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是尤葵熟悉,又陌生的模樣。 心臟不受控制地悸動,他瞳孔微顫地安靜回視邊爾若,兩秒后,仰頭把酒全部飲盡。 鬧劇隨著空杯結束,司儀出聲維持現場秩序,邊爾若情緒很淡地在伊格汀的座位坐下,對艾倫低聲告訴他的“這是伊格汀教授的位置”充耳不聞,任憑尤葵從身旁經過的風輕輕拂過他的側臉。 凱瑟琳神情復雜地垂眸看了他一眼,想起什么再轉過頭,作俑使者早已離開,消失不見。 作俑使者回到原先的位置,索尼夫人責備地對他說:“這是你表哥的新婚,你怎么能跑去搗亂,這讓諾德姨父姨媽怎么看你?!?/br> 聽著母親責怪,萊里只笑而不語。 怎么看又如何,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確信萊里會下藥的前提下,尤葵想象過很多種可能,邊爾若出席又或者不出席的情況,他全都考慮了一遍,唯獨沒有想到邊爾若會替他擋下那一杯酒。 萊里的為人邊爾若不知道嗎,萬一酒里面加了不干凈的東西怎么辦? 怎么可以說喝就喝。 腦子亂得就像無數根麻繩交織在一起,纏成死結,一面擔心邊爾若體內的藥效會在什么時候發作,一面想邊爾若為什么要幫他喝。 邊爾若不可能是這么沖動,不考慮后果的人。 尤葵越想,頭越痛,眉頭也擰成死結,看上去很困擾,然而等他再想起來找邊爾若的時候,才發現艾倫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邊爾若是什么時候走的,他一點都沒有發覺。 敬酒還沒有結束,不能及時抽出身,他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轉了一周,不容易輪到主桌,尤葵卻再次皺起眉頭。 維斯塔老爺人去哪了。 因為維斯塔老爺的離場,兩個家族的人面色始終不太好看,維斯塔夫人更是感到難堪,對未來親家甚是愧疚,想要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她也不清楚為什么伊格汀大人的保鏢會突然把老爺叫走。 諾德老爺和維斯塔夫人中間空出一個位置,明顯缺了哪位長輩,這不是應該出現的情況,司儀內心疑惑,顧及還要撐場面,不失禮貌地笑著問:“請問維斯塔老爺是有事需要暫時離席嗎?” 維斯塔夫人一刻不停地回答:“是的,他去處理一點急事了,很快就會回來的?!?/br> 諾德老爺的笑意愈發減少,如果不是知道阿道夫去了將近一個小時,他都要聽信這句話。 但是敬酒哪有不敬家族長輩的道理,司儀思考,帶著商量的口吻:“既然維斯塔老爺只是暫時離開,正巧現在天氣也不適宜,無法舉行婚禮儀式,不如我們就等老爺回席再進行敬酒儀式,各位意下如何?” 這是當下最好的處理方法,沒有人會有異議,紛紛沉默地點頭。 洛達西瞪著眼,說:“不行,我不同意?!?/br> 看到邊爾若給尤葵敬酒的時候,他就已經有強烈的危機感,現在又要拖延婚禮的時間,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叫他怎么能不在意。 霎時間,氣氛沉寂下來,所有人轉頭看向他,什么樣的目光都有。 維斯塔夫人險些掛不住面,暗暗用胳膊肘頂了他幾下,壓著聲音訓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而后對在場的人賠笑,道歉:“不好意思各位,這孩子鬧著玩的,就按照司儀先生說辦吧,我們沒有任何異議?!?/br> 尤葵沒有心思理會洛達西伴隨惡意的目光,滿腦子都是為什么邊爾若,伊格汀和維斯塔老爺都不在場。 這三個人是不是私底下去見面了。 那見面又能說些什么,難道要選在這個時候暴露邊爾若的真實身世嗎? 不管是什么,都是他沒有辦法猜測出來的,而他只想快點找到邊爾若,如果伊格汀真的想公開邊爾若的身份,不可能會選在私底下和維斯塔老爺說明,但是邊爾若體內的藥效一旦發作,就可能真的什么都隱瞞不住了。 敬酒儀式被迫停止,許多賓客出于好奇,接二連三地上前詢問維斯塔老爺離開的原因,還有人問婚禮是不是沒有辦法再舉行下去了。 場內一度混亂,司儀連忙出聲解釋,才讓場面重新恢復平靜。 即便如此,也沒有消除賓客心中的質疑,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逝去,他們越發篤定心中的想法。 最后,維斯塔老爺是頂著嘈雜聲回來的,面如土色,簡直比諾德夫婦的臉色還要難看。 維斯塔夫人說:“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敬酒儀式都延遲了?!?/br> 維斯塔老爺心情混亂,那個驚人的消息還沒有被他徹底消化,聽到夫人的說,更是氣不打不出一處來:“還敬什么酒,我看婚禮都要辦不成了!” 繼而嚴肅地對諾德老爺說:“安德魯,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你交談,還煩請你讓人把你的表親索尼家族也一同叫來?!?/br> 說完,罕見地瞪了凱瑟琳一眼:“還有你,你也跟我過來?!?/br> 凱瑟琳和幾位長輩一起離開,餐桌瞬間就空了下來,只剩下尤葵、費斯兩個人,而洛達西早已趁亂逃離。 費斯是諾德夫人吩咐他看好尤葵留下來的,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時候是去尋找邊爾若的最佳時間。 尤其還是在洛達西不在的情況下。 如此想著就要起身,費斯說:“去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