未必在此限……” 崔元央眨巴眨巴眼睛:“就算他是……也不能自作主張就給的吧,不還是僭越?” “還套起為父的話來了……”崔文璟呵呵一笑:“我說過,天榜第一非你所能理解……他給的刀,一般人根本無法驅使,會被強烈排斥。如果有人能與之親和,崔家順理成章地送了,那叫什么自作主張?那叫迎合上意?!?/br> 崔元央目光閃閃,看著就有種躍躍欲試的味兒。崔文璟斜睨著女兒,淡淡道:“但我建議你不要去沒事找事?!?/br> 崔元央賠笑:“沒有啦,就問問?!?/br> “少來這套……”崔文璟淡淡道:“他現在的可疑身份,哪怕他自己矢口否認,也是個很大的資本。因為只要沒被證實,人們只能猜,對他應有怎樣的態度舉棋不定。一旦跑去試了什么破刀,結果不親和……雖然未必能證明不是,但幾率大降,資本就給自己玩沒了。你道為父為什么始終不和他明著揭這身份之事?這就是原因之一?!?/br> 崔元央怔了怔,跑去偷刀送情郎的想法頓時收了。 有些事情,大人們有很多考量,真不是自己能隨便瞎玩的。 “但是……”崔文璟低聲自語:“如果悄悄試了真是,那就有意思了……” 崔元央眼睛又亮了起來。悄悄試,我去偷了給他試,豈不就是悄悄試?排斥就放回去,無事發生,親和的話…… 崔文璟道:“早上又審你三哥,暫無結果。今晚元雍也回來了,在祖祠最后一次會審,你要不要旁聽?有些事情或許你自己對個質更好?!?/br> 崔元央垂首道:“我……不太想……要不這事就算了吧……” “胡鬧!你覺得自己的命不要緊,崔家倒覺得揪出內鬼更要緊!算了?”崔文璟冷冷道:“這一次,說不定要動用清河劍了?!?/br> 崔元央怔了怔。 正如趙長河疑惑的為什么要把寶劍藏起來不用,因為清河神劍,浩然正大,海晏河清,jian邪宵小,無所遁形。然而神劍有靈,出必染血,崔文璟的實力控劍是沒有問題的,但也很難做到連分心的時候都還能讓神劍老老實實的程度。 這世道哪有幾個正人,就連崔文璟自己都算不上,萬一啥時候一個疏忽,劍到處砍人,甚至抹脖子,崔文璟還要不要做人了? 但專門動用的時候,那肯定沒問題。 這次的事真麻煩到了查都沒法查,需要動用清河劍的地步了? 崔文璟說到這里,顯然心情也不好起來,拂袖道:“好了,趙長河吸收順利,要醒了,你自帶他休息休息,為父還有些事?!?/br> 趙長河果然就在此時睜開了眼睛,眼中血色猙獰一閃而過。 崔文璟要走的動作都頓了一下,吃驚地轉頭看他:“你……血煞功四重?給你吃的是內功經脈之藥,你怎么不聲不響把外功玄關給破了?” 趙長河憨厚地笑笑:“我這個內功有點特別,可以融合助推外功氣血的,之前不夠力度,小溪經脈嘛撐不起多少真氣,這藥一吃,發現真氣洶涌多了……這些天江湖歷練,外功血煞積累已足,央央之前給我喂的一些藥也是有助于氣血大補的,想想是不是可以試試配合現在的真氣強度沖一下,就試試了……” 崔文璟抽了抽嘴角。 說得真簡單,跟吃飯一樣。 上一次趙長河出北邙時,亂世書上的話猶在眼前,“趙長河習武方四月,玄關破三重”,現在這也就五個多月,四重了。 雖然還有些偏頗,他現在外功四重,內功還在三重,只是作為外功的助推劑使用,嚴格來說算不上真正的內外兼修。但這個效率已經極其離譜,崔文璟腦子里搜索了一大圈,竟然找不到比他更快的前例。 他老崔小時候,剛練五個月那會兒,一重都沒破好不好…… 當然情況不同不可比,他家玄門內功講的就是打好底子循序漸進……但也能說明趙長河的體質根骨、以及悟性資質,都是萬里挑一的,唯一的缺陷就是習武太晚經脈定型而已。若是真能解決這個問題,他的成就…… 崔文璟不動聲色,背著手悠悠離去:“還可以,行為果斷……但還不算特別效率,比老夫當年差遠了,不可驕傲,有待進步?!?/br> 第76章 崔家疑案 比自己預期之中更早突破了玄關四重的趙長河心情大好地扒飯,也懶得管崔文璟是不是在裝逼,說不定人家天榜第九小時候真的神童,五個月都七八重了呢。 管它呢。 之前覺得用那種闊刀太重,自己實力不夠用。但外功玄關一破,力量就是極大增長,十分顯見的。如果之前揮十斤的鋼刀很順暢輕巧的話,現在二三十斤應該也不會怎么拖累動作了,大概也就是持久差了些? 想想是不是該去把那個四五尺長的大闊刀給拿了試一下……可看看身邊小姑娘柔柔的眼神,暗道算了,她已經選了把鋼刀,駁了不好看,先這樣吧。 誰知道小姑娘心里早就為他預定了大夏龍雀刀,這把鋼刀連名字都沒給他介紹呢。 互相都在替對方著想,連互相對視的眼神都散發著難言的酸臭味。 跨進屋中的崔元雍迎風都能聞到臭味兒,感覺自己來得很不是時候,其實meimei找男人這事兒本身就很不是時候。 他作為哥哥都還沒定親……去年出門前家里剛剛準備和王家議親,來回納采極為麻煩,至今還沒談好呢,這毛都沒長齊的meimei還先找男人了…… “二哥!”崔元央發現他的到來,樂呵呵地揮手打招呼。 “咦?崔兄來了?”趙長河抹著嘴,奇道:“你之前哪去了?這么大事兒居然從頭到尾沒見你的影子?!?/br> 崔元雍笑笑,隨意坐在剛才老爹的位置上,替老爹待客倒酒:“就說當時舍妹跟在你背后見識江湖風波的時候,看她那眼神早晚要有變化,看這回變化得徹徹底底,跟水一樣了,還是聞著都發餿的臭水?!?/br> 崔元央赧然:“二哥!” 崔元雍卻沒理meimei,轉向趙長河笑道:“趙兄剛才這言語試探大可不必,還真猜內鬼是我???” 崔元央臉色都變了。 趙長河笑道:“那么敏感干嘛,只是問問,我還以為和你算朋友了呢?!?/br> “我也知道會有人猜是我,畢竟meimei在我手里跑丟的,如果算上之前跑去你山寨那次,我連著讓她跑路兩次……一個憨……這么能跑,我這是不是有點故意的意思?”崔元雍自顧自地喝了杯酒,嘆氣道:“就算我不是內鬼,都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說我不夠精細謹慎,前途堪憂?!?/br> 崔元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么說自己坑得二哥挺慘的。 這兩次在她的視角上確實與二哥無關,半夜跑去山寨,哥哥還能監視自己睡覺???那才有問題好不好。后來跑路那就更不關哥哥的事了,那是下人護送自己回去的,在半路上被自己找借口溜了,二哥哪能知道? 雖然有點無妄之災,但這個不夠精細謹慎的帽子扣下來,還真不好摘,而且還不算冤枉,崔元雍自己也沒有多少江湖經驗,做事不夠周到是事實。 正因如此,也更不可能是崔元雍故意了,他穩接位子的人,做這種事怎么看都對他沒點意義,風評還左右難看。 崔元雍嘆了口氣,又道:“至于這幾天,我當然是原路返回去找你們了,還找到了你們呆過的城里……誰知道你們一路穿山越嶺,我真遇不到啊……說句賣乖的話,如果你們潛回城里躲著不出門,等我找來,說不定還沒這么多事來著……” 這回連趙長河臉色都有點抽。 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誒……誰說當時只有兩個選擇?這明明就是第三個選擇,而且說不定是最穩妥的。居然完全沒想過,時至今日都沒想過…… 崔元央噗嗤一笑,拉著趙長河的手,柔聲道:“不理他?!?/br> 趙長河終于點了點頭:“行了,干嘛一直自辯,我也就開個玩笑?!?/br> “因為惡心啊,這事上一堆人想栽給我,跟吞了蒼蠅一樣?,F在當事人在前,我哪里忍得住不說幾句??!”崔元雍無奈地問meimei:“等會就三堂會審了,我也要去挨審,你去不去旁聽?” 崔元央想了想,點頭:“我和趙大哥一起去。趙大哥能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