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我
再見了,我 「大詩人?大詩人?陳睿祥?」 好溫柔的聲音,是一個女人在呼喊我的聲音,我握緊玻璃杯,用著微微打開的嘴巴呼吸著,雙眼模糊的看著下方的柜子,很混濁,這一切都只是大腦下的指令,不是心下的指令。 「欸!」 「嗯?哦……抱歉,結帳?!?/br> 原來我在酒吧??!眼前的老闆娘用手扶住了額頭,她閉起了雙眼似乎有點頭痛,或因為我而頭痛。 「你維持了這個動作四十分鐘了,還好吧?」 「嗯,還好?!?/br> 「今天不想喝酒?」 「嗯,不想喝?!?/br> 對了……原來我已經第三天來了這家酒吧,我都忘了,拉開木門,外面計程車駛過水坑的聲音好細微,水濺到了我的褲管,我低頭看著水坑,那倒影很模糊、很黑暗。 「為選民而戰,為人民而生?」 我看了一下大樓旁立委競選的牌子,真諷刺,竟然找的到活著的理由,也找的到出生的藉口,我到了如今可以說是失去了活著的理由,也弄丟了出生的藉口。 「因為是你,所以你一定會離開,因為是你,我才會喜歡上你,而你是注定會離開的?!?/br> 愛情電影的廣告臺詞再便利商店上的煙柜刊登著,現實中的感情有這么戲劇化?會這么如同命運般的刻骨銘心? 「陳睿祥你最近工作的狀態有點下滑喔?!?/br> 「嗯……抱歉?!?/br> 在臺北的拉麵店茍延殘喘的度日,茍延殘喘?好像不是這樣用的……??!也差不多意思。 「打給我做甚么?」 「沒??!關心一下你?!?/br> 十二月的某晚,我看著天花板拿起旁邊響了一分鐘的手機,李蒨妤打給了我,我并沒有封鎖她之類的……太不禮貌了,或許說我僅存一點希望,希望她能夠再次需要我。 「你怎么停更了?還好嗎?」 「休息一下,別擔心我?!?/br> 「真的嗎?」 我不明白人為何要這樣似有似無的接觸別人內心中的情感,還是是我想多了?嗯……應該是我想多了,也許諸位別模仿我那病態的價值觀會比較健康一點。 「跨年你要干嘛?」 「沒意外會去朋友家烤rou吧?!?/br> 「啊……那你要來找我嗎?」 心跳聲好大,是那種熟悉的關照感涌現了出來,我該去嗎?不……會再次受到傷害,那種被需要的感情,是不健康的,也許正常的感情應該是互相給予跟照顧,而不是瘋狂般的奉獻。 「再看看吧!」 「嗯?!?/br> 「晚安?!?/br> 「晚安?!?/br> 我并未拒絕,或許說是我拒絕不了,我熱愛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但對于女孩曾經讓我恐懼的回憶,我保留了選擇,我想見她,但也害怕她。 「陳睿祥!你要喝酒嗎?」 「嗯,可以喝一點?!?/br> 我與一對情侶一起來到他們的友團跨年,這些陌生面孔看起來挺和善的,還有一對已經結婚的年輕夫妻,是??!我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了,但不理解感情為何物的我,真的適婚嗎? 「快看!」 烤rou與啤酒可以說是食物里的佳偶,大家在陽臺上看著101大樓那璀璨奪目的煙火,嗯……雖然以前是與她單獨享受,但現在大家聚再一起的感受也挺讓我覺得歡樂的,我們坐在地上玩猜拳,輸了就喝一口啤酒,因為我跟大家不熟,每次結束游戲便會問我很多事情,明明不認識他們,卻有一種溫暖的氛圍存在于這一刻里。 「你是作家?」 「啊……不算是,只是在網路上寫寫詩而已?!?/br> 「為什么不做了呀!很酷欸!我還沒認識這種朋友?!?/br> 這份熱情讓我知道下意識的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為什么不做了呀……寫不出來了吧!我并未對他們說出理由,以一個熱衷于文學之人來說,說寫不出來這幾個字是可恥的、可恨的。 「哭了?」 「哈哈哈!」 「唉……想把這一幕寫下來?!?/br> 右眼滴了一滴淚水,許久沒有如此和樂的感情顯現在我眼里,我想這便是友情里真正意義下的感情吧! 「這我來掃吧?!?/br> 「嗯?!?/br> 隔日某些新的朋友要上班,我乘坐朋友的汽車回家,他們再自己開回去,但我沒想到那通電話會改變我今晚的命運,或者說已經被決定好的未來正在慢慢浮現在我的回憶之中。 「幫我充電一下?!?/br> 「載你回三重嗎?」 「嗯!謝啦?!?/br> 好健康的聚會,喝酒竟然沒喝醉,真難得??!我。 叮叮叮叮噹噹咚──叮叮叮叮噹噹咚 「幫我看一下是誰打來的?!?/br> 做再副駕的女生拿起手機,轉頭對我笑了一下。 「我勸你是別接好了?!?/br> 「誰?」 「李蒨妤?!?/br> 我歪著頭看了一下她,我不確定我再猶豫甚么,明明知道這通電話接下去是無限的失望會淹沒我的全部,但喝了酒的我失去了理性,我想她需要我……畢竟跨年夜的,何必突然打給我?說聲新年快樂? 「喂?怎么了,新年快樂啊?!?/br> 「你會過來嗎?我想跟你聊聊?!?/br> 「聊甚么電話講就可以了??!我在回家的路上了?!?/br> 「這里的同事邀來的人我都不認識,我想要你來找我?!?/br> 這個熟悉的感覺……她需要我,我得立刻出現在她面前,我在座位后面講電話令前面的朋友很不愉快,他們并不支持我去找她,但我堅持。 「你會后悔做這決定的,陳睿祥?!?/br> 「對??!你還是回家吧!」 一搭一唱的情侶真令我不是這么爽快,我并不愛她,只是享受這個被需要的感覺,這能夠讓我覺得活著,若我不去完成她的需要,就會忘記當一個人是甚么樣的感覺。 「幫我開到通化街那邊?!?/br> 「唉……」 下了車,現在是半夜三點多了,街上的人群還是很多,ktv門口站著一堆令我覺得乏味的人們,可以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知道,之間的感情薄如煙灰,我深吸了一口菸,打給了女孩。 「我到了?!?/br> 「嗯……你等我,我上去找你?!?/br> 她今天穿著黑色的短裙,化了紫粉色的眼妝,她的嘴唇比身邊那些潑婦來的性感多了,噢……我的天??!我不知道能夠看到如此動人的姿色在我面前起舞,她像是天鵝,身旁的時間被靜止一樣,從我面前飛來,接著降落至我的眼眸中。 「你找我要做甚么?」 「沒啊……就想見你?!?/br> 「嗯……」 我們進了旁邊的便利商店,買了一杯熱可可給她,坐在了旁邊的柱子,我也不明白我現在該做些甚么,也許好好陪伴她?她看起來并不開心,或許我該開口邀請她出去走走?散散步…… 「我真的不明白那些同事到底在干嘛!」 「說過了不要找一堆不認識的人來?!?/br> 「我被店長邀過來的!我本來不想來的!」 「我真的好無奈,這個跨年好無聊?!?/br> 我負責聽,就像是不會說話的人偶,原本微笑的嘴角慢慢下揚,還是原諒她好了……她看起來今天并不愉快,我得好好陪著她。 「那?要出去走走嗎?」 「不了,等等還要回去?!?/br> 「還是我陪你進去?至少你比較不會這么無聊?!?/br> 我委婉的告訴她我的心愿,希望她可以完成,噢……又一次對我心愛的女人提出要求,或者說……她根本是我的玩具,我希望你可以一輩子都看向我,我可以當太陽、月亮、當你的肩膀、枕頭、戒指! 「不了……你該回家了!那我先進去了??!」 「???」 我看著她的背影走下樓梯,走得好快,我是不是嚇到她了?不是啊……我只是需要主人您一輩子待在我的身邊??!別拋棄我……別不要我!我很重要的!我很棒的!你看我……我隨時都可以回到你的面前!也可以讓你自由自在地玩耍,但為何要把我再次丟向角落? 「你好!還有接客人嗎?」 「沒有了哦!打烊了?!?/br> 我走進了一家酒吧,不接客了。 「你好!不好意思!還有接客人嗎?」 「酒賣完了耶!下次請早?!?/br> 第二家再次被打槍,我只好看到便利商店就進去買酒喝,只剩那里歡迎我了。 「嗯?這家人好多哦──」 「打烊了打烊了!」 我站在門口只是進去,里面的店員就把我推了出來,為何?我只是想喝酒,怎么大家都不要我了,我也沒有要任何人完成我的愿望??!我也沒要求任何人陪伴我??!我現在就只是想喝酒! 「你好……幫我……咳!幫我結帳?!?/br> 「六十六元,外面今天好多人喝醉喔,你也要少喝一點?!?/br> 「嗯?啊……謝謝??!新年快樂?!?/br> 不知道走進了幾家便利商店,在復興南路大安站旁的全家,里面的店員慰問了我一聲,真是諷刺啊……我相信是他是無意的,但他似乎比我愛的人更了解我的苦楚,雖然說也只是自己做的選擇,我明明深知會墮入深淵……卻還是以為能跨越過去。 「啊……我記得這里有一間酒吧?!?/br> 市民大道上有我朋友工作的酒吧,我想他們的風格應該會開到早上吧?我一路闖紅燈走了過去,此時的我并不是這么注重安全了,我只想忘記這一切,找一個新的感覺替代掉舊的,就像大家一樣,也許這樣便能夠找回當人的感覺。 「你好──還有接客人嗎?」 「有?!?/br> 我好開心??!原來新的一年并不是這么的不幸,活著真好……上一秒陌生店員帶走了我的失落感、下一秒有人愿意接住正在下墜的我,原來混沌中還充滿著些微的風,并不是像濁水一樣淹沒掉我。 「你要喝甚么?」 「兩杯威士忌,你幫我倒一起就好?!?/br> 整個酒勁都出來了,難得越來越開心,我也必須越喝越開心,我看見其他的店員在掃地了,身旁還有許多客人正在狂歡,我覺得調酒師的服務好好喔……絕對不是因為他接了我這個客人,其他酒吧沒接的關係,我才沒這么膚淺…… 「你再幫我調一杯特調吧!你愛怎么調就怎么調?!?/br> 「哦!好啊?!?/br> 一名穿著藍色夏威夷襯衫的金發男子站在了我的旁邊,他的眼神透過紫色的小圓眼鏡看著我,這眼神好不舒服,我覺得被找麻煩了,我并不喜歡別人一直看我,這不禮貌,我看了回去,我們兩個就這樣彼此看了一分多鐘。 「怎么了嗎?」 「沒怎么了???就想看你而已?!?/br> 我知道我喝酒了,我并不想滋事,開口問了他為何一直用著挑釁的眼神盯著我。 「不好意思,還是你們不接客了?」 「沒啊沒??!你坐,你慢慢喝?!?/br> 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是甚么樣的人了,這家店放著臺灣獨立樂團的歌,他的穿著讓我知道他的品味大概在哪里,這種文化的人真是令我頭痛,太過于兩極了,要馬自認為不可一世的生活、要馬安靜的享受音樂的美好。 「你慢慢調,別緊張?!?/br> 「你調快一點!客人要喝酒?!?/br> 吧檯里的調酒師剛才把不銹鋼杯掉到了地上,我想我們兩個人的氣氛影響到了他吧! 「你能別再看我了嗎?」 「不行??!那你能別喝酒了嗎?」 「行!我走?!?/br> 「不!你給我坐下喝酒!」 他伸手壓住我的肩膀,我想我僅剩的理性到了邊緣,不行……酒喝太多了,我得再冷靜一下。 「你剛是不是說我們的調酒很難喝?所以叫他自己特調一杯?!?/br> 「不不不!老闆他沒有這么說?!?/br> 我并未說話,因為身旁已經被圍起來了,原來這些客人都是他們的朋友,原來我才是不速之客,原來我不小心破壞了他們原有的那美妙感情的節奏,不怪他們……不怪那緊張的調酒師……怪我那自甘墮落的態度,我只是自愿回到混沌里面,再次與它重逢,想著,也許只有混沌了解我。 「好!我走,酒你也別調了,錢不用退我沒關係?!?/br> 我一口喝掉半杯的威士忌,我起身后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肩膀。 「不要碰我!」 「喂!」 「喂!」 「喂喂喂!」 我揮手了一下,深信著我不是鬧酒瘋,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再次對我的理性越線,雙方失控都不會有好的結局出現,沒想到我被推到了墻壁上,一個男人抓著我的脖子,并未看清楚是誰,但現在回想起來,是一個留著小鬍子,頭發平頭穿著吊帶裝的男子,我用力推開他們,但一路上我快速的被推出門口,跌了出去。 「我的酒吧不歡迎你!滾!」 凌晨五點,我再次被遺棄,但這次是路人,素未謀面的人遺棄了我,稍微不是這么有感覺,畢竟沒有感情存在,被丟了也罷,找到下一個人就好。 一月五日 「嗯……很久沒zuoai了?!?/br> 我把曾經服務嫖客的客服加了回來,看了一下最近再榜上女人有誰,對于跨年那一晚的事情,我只對前半段有記憶,后半段的映像只剩我搭計程車回來,在公車站牌面前一直瞪著一個老人,因為他一直在看我,我那時眼睛恐怕瞪的很大吧!他那驚慌的表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陳睿祥!下周有沒有空??!趕快!緊急的!來我家嗨一下??!」 「嗯……好??!哦!這個妹看起來不錯?!?/br> 「妹?」 「當我沒說吧!我可以去,再給我時間就好?!?/br> 我一邊滑著螢幕,看著這些裸露著rufang跟將丁字褲拉緊的女孩們,各個都挺性感的,唯獨這個女人不太一樣,她放了一張躺在床上自拍的大頭照,笑的挺燦爛的,好真實的感覺,好想擁有她。 「哈哈哈!就是啊?!?/br> 「我跟你說那時候老張還沒離職的時候,亮姐真的很對他的行為頭痛?!?/br> 「為什么?」 「每天遲到??!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就要去朋友家聚餐了,這幾天說要去嫖妓都沒去成,好不容易隔天放假,想說今天終于可以去見她,殊不知曾經的同事回到店里,邀請我們等等去馬辣吃飯。 「走啦!」 「嗯!掰掰?!?/br> 「掰掰!」 那天晚上,我與同事在南京東路的馬辣享受完晚餐后,我的老闆開玩笑的問我。 「等等又要去按摩?」 「哈哈,不會啦!」 我曾跟他們聊過一些我的過去,對于感情的創傷所影響的過去,曾經對于毫無意義的性愛從好奇變為享受,最后變為空虛,但當我騎回臺北橋的時候,卻情不自禁的打開手機。 「我想這是我剩下能夠自我毀滅的方式了?!?/br> 她叫春木,是一個完全讓我著迷的女人,我打開紅色門簾,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沒有化妝的姑娘,稍有一些歲月的痕跡在她臉上與身體呈現出來。 「這個吻……令我著迷于其中,她就像毒、一杯毒酒、一條毒蛇、智慧樹上的禁果?!?/br> 我們在一個非常窄小的廁所親吻著彼此的舌尖、門牙、下唇,她唾液的溫度讓我的嘴唇為之顫抖。 「那床上的她……是熟悉的臉龐與身影,那個吻并未在性愛面前停下?!?/br> 我們的吻變得更加激烈,就像十年沒見的伴侶一樣,我們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性器上的交流、挑逗上的交流……噢!不……我抓著她的rufang,那一刻,我們享受著這一晚帶給我們如同烈火般的交配,那純粹原始的佔有慾,從舌尖上散發出來人類所定義的荷爾蒙,她撫弄著我的yinjing,似乎在暗示著我放入她的yinchun。 「那順其自然的性愛,是用錢也買不到的,這場毫無疑義的性愛瞬間──附加了無限價值?!?/br> 我問她。 「我能射在里面嗎?」 「no!no!no!射在外面!」 她生疏的中文讓我大笑不已。 「哈哈哈哈!好!」 我用著生疏的性愛技巧,差點沒憋著,再射出的前一秒才拔了出來。 「洗澡嗎?」 「哈哈——走?!?/br> 而這只是第一個晚上,我堪稱讓我再次陷入地獄的晚上,她給了我希望。 其名為災難的希望。 「給我來一點?!?/br> 「嗯嗯!抽!儘管抽?!?/br> 我坐在朋友的沙發上,我們像群癡漢,啃蝕著自己的精神,沉浸于藥草的幸福,或者說是逃避現實的折磨,我們叫了披薩,在這棟房子里,應該說是在這塊沙發上躺了三天,每天醒來就是喝酒,吸毒。 「啊──」 「早啊?!?/br> 「嗯……早安?!?/br> 還挺棒的!這個問候,有點像是上輩子就認識的人一樣,只可惜酒也喝完了,大麻也捲完了。 「你要直接回家?」 「嗯……應該不會吧?」 朋友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身后還有兩個人流著口水,腳跟腰躺在地板,頭用著歪斜的角度在沙發上睡覺。 在朋友家沉迷三天后,我那如同惡魔的慾望催促著我。 「完成那該死的交配慾?!?/br> 我拿著兩個紅酒杯上了樓,帶了一支330ml的紅酒上去。 「youwantdrink?」 我的英文有夠破爛的,如同我的人格跟詩,看似非比尋常,其實只是濫竽充數。 「yeah!yeah!」 我不知道她為何答應的這么迅速,妓女不應該讓客人無套的、妓女不應該讓自己喝酒的、她不應該…… 「做妓女的?!?/br> 「你為什么要做妓女???」 「嗯……當然是賺錢囉!」 因為對話并不順利,我們彼此用手機翻譯了想說的話給對方聽,她在泰國有一個七歲的兒子,跟丈夫三年前離婚,這一年才剛來臺灣工作。 「哈哈哈哈哈!為什么是香蕉?」 「香蕉?」 「why?banana?」 當我看到她手機里翻譯出來的內容是,我之后打算回泰國種水果,種香蕉的時候,我大笑不已,怎么會有在這種地方工作的女人這么單純啊……真是充滿著趣味,我看著她的雙眼,她一直在微笑,我跟她碰杯,喝起了紅酒。 我們坐在床上,又再次享受了親吻,這次的吻比上次溫柔,猶如貼近心臟或靈魂的伴侶一樣。 「她……認識我?!?/br> 為了這次聚會,我穿的比上次正式,我希望給她一個我在意你的感受。 我們更像相處已久的伴侶,親吻、舌吻、撫摸奶頭、在她躺下之際,我親吻她的脖頸、舔弄她的耳朵。 「啊——」 「會痛嗎?」 「不會,很舒服?!?/br> 哪怕是謊言也是善意的謊言,哪怕是實話就讓它成為一個神話,就像狄俄尼索斯一樣,成為人類原始慾望的詩篇吧! 「我可以射在??」 「可以?!?/br> 她閉著雙眼不讓我把話說完,我用力但緩慢的抽插著,接著閉起了雙眼,這個當下,我得用全身去記住。 「啊——」 我沉迷于這次性愛之中,五年了,這五年沒有一位女人讓我如此著迷,她沒有濃厚的妝扮、沒有世俗定義的身軀、但她擁有令我著迷的微笑、那深邃的眼神猶如一個靈魂一樣,深深的看著我。 「我愛你?!?/br> 我穿上了襯衫,她替我扣上了扣子,一顆一顆的扣,直到領口前,她抬頭看著我,我微微笑,接著走向門口,在離開之際,我打開了門,她從背后擁抱了我,我轉身微笑了一下,并未親吻她。 我走進習以為常的酒吧,想在今晚留下美好的回憶。 「哦喲!笑成這樣,談戀愛啦?」 「嗯……不算是,姑且算是體悟了一下真正的感情是甚么?!?/br> 人啊……總是在追尋真摯的感情,殊不知……人類的感情是可以被隨意一個對像替代的,那怕他是狗是貓、是魚、是個盆栽,或著說是隨便一個會說話的人,只要稍微相處一下,聊一下過往、聊一下未來、便會認為跟對方擁有著感情。 「哈哈!行!今天要喝甚么?!?/br> 「紅酒,幫我開一支吧!」 「紅酒?你甚么時候開始喝紅酒了?我只有比較甜的紅酒喔?!?/br> 「沒關係……甜一點好,甜一點好……」 不喝紅酒的我開了一支紅酒,我走不出那令我無法脫離的回憶,我深愛著那個過程、那個靈魂、那個記憶。 「你的書???」 「嗯……等等就上傳到網路上了?!?/br> 「不去出版看看?」 「來不及了,你去幫我買一包菸吧!那!」 「真的是……唉!好好好?!?/br> 深夜兩點,酒吧里只剩我跟老闆娘,我答應她我很快就會走的,沒錯!我很快就會走的,離開這個現在,活在過去,便是最好的時刻。 「真不希望就此結束……若要結束!就讓我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吧!」 螢幕上的進度條緩慢的跑著,在那充滿瓦斯味的廚房,我點燃著香菸,我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我想我從未準備好,但我也想我已準備好了, 我準備好停留在感情世界的美好,不愿再次奉獻,再次成為某人的玩具。 「這可遇不可求的幽會,值得讓我大膽的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