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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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瑕嗓音徐徐:我見過他們夫婦,都是老實本分之人。他們見著棣哥兒,也很是喜歡。我想著趁孩子年紀小,尚不記事,叫他們抱回去養。 稍頓:當然,你若想抱回府中養著也行。 想到這個孩子,沈玉嬌心底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打從接過那孩子的一刻,她所求也不過能給孩子一個安穩踏實的家,讓他能如他的名字一般,平安長大。 誰知后來竟生出這么多事端,連帶著那孩子也跟著顛沛流離。 忖度片刻,她又問了裴瑕那對夫妻的一些細節。 知道那對夫妻都是在裴氏手下做活,且裴瑕有意安排他們搬去洛陽,換個環境,帶著孩子重新生活。 沈玉嬌終是點了頭: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裴瑕寬慰道:放心,每隔些時日,我會派人去看孩子。日后你我回洛陽,也能親自去探望。 提到回洛陽,沈玉嬌心底又是一陣悵然。 時隔兩年,與王氏的恩怨,也隨著時間與距離漸漸沉淀。 最近一封家書里,裴府二老爺讓裴瑕今年務必回趟老家,一來看望寡母王氏,二來也得給棣哥兒上族譜。 裴瑕有意帶棣哥兒回去,至于妻子回不回,全隨她的心意。 沈玉嬌也沒想好回不回。 母親李氏還在氣惱王氏的涼薄,叫她別回。 舅母程氏隔了一年氣消了許多,覺著沈玉嬌作為宗婦,于情于理也該回去一趟,免得叫外人說閑話。 沈玉嬌想著離過年還有兩個月,便且拖著,到時候再定。 夫妻倆商定好平安的去處,便熄了燈,一同上床歇息。 秋香色的幔帳放下來,將這雕花架子床隔絕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周遭靜下來,沈玉嬌躺在床上,卻無睡意,腦中想著王氏、平安,還有謝無陵。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在獄中可還好? 官職被奪,家產被抄,他在長安又無親無故,這個時候,連個給他疏通打點的人都沒有 她越想越覺酸楚,又忍不住生出一陣責怪。 怪自己在金陵分別時不該親他,也怪謝無陵死心眼一根筋,如何就那樣執迷不悟,膽大包天。 思緒紛亂間,裴瑕翻過身,將她攬入懷中。 攬在肩背與腰身的長臂很緊很緊,緊到她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身前這具溫熱堅實的身軀上。 她的臉悶在他懷中:郎君,太緊了 裴瑕聲線平靜:是你的心,太亂了。 沈玉嬌啞口無言。 在裴瑕面前,她幾乎成了個琉璃做的透明人,什么心思都瞞不過他那雙利眼。 唇瓣翕動兩下,她嗓音艱澀:對不住。 不必抱歉。 裴瑕頭顱低下,下頜蹭了蹭她柔軟的額:時日還長著,不急于一時。 沈玉嬌沒說話。 直到他的唇,沿著她的頰邊一點點往下落。 如一片輕柔的羽毛,細細落在眼角,又如對待珍寶般,吻過她的鼻尖、唇瓣 溫柔中又透著一陣強勢,不知不覺中,她的身子好似浸入一池溫潤水中,隨之融化。 他的索吻克制著,并未太深,明明身體灼燙得厲害,察覺到她顫抖的眼皮,還是停了下來。 好玉娘,多看看我。 晦暗不明的帷帳中,裴瑕牽著她的手,隔著一層單薄褻衣,放在他的心口處,微啞地呢喃:裴守真的心在你手中了。 它不比旁人的差,真的。 沈玉嬌的手掌抵著男人的胸膛,那心臟的跳動那樣的劇烈。 咚咚咚咚,隔著掌心皮膚傳遞著強勁力道,一聲又一聲敲擊著她的耳膜,叫她不覺有些慌神,想抽回手。 裴瑕眸色微暗,再次吻了上來:玉娘。 過往那些敦倫,他已熟練掌握了她身體敏口感的每一處,亦知如何叫她愉悅。 羽毛般的吻再次輕柔落下,自上而下,不疾不徐地吻過瑩瑩玉團、纖細腰腹、最后裙衫撥開,落在那處。 沈玉嬌的理智逐漸被撩撥得分崩離析,驚覺薄唇覆上,夾緊雙蹆:不不行 阻擋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叩住,他似是吃醉酒般,餳眼看著她,克制與慾念冗雜為一種勾人心扉的風流:無妨,很美。 是美不美的問題么,分明是 沈玉嬌整個人都蜷了起來,雙頰燒得guntang。 腦子覺得荒唐,可身子在男人的唇齒與長指下,逐漸背叛了理智。 意識變得模糊,她隨著他在繾綣春色間沉淪。 快到臨界時,他牢牢握住她的月腰,熾熱的呼吸如數灑在她的耳側:玉娘,把你的心,給我可好? 沈玉嬌雙頰盡是潮潤緋紅,閉著眼,沒出聲。 裴瑕卻一反常態地固執,像是非要得到答案般,俯于她的耳側,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