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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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買賣良家的妓館老鴇與貨船打手,也都一網打盡,現關押在渭南府牢里,待核實罪狀,將按大梁刑律處置。 至于那暗箭傷人的兇手 裴瑕眼底掠過一抹幽冷,嗓音也沉下來:死了。 死了?沈玉嬌驚愕:那豈不是死無對證了? 不必對證。 裴瑕目光澹然看她一眼:他已交代,他是錦華長公主派來的人。 那殺手是個硬骨頭。 但再硬的骨頭,總有一樣適合他的刑罰。 想咬破毒藥自殺,便一顆顆敲碎他的牙。 想死個痛快,便一片片剜下rou,叫他生不能,更死不得。 何況,愿意給錦華長公主那種人當死士的,九成九都是被捏住軟肋 人有軟肋,便不再無堅不摧。 那殺手最后還是坦白了,是長公主下了吩咐,命他潛入船上。 若沈玉嬌被順利發賣,便留一條命。 若是計劃失敗,便殺了她。 甚至可以,殺了謝無陵,殺了裴瑕 說到殺時,長公主的眼睛都激動得發紅,神情也變得癲狂:叫他們都死了,全都死t干凈好了,反正不為我所用,便別礙我的眼了 裴瑕并未施刑,他只是端坐在刑房里,下著命令。 但最后他還是沾了血,拔刀刺穿了那殺手的胸膛。 第一刀,是許諾殺手的,給一個痛快。 第二刀,是為報復。 第三刀,是為那份隱秘的、不能宣之于口的怨恨。 思緒回籠,面前是妻子滿是不解的臉,她納悶道:怎么會是她?我何曾招惹過她? 傳聞她有瘋病。 裴瑕面無波瀾,稍頓,又補了句:且她知曉謝無陵對你死纏爛打。 沈玉嬌面色微僵。 她先前看上謝無陵,卻被謝無陵拒絕,怕是因此懷恨在心。 當然,她瘋病發作的可能也很大。 那個謝無陵怎么說也救了玉娘,便是真因他而起的禍端,也算贖了罪。 且被長公主那樣的瘋子盯上,平心而論,那無賴也是無辜。 只他日后再敢在玉娘面前吹噓潔身自好、從不招蜂引蝶,他定要縫上那張破嘴。 見沈玉嬌神情懨懨,憂慮重重,裴瑕到底不忍,握住了她的手:你不必為這些擔心,待回到長安,安心在府中休養便是。 沈玉嬌看了眼那只被牢牢握住的手,再次抬頭,又對上裴瑕定定看來的深眸:玉娘,我與你保證,陛下冬狩歸來,便是錦華大限之日。 - 在這件事上,裴瑕的確沒與她食言。 回到長安的當日,他便忙了起來,早出晚歸。 唯有第二日早上醒來,看到榻邊枕痕,沈玉嬌才知他的確是回來過。 她雖身在府中,院門前卻守著侍衛。 對此她覺得不妥,畢竟這是深宅內院,怎可安排外男守著。 于是第二日,侍衛撤了,換成兩個武婢。 后來沈玉嬌才知,他托了關系,花了重金,才從笠陽郡主府中買到這兩個身手極佳、處處妥帖的武婢。 千兩銀子一個奴婢,主持中饋的沈玉嬌有種割rou的疼。 想怪裴瑕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又清楚他是為了她的安危,也無從指責。 轉眼已是回到長安的第五日,沈玉嬌有心想打聽謝無陵的情況,卻無從下手,更無法對裴瑕開口。 沒想到舅母程氏再次登門,帶來了謝無陵的消息 你表兄回來都與我說了,你與那個謝無陵哎,哎,哎! 程氏說不出口,書香門第養出的貴女說這種事,都覺臟了嘴,污了耳。 長子昨日從渭南回來,提及此事,也是一副尷尬到難以啟齒的模樣:母親,你去勸勸玉娘,切莫叫她做出糊涂事,傷了與守真的情分??! 長子說的隱晦,而程氏聽到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共度一夜,當即白了臉色。 無論那夜有沒有發生什么,一旦傳出去,都是對外甥女清譽的滅頂之災。 何況長子還說,玉娘對那謝無陵似也有情意。 這還得了! 七出之條,yin佚乃是大過! 是以程氏一大早就急忙套了馬車趕來裴府,屏退奴婢,關了門窗,拉著外甥女的手憂心忡忡地勸:我的確聽人提過,那位謝郎君姿容出眾,可你已是有夫之婦,外頭的男人再如何倜儻英俊,你也不可亂動春心??!何況守真那樣好,無論相貌、家世、才干,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謝無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