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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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頓時面色鐵青,“查,給朕查個底朝天!” 裴循臉色倏忽一白。 不好,他中計了,這是示敵以弱,再誘敵深入的計中計。 裴沐珩所寫的是臺閣體楷書,很好臨摹,他著人臨摹的詔書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之所以敢做,便是料定對方查不出來。 為什么查不出來,因為兩份原件已被他毀了,新的詔書字是裴沐珩所“寫”,印章無錯,裴沐珩百口莫辯。 如今的他手眼通天,荀允和不在內閣,內閣是他說了算,司禮監除了劉希文,兩位秉筆也被他收攏。這份詔書偽造的天衣無縫,可現在裴沐珩寫得真詔現身,形勢直轉急下。 如果他沒猜錯,小太監尋到的這份“真詔”,是裴沐珩暗中寫得第三份原件,在緊要時刻拿出來,以證清白,一旦他清白了,那么皇帝就會查是何人偽造。 冷汗順著指尖滑落衣袖,裴循緊了緊袖口,將之捏在掌心。 裴沐珩余光注視著裴循繃緊的側臉,輕輕哼了一聲。 十二叔的性子他摸得再明白不過。 看似朗月清風,實則心思深沉,手段狠辣。 從荀允和被調離出京,裴沐珩便知十二叔要對他下手,而十二叔要打擊的目標,一定是父親熙王,于是他前兩日尋父親問明當年緣故,得知父親失寵與明月長公主的死有關,便猜到今日會出事。 這幾日他設想了無數可能,偽造詔書也在他防備當中,所幸預先有埋伏,得以化險為夷,現在輪到十二叔汗流浹背了。 除他之外,詔書流經內閣次輔施卓,群輔戶部尚書言峰,司禮監秉筆盧翰,還有通政司首腦瞿明政,若他沒法子自證清白,這些人萬無一失,一旦他清白,這些人便成了眾矢之的。 過去他尚且不知通政使與戶部尚書乃十二叔的人,今日一目了然。 細數這幾人的身份,施卓和言峰掌奏章票擬,盧翰可披紅,通政使司上傳下達,捏住這四人,相當于捏住了所有文書來往批閱,整個朝堂已在十二王股掌之中。 陛下能容忍嗎? 十二叔想一棍子打死他,他也要掏空十二叔的底子。 不過,裴沐珩畢竟不是神仙,雖做了萬全準備,卻也沒料到齊老太傅被氣昏厥了,外頭指不定都以為此事是熙王所為,即便事后能澄清,于熙王府名聲不利,裴沐珩心又懸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守在宮門口的暗衛很快將消息送達熙王府,徐云棲二話不說帶著銀杏,拎著醫箱趕赴齊家救人。 第 62 章 詔書的事很快波及全城, 齊府門外聚集了上百士子與看熱鬧的百姓,石獅兩側已被圍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甚至已有了哭聲,有人感恩老太傅提拔, 對著上蒼作揖祈福。 齊府下人手忙腳亂, 一面安撫士子,一面淚水漣漣。 老太傅可是齊府定海神針, 一旦老人家去世, 齊府便是江河日下, 再無往日風光了。 哭聲鬧聲匯聚一片,齊府上空如罩陰霾。 就在這時,一道敞亮的脆聲撥開人群, “讓開!” 銀杏咄咄逼人開道,迎著徐云棲跨進齊府。 齊府上房正院暖閣內。 東窗下的檀香已欺滅,屋子里擺了整整三個炭盆,濃烈的炭氣驅逐出冷冽的寒風,讓屋子里生出一股腐朽的悶熱。 徐云棲從容邁進暖閣, 聞到這股氣味便皺了眉,“留下一個炭盆,其余的都搬出去?!?/br> 齊府大老爺噙著淚不敢違拗, 趕忙使了使衣袖,立即有下人照辦。 進去時, 齊老太傅的床榻邊坐著一人, 正是哭得難以自抑的齊老夫人,見徐云棲進來,老人家扶著桌案顫巍起身施禮, “郡王妃...”嗓音都是沙啞的。 徐云棲朝她微一頷首,便已來到塌間。 太醫院院使范太醫帶著韓林正在塌前診治, 只見老太傅眉心緊蹙躺著一動不動,臉上呈現一種灰鉛色,這是氣絕之癥,范太醫已扒開他衣裳,露出胸膛兩肺之處,正給他施針。 韓林瞧見她,立即將自己位置讓出來,徐云棲坐過去,輕聲問范如季,“老太傅的病一直是您看的嗎?” 范如季面色凝重,施針后他手一直搭在老太傅的手腕,“是,老太傅有胸痛咳血之癥,一旦受寒便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先期風寒束肺,后期風熱襲肺,舌苔黃膩,反反復復難以根治?!?/br> 徐云棲看著老太傅僵硬的臉色,沉吟道,“你讓我試試吧?!?/br> 范如季這回沒有遲疑,扭頭看了一眼韓林與齊家老太太等人,吩咐道, “你們都出去吧?!?/br> 齊家兩位老爺相視一眼,再看看母親,齊老太太抹了抹淚,慢慢頷首,“郡王妃是允和之女,便如同咱們自己人,咱們出去,交給郡王妃與范太醫?!?/br> 齊家老爺攙著老母出去,韓林打算去關門,卻見范如季眼神直勾勾盯著他,“你也出去,”語氣頓了頓,補充道,“我來給她打下手?!?/br> 韓林驚了驚,范太醫有多排斥徐云棲大家看在眼里,今日一改常態要給徐云棲打下手...韓林雖然疑惑卻也不敢耽擱,立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