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謝煊一愣,隨即又被腰和腿疼得回了神,說:“夫妻不和是小事,說不準今日就和好了,便是他險些猝死,阿娘都說是險些了,那就說明他已然平安度過了,這可以說是不順,可他都平安度過了,也可以說是平安順遂呀!” 孫氏被兒子的話給點醒了。 是呀,若真的不順,一理應是夫妻分離,二就算不是猝死也得臥在病榻上許久,這才算是不順遂。 身上的疼,讓謝煊喪失了理智,緊緊抓著他母親的手:“阿娘,謝衍拖累了我十八年,我受夠了,不能讓謝衍再影響到我了,不能讓他再拖累我了!” 孫氏聞言,看著兒子這番模樣,不禁潸然淚下。 腦海中不禁浮現起先前凈能道長所言。 謝衍的心頭血嗎? 她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寶貝兒子,謝衍不及萬分之一。 她自然不能讓過繼的謝衍繼續拖累兒子。 原本沒有害人的想法,可現在卻在慢慢地動搖。 可一旦做了這事,就沒法收手了,若被發現了,又該如何是好? 孫氏心中兩個想法不停碰撞,久久未能下定決心。 下午,詢問了大夫關于兒子的情況。 說是得精心調養,但便是如此,也恢復不成以往的情況。 腰椎受損,房事和騎馬,還有要用到腰力的事情都不能再做了。 而腿腳,雖未斷,可往后走路有可能會略坡。 孫氏一聽,豈能讓自己的兒子淪為一個半廢人。 把兒子接回府中,安撫好兒子后,便立即進宮求她那貴妃meimei差個本事太醫給煊哥兒治病。 孫貴妃聽聞外甥受了重傷,一怔,問:“謝衍這段時日,日子過得順遂?” 孫氏抹淚搖頭:“既算,也不算?!?/br> 說罷,把謝衍的事娓娓道出。 孫貴妃微微蹙眉:“凈能道長怎么說?” 孫氏也沒有隱瞞,直言道:“說要徹底擺脫謝衍對煊哥兒的影響,需得取謝衍的心頭血做藥引?!?/br> 孫貴妃眼眸微微一睜,但很快便平靜了過來。 若是沒入宮之前,她興許覺得殘忍,可如今如隔十余載,聽聞這事,也只覺得尋常。 她眉梢中多了幾分云淡風輕:“既有一勞永逸的法子,那么多顧慮做什么,直接做便是了?!?/br> 孫氏聽聞meimei的話,恍惚一瞬,抬頭望去:“可這事關人命呀!” 孫貴妃粲然一笑:“在這宮中,已經往上爬的貴人,你以為有誰的手上是干凈的?” “你缺人,我便給你引薦一二,是動手,還是眼睜睜看著煊哥兒受苦受難,你且自己看著辦?!?/br> “至于太醫,我差人去給你請,順道讓太醫署拿出最好的藥,我必然不會讓煊哥兒受苦的?!?/br> 孫氏忙與自家meimei道謝,隨后帶著重重心事出了宮。 回到謝府,又見今早才離去的小翠又回來了。 讓小翠等著,隨之與太醫先去給兒子看診。 太醫便是醫術了得,也只敢保證謝煊的腿腳恢復八成,而腰椎只得六成。 也就是說,依舊不能做那些太過勞損腰椎的事。 孫氏心中憂慮更甚了,再去聽了小翠的話,聽說謝衍夫妻又和好了,心底頓時一沉。 她又問起謝衍的身體,小翠應:“奴婢瞧著,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壓根就看不出來昨晚險些猝死?!?/br> 孫氏把謝衍今日的順遂,和兒子墜馬一事連了起來。 怎會如此巧合! 這不正是相克嗎! 孫氏眼底浮現戾氣。 謝衍,當真是個禍害! 為了煊哥兒,他必然是不能留了! 三十五章 謝衍與明毓夫妻二人已經有七八日沒同桌吃飯了。 今兒個謝衍提了做恩愛夫妻的戲碼, 得夫人同意后,落實得極快。 先是把夫人的物件搬回了主屋,而后兩人暮食也是讓下人擺在同一桌。 明毓望著飯桌上已然落座的謝衍,微微蹙眉, 卻也沒說什么, 隨而落座。 因謝衍身體要調理, 晚膳比平日都要豐富,但便是平日的膳食, 也要比在謝府的時候要好。 二* 人幾乎是食不言地用了這頓暮食, 但期間謝衍還是會給妻子添菜。 這夫妻冷淡疏離了好些天了, 忽然間和好了,不知內情的下人倒不覺得稀奇,只當是夫妻床頭吵, 床尾和。 而知道內情的青鸞, 卻是一臉懵。前些天還鬧著和離, 怎就沒有半分征兆就和好了? 還是說昨夜家主兇險, 夫人忽然就心軟了? 見著夫妻和好, 不管是什么原因,青鸞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睡了好些天書房的謝衍, 今日回房回得格外早,天還沒全黑下來, 就已經洗漱好回房了,還拿了一卷書在屋中消磨時間。但總是時不時地抬頭望出屋外,朝著對面屋子望去。 明毓答應回來住, 但今日暮食在外消食回來后, 就進了那屋子,與青鸞做針線活。 從小孩子的衣裳到小被衾, 見天忙不完的活計。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謝衍喝了湯藥,而他手中的一卷書,才瞧了七八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