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這完全是諾德夫婦的意思,決定權不在他身上,而邊爾若的話太毒了,他既無辜又無地自容,張嘴解釋:“不是,我一直都知道我們沒有資格,我只是不希望你為了諾德家族……” 又是這種換湯不換藥的說辭。 邊爾若眼神沉下來,手按在他微張開的唇瓣上,阻斷他接下來的話語。 指尖下的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和泛著涼意的手指比起來,幾乎溫暖到無法比擬的程度。 尤葵瞪圓雙眼,看著邊爾若的眼色逐漸暗沉,感受著指尖從他的嘴唇、下巴一點一點移到后頸處——那個脆弱的腺體。 他對這個行為已經形成了反射弧,也清楚邊爾若這么做意味著什么,他攥了攥衣角,隨時做好攻擊和反抗的準備,然而意料之中的行徑遲遲沒有發生,只有邊爾若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知道什么是二次進化嗎?” “什么?!庇瓤读算?,明明不是生僻的字眼,組合在一起他卻聽不懂是什么意思,且隱約有一種這不是什么好詞的預感。 邊爾若的音調很低,又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冷笑:“一種能通過你的腺體,讓你的思想、行為以及rou體,受到約束和掌控的手段?!?/br> 尤葵終于聽懂了。 難怪,難怪明明不是發.情期,那么多個日夜,他還是會不受控制地夢見邊爾若,并產生想要去尋找他、靠近他的念頭。 “你果然對我的腺體做了什么!”他怒視邊爾若,眼睛里仿佛冒著火光:“通過這種骯臟的手段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br> 一字一頓地說:“你、真、卑、鄙?!?/br> 他是徹底被激怒了,全然忘記自己剛才企圖還想要和邊爾若解釋,不需要送邀請函出去的理由。 意識不到自己的轉變多么明顯。 邊爾若對于尤葵的控訴感到無比可笑,這一切就沒有他的推波助瀾嗎。 三番五次,半推半就在自己面臨分化的時候釋放信息素,從來不過問原因,哪怕進行到那一步。 難道他就沒有半點生疑,面對被對方的犬齒進入腺體,連beta都無法做到這一步,何況一個怪物。 以前邊爾若能理解為是出于愚蠢和再簡單不過的信任,現在多了那一瓶巧合得過分的香水,他難以不懷疑尤葵·諾德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盡管這個概率微乎其微,盡管自己命人調查過他的過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你知不知道你被激怒的模樣有多真實?!边厾柸舸瓜卵酆?,平和地和他對視。 尤葵此時內心實在不算穩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裝了,于是反問道:“難道我沒有生氣和拒絕的資格嗎?” 心思都放在怎么和邊爾若對峙,忘卻邊爾若的手還停留在他的腺體處,忽地,腺體被外力隔著抑制貼粗暴地擠壓,他防不勝防,腿一軟,直接摔進了邊爾若懷里。 邊爾若是出了名的做得多,話少,在尤葵面前更是如此。 他沒有回答尤葵的問題,鎮定自若地看尤葵淪陷在腺體被刺激的愉悅和痛苦當中。 不知道的還以為沒有他的參與。 草,瘋子。 尤葵奮力咬住手背,不讓聲音從喉嚨發出,但他畢竟只是一個omega,身體構造已經和在地球生活時大相徑庭,沒有足夠的意志力抵擋,最終只能向邊爾若低下頭顱。 他渾身顫抖地踮起腳尖抱住邊爾若的脖子,整個腦袋埋在對方的頸窩上蹭來蹭去,甚至像動物一樣,沒有意識地去舔舐上邊的皮膚。 可惜的是,那里沒有獨屬于邊爾若的味道,只有一點輕到不可捕捉的洗衣液氣味。 尤葵的舌尖和嘴唇格外的燙和嫩,碰過的地方都像著了火一般。 邊爾若無動于衷地看著這一場由他制造的情動,任尤葵胡作非為片刻,他的手從腺體上挪開,而后推開靠在身上的腦袋,無情地指控:“你越界了?!?/br> 沒了來自腺體上的刺激,又失去支撐,尤葵壓根站不穩,兩手撐在邊爾若的胸膛前,艱難地喘氣。 他的眼睛和臉都燒得通紅,眼尾和嘴角濕漉漉的,一看便知做了讓人什么不可奉告的事情。 所幸邊爾若沒有推開他,不然他非倒在地上不可。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得緩過一口氣,恍惚中,聽見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邊爾若走了,他愣怔地抬起頭,看清周圍的擺設,這才意識到原來這是他自己的房間。 看來邊爾若并非臨時起意,而是早就計劃好要羞辱他。 第二天一早,邊爾若是第一個來到餐廳的,彼時餐食主廚已經準備好,貝勒負責將這些食物端放在餐桌上,端放好后開始擺放餐具。 距離他被清洗標記已然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但他的身形依然消瘦,面色很差,眼下兩片明顯青烏,嘴唇沒有血色,看上去像極了積怨已久、郁郁寡歡。 餐廳只有他和邊爾若兩個人,氣氛安靜到只有餐具接觸餐盤的清亮聲。 他似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邊爾若,收回視線,將熱氣騰騰的面包緩緩切開,分別放在各個盤子中。 眼睛盯著餐桌,一邊麻利地進行手上的工作,一邊不急不慢地問:“你現在要吃嗎?!?/br> 說話沒有用敬語。 邊爾若翻著手里的書,說:“不是一般要等他們下來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