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神色自然的把后續工序完成,只是離開他房間時關門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 進了自己房間、仔細的鎖上門,我背倚門板坐下,伸手捂住了半張臉。 cao。 我久違的罵了臟話。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 前面的摟摟抱抱還勉強能適應,但他要是在大街給我這么來一下我不如去死。 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想法哪里不對勁。 ——不是震驚或試圖躲避江那年的親近,而是去配合他。 看來江邵年這幾年的功夫沒白費啊。 剛才那副姿態落在江邵年眼里倒是變了味了。 瘋子舔了舔后槽牙,少數的笑了出來。 這幾年繆的接受能力高了不少,至少難再見到當初那個碰一下就故作鎮定,暗地里怕的要死的臉。 雖然打直球的他是也很可愛啦,但最近實在是有點膩了——沒遇過這么對胃口的小東西,可不想讓人早早落了前面幾個傢伙的境地。 想著對他下一劑猛藥,也沒會想到這么奏效啊。 怎么辦?本來想著玩夠了就把人處理掉,眼下看來大概是捨不得了。 ……………… 本來想看可以和江父稍微談談關于前一位江繆被非法囚禁,還有傭人不知道是被人威脅還是出于自愿使用不明藥品的事,結果被江邵年打亂,短時間在江宅應該是見不到人了。 不對,重要的不是這個,反正證據在手跑也跑不掉,以后再處理也可以。 當務之急是搞清楚江邵年倒底在想什么。 為什么要親我? 反正絕對不是因為喜歡我。 我有自知之明,對于那個瘋子來講我充其量只是一個有意思的小玩物而己。 但就算是對我的反應感興趣,他也不至于要賠上自己的初吻——好啦,大概是初吻。 雖然對那個只有表面社會化的家伙來說他可能不認為這個動作有什么特殊含義,單純是帶看看好戲的惡劣心思,想看我有什么反應吧。 還是搞不懂。 因為既使如此,大少爺也沒必要屈尊降貴的親自上場,大可找其它人來替代,自己在旁邊看戲就好了。 總不可能是真的喜歡和我肢體接觸吧? 實在想不通。 站了起來,我找了一點事做不讓手空著,暫時把剛才的思緒拋在腦后。 總覺得再繼續想下去會挖出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還是想想別的——例如這兩天的李姨。 自從看見我找到那瓶不明藥品之后,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打醒一般,收起了那毫無用處的愧疚。 也不算是毫無用處啦。 這對我來就可算不上好事,沒了這個手握江宅眼線,比我更像江是主人的管家,雖然算不上寸步難行,也是沒能像以前做事那么自由了。 說不定行蹤還會被上報給那夫妻倆,雖然我現在手上握著他們的把柄,他們他沒招對付我,但想到就煩。 房間本就不大,邊想事邊收拾也費不了多少時間,與其繼續無所事事的待著、還不如找點事做。 江部年的舉動真的有點嚇到我,目前,至少到明天為止我都不想再面對他。 開門下樓,本該早早離開的夫妻倆意外的還坐在客廳中,一旁是不停說話的李姨。幾人聽見我下樓的動靜,抬眼望了過來和我對視后,眼神個個都像是淬了毒般。 李姨的動作比我想像的要快嘛。 最后還是養母先開口,用熟悉的命令語氣道:“過來?!?/br> 我順從的坐在她對面,老實說,我并沒有現在和他們對上的打算,雖然在心里放狠話,但手上的證據都是半成品,對這夫妻倆來說處理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但總歸不是什么難事。 江父盯著我:“都知道什么了?” “嗯……”我思考著如何措辭:“一隻雙腿殘疾,被圈養起來的狗?” 李姨的臉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我沒有多加理會。 不知道他對我的回答滿不滿意,但大概率無法用處理黃品謙的那種手段處理我。 他會被這么對待一是因為剛入學,沒來得及在圈子中露臉便敗落,達基本的替少爺頂罪的能力都沒有,甚至還求助求到少爺身上。 二是被親媽賣了——我可沒有這疑慮,我又沒媽。 況且我在江邵年身邊待了三年也完好無缺,他們想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你確定?”江父顯然不相信我的說法,反問。 “也不一定,”我笑:“取決于情況,可能還有看到不明藥品?” 反正最多就是被關起來敲打一番,正好能遠離江邵年休息一陣,我樂得清間。 ……………… 沒注意到江父留了后手。 只記得江邵年是個瘋子,忘記他親生父親又能正常到哪里去。 被打昏的前一刻,我這么想到。 再次睜眼,是在一個陌生的、水泥建的四方形房間里,右手還有一條鍊子控制著我的行動。 那個打暈我的家伙力氣是真不小,腦子自昏沉沉的一運轉就噁心的反胃。 沒推測錯的話,江父的邏輯相當簡單粗暴,關怕了、打怕了,那些航臟事兒自然也就會忘記。 他大概不記得不,是不知道我從哪里來的,自然不知道這種手段對我來就是家常便飯。 養母也夠狠,用了旁系和傭人的小孩都出事了,最后居然在那種孤兒院里領養小孩,是因為江邵年真的殺了我也好處理嗎? 不過那可能連孤兒院也算不上,就只是一群精神變態到處撿棄嬰孤兒然后看所有人自相殘殺來滿足自己的地方罷了。 沒被帶走前我甚至是沒上戶口的黑戶,而表母帶走我去的那間交易房子則是拿來給同情心泛濫完全不了真相的「好心人」看的,平時都是在不見人煙的深山老林里被——被什么? 我的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為什么想不起來? 我努力在腦海里等找記憶,除了零星的個片段竟是什么都沒有了。 哇,慘了。 過了幾年安逸的日子,身體機制居然把之前的生活當成什么見不得人,想起來就會再次受到創傷的回憶了。 也不是說非得想起來這些事,只是連以前以前的記憶都記不住了,我怕那天真的會成為江繆。 才不要。 雖然我怕死,天天和江邵年打心里戰(沒贏過)但這又不影響我的自主意識。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沒了從前那一段記憶,又有什么能證明我不是「江繆」呢? 那不是我的名字。 我換了個姿勢,鍊子打在水泥地上叮咚作響的。 難得不是為了江邵年的事在發愁。 自嘲似的笑了笑,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那個瘋子。 他搞不好是喜歡上我了喔? 想到瘋子那張臉充滿愛意的說喜歡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算了吧,他怎么會有這種情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