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邊爾若轉頭對他說:“把衣服換了再去吃飯?!?/br> 他點頭。 換好衣服,兩人下去餐廳,意料之中的,只看到諾德夫婦坐在餐桌上,費斯和貝勒都不在。 諾德夫人笑了笑:“寶貝來吃飯啦,身體還難不難受?” 尤葵回答她:“已經好多了?!?/br> 她說:“那就快坐下來吃飯吧?!?/br> 尤葵看得出她笑得牽強,興致不高。 也對,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傭人的信息素誘導易感,換誰都不會開心。尤其是諾德夫人這樣愛慕虛榮、自視清高的人,只會覺得丟了臉面,失了尊嚴。 但尤葵偏偏要問她:“mama,貝勒和大哥呢?” 諾德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你大哥身體不舒服,貝勒去照顧他了?!?/br> 尤葵訥訥地點頭。 諾德夫人不容他再問下去,催促道:“快吃飯吧,再不吃飯菜就要涼了?!?/br> 接下來的用餐,鴉雀無聲。 尤葵有些心不在焉。 諾德夫人是固然不可能允許費斯把一個傭人帶走的,諾德老爺大概也不會同意。他和費斯都是政界中心有名的人物,被人知道費斯和傭人在一起,難免要被嚼舌根。 但盡管如此,尤葵仍舊不敢抱有僥幸心理,貝勒是必須要留下來的角色。他不敢打馬虎眼。 夜晚,整個城堡都埋進了黑暗之中,只有寥寥兩個房間還開著燈——一個是尤葵的房間,一個書房。 邊爾若關完燈便上了床。 尤葵在他房間打碎的香水,香味一直持續到現在,沒有半點散去的意味。 他深呼吸一口氣,任由這些氣味在他鼻尖縈繞、活動,不知是不是多虧這股香,以往的他即便上床,也要躺下將近半個小時才能入睡,今天晚上,他幾乎是一閉眼便沒了意識。 半夜。 一股悶熱的躁意從體內竄出。 邊爾若睜開眼,掀開了被褥,坐起身。 發絲被汗液浸濕,耷拉在額前,而衣服也都濕透,黏在身上。 粗重的呼吸從鼻腔吐出,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一臉不耐地將放在床頭上的冷水喝了干凈,喝完進浴室洗澡。 這種躁意和平時的都不同,不是純粹的生理反應,血液guntang、呼吸急促,漸熱又漸冷,兩種極端的氣頭在體內亂竄。 他撩起額發,露出光潔的額頭。任憑溫熱的浴水從頭上淋落,鏡中的他,嘴唇艷紅,皮膚蒼白,他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按在后頸處。 那個位置就像被賦予生命,鮮活地跳動著。 原來如此。 緊接著,他看到鏡中的人輕輕揚起嘴角,眼神卻格外深邃幽明,仿佛蓄謀已久的計劃即將得到實施。 沖完澡,身體發出饑餓信號,邊爾若隨意擦了幾下濕漉漉的頭發,打開房門。 他的腳步在看到對面的房間后頓下。 房門是對外打開的,里面是漆黑的,很明顯地表明了沒有人在里面。 這么晚不睡覺,跑去哪了。 是好奇心驅使,還是直覺告訴他尤葵或許根本就不在圖書室,平時的他本不會像今天這樣,執著地想要知道尤葵在哪。 潦草地食用一些干糧后,他往地下圖書室走去。 人果然不在。 邊爾若沒有走進去,看到地下圖書室里面連燈都沒開,便了卻了。 他的表情也隨著在獲取到這個信息后,愈發危險,深沉。 不在餐廳廚房,不在房間,也不在圖書室。 那他還能去哪。 倏然,腦海中快速涌現一個念頭,晚上的情景歷歷在目,邊爾若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尤葵是在邊爾若沉睡后才開始離開房間的,他一心記掛著諾德夫婦這個點還沒睡,人應該在書房,遺忘了沒有關上的門。 這不能怪他。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書房,先是在原地聽了一會兒,里面的人談話聲并不大,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到“費斯”“omega”和“出差”幾個詞。 根本聽不出什么。 他來這里這么久,還沒有正式和諾德夫婦進行過面談,雖然他們是原主的父母,但因感情不深,對他相敬如賓。 既然要聊正事,必然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他一口氣堵在喉嚨里,抬手叩了叩門。 “是誰在外面?”他聽見里面傳來諾德夫人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警惕和氣勢。 他回答:“mama,是我。尤葵?!?/br> 諾德夫人打開門,驚訝地問:“這么晚了,寶貝怎么還沒睡?” “找爸爸mama是有什么事嗎?” 尤葵點了點頭:“有件事想跟您們說?!?/br> 他看到諾德夫人朝諾德老爺看了一眼,兩人交流過眼神,諾德老爺點了下頭,諾德夫人這才讓他進書房。 這兩個人還挺警惕,對自己的兒子都有防備心。 尤葵跟著諾德夫人走向辦公桌,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書房的門沒有關緊,還留下一條細小的縫。 只要有一只眼睛出現在門后,就可以隨時窺探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他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白皙的手被諾德夫人牽著。 他張了張嘴,似是鼓起勇氣地說:“mama,昨天晚上我感知到的那個信息素其實是從貝勒身上散發出來的對嗎?您說大哥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因為他被貝勒的信息素誘導,提前進入了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