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眼前的omega很懂得引起別人的共鳴,仰著頭,熱切地望著邊爾若的眼睛。 “我來這里有段時間了,也看了很久……雖然我們不一樣,但直覺告訴我,你跟我都是可憐的人,因為沒有討到他們的喜歡,才會一個人坐在冷落的角落吃飯,對嗎?” 起初,他還說得磕磕絆絆,越往下說越自信地認為是在道出事實,于是底氣越足。 令人失望的是,和他預想的結果大不相同,邊爾若異常冷靜,仿佛貝勒口中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所以呢?”他冷然地問。 貝勒感覺自己的行為就像一個小丑,臉一陣紅一陣白,像被燒著的燙,頭皮也被邊爾若盯得發麻。 他承受不住邊爾若洞察人心的眼神,硬著頭皮上前抓住邊爾若胸前的衣襟,擠出幾滴眼淚,乞求得到對方的憐憫和協助:“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說不定可以……” 最后兩個字沒有說出來,就被一個柔軟慵懶的聲音打斷。 “你們在干嗎?” 尤葵沒有表情地站在墻壁后面,聽了他們全程的對話,在貝勒企圖說服邊爾若成為自己的盟友時,從墻壁背后走出來。 他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睫毛上掛著淚,看上去很困。 貝勒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反射性松開邊爾若的衣服,往后退一步,恐慌地看著他。 邊爾若掃了一眼他手里的定時器,鎮定自若地說:“沒什么?!?/br> 尤葵什么都沒說,偏過頭,困惑地問貝勒:“怎么這么晚了還沒有回去睡覺,不會困嗎?” 他什么都沒問,貝勒無法猜測他看到了多少,聽到了多少,便順著他牽強笑了笑,回答:“聽您一說,我突然發覺我有些困了,就先回去休息了,祝少爺們今晚好夢。 貝勒說完,頭也不敢回地離開了。 外人一走,兩人進了房間。 尤葵再也忍不住,語氣又氣又急,眼眶是兜不住的委屈。 “我都看見了。我已經乖乖聽你的話早一點回來了,為什么你還要讓他碰你的衣服?!?/br> 他說著,精神和糟糕的心情雜糅在一起,情緒再也崩不住,變成大顆大顆的眼淚砸下來。 話里話外都在強詞奪理,是他執意去圖書室,又困頓地待到這個點才回來,跟邊爾若有什么關系。 邊爾若擦掉他的眼淚:“我不知道他會突然抓我的衣服?!?/br> 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解釋,愣是聽出了哄人的意味。 尤葵稍微止住一些哭泣,眼睛紅腫酸澀,仰起頭:“真的嗎?” “不然?!边厾柸羝届o地反問。 尤葵鼻翼翕動,睫毛輕顫,口吻中帶著少許不易察覺的霸道:“那你答應我,再不要找他了?!?/br> 怕邊爾若不情愿,他跳過當事人的意愿,意氣用事地宣布:“他已經和大哥在一起了?!?/br> 尤葵第一次展露出孩子氣的一面,邊爾若并不生厭,只覺得他紅腫的雙眼有些礙眼。 “嗯?!彼麘艘痪?nbsp;,“眼睛痛么?” 尤葵下意識伸手揉搓,被邊爾若截住手腕,便悶悶地說:“有一點酸酸的。你的手好涼?!?/br> 邊爾若松開他的手腕,“在這里等我?!?/br> 尤葵:“好?!?/br> 不多時,邊爾若拿回一袋冰塊,讓他敷在眼睛上消腫。 尤敷著冰,在邊爾若房間環顧一周,小心翼翼地問:“邊爾若,我給你送的香水,還在這里嗎?” “我好像都沒有見你用過?!?/br> 邊爾若從抽屜拿出他送的香水,說:“不在這在哪?” 他連禮盒都沒扔,小巧的禮盒被他握在手里,說不出的迷你可愛。 尤葵的眼皮又冰又舒服,嘴里禁不住抽氣,啞著聲說:“之前感覺適合就買下來送給你了,好像都沒有問過你喜不喜歡?!?/br> 他的嗓子就跟他的人一樣嬌氣,一哭就容易啞,聽著難過又可憐。 不知為何,邊爾若今晚格外拿他沒辦法,說:“沒有不喜歡?!?/br> 尤葵順著桿子往上爬,像一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無賴:“那你用一下給我看吧邊爾若,我想看你用我給你買的香水?!?/br> 邊爾若:“……” 繃著臉把香水從禮盒取出來,隨意往身上噴了兩下。 雪松的味道逐漸在房間里擴散,竄進每一處角落,被人吸進呼吸道中。 邊爾若沒有噴香水的愛好和習慣,但的確如尤葵所說,他不反感這股味道,甚至能稱得上喜歡。 有種血液被疏通的順暢。 尤葵目的得逞,放下冰袋,踮起腳尖,極力湊到邊爾若的頸邊,輕輕嗅了嗅,感慨:“果然是香香的,很好聞?!?/br> 他說話間的呼吸全都噴在邊爾若的頸窩處,兩人的衣物貼在一起,傳遞彼此的體溫和相同的溫度。 頸窩一陣癢意,不等邊爾若將他推開,他便狡黠地離開,笑得像只小狐貍。 “很晚啦,我得回去睡覺了,明天再見?!?/br> 說話時,眼睛還掛著冰融化留下的水珠,睫毛一簇一簇,像向日葵的花瓣。 邊爾若說:“回吧?!?/br> “晚安?!?/br> 尤葵回到房間,換下沾染雪松味的浴衣,之后思量一番,摘下抑制貼,釋放零星信息素,把抑制貼重新貼回去,將同時沾有雪松和葵花味的浴衣拿起來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