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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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嬌心頭猛跳,喉嚨還未發出一個音,他準確堵住她的唇:玉娘。 他低喚了句,不帶半分遲疑。 沈玉嬌閉上眼,其余聲音都被男人的薄唇堵得很緊。 蒙著眼睛的煙墨色緞子洇濕一小片,纖細玉指牢牢抓著男人的肩頭。 從去年五月,到如今八月,已過去一年多。 沈玉嬌也不知是因為隔了一年多的時間,身子才變得這樣陌生,還是眼前這個她看不清表情的,握著她的蹆,捉著她的腕,肆意口口的男人變得與從前不一樣,是以才這樣陌生。 就好像,換了個郎君。 從前敦倫,不是這樣的。雖一次也耗好些辰光,卻是不疾不徐,斯文溫吞。哪像現下,仿若無休止地口口口口 書房門窗雖未落鎖,卻無人敢來打擾。 門口站著的景林和白蘋兩人,一開始聽不見里頭說話聲時,還有些不安,難道娘子主動噓寒問暖,郎君竟心硬至此,不理不睬? 等白蘋壯著膽子湊到門邊,聽到那一陣細細的似哭似泣的聲音,心下大驚,郎君竟然把娘子氣哭了?這還得了! 然那哭聲聽著聽著就變了調,直聽得白蘋面紅耳赤,難以置信。 他們二人竟然、竟然在里頭哎呀! 她也不知該怎么說了,一會兒覺得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這話果然極有道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想,平素最是循規守禮的夫妻倆,如何今日竟這般不知克制。 白蘋jiejie,你聽到什么了? 景林好奇,也探個腦袋要來聽,被白蘋一巴掌拍開:去去去,聽主子們的墻角,不要耳朵了! 景林捂著臉,很是委屈:你不也聽了么? 我是我,你是你,你能跟我比? 白蘋和景林都是裴氏家生子,但白蘋年長一歲,是以一直將景林當弟弟看,如今她雙手一叉腰,兩眼一瞪,拿出jiejie的威勢來:現下天也黑了,郎君有娘子陪著,一時半會兒肯定沒你的事。你去廚房吃飯吧,順帶吩咐廚房燒兩鍋熱水,晚些主子們要用。 景林雖還沒成家,但也是個大小伙兒,一聽用水,霎時明白什么,也驚愕瞪眼:朗朗郎郎君他他他他 白蘋不客氣又拍他一下:還不快去! 景林被拍利索了,紅著一張臉:是,是。 他忙不迭跑出院子,心頭卻仍是驚訝不已,夫人給郎君送的到底是補湯,還是迷魂湯???竟能叫一向清心寡慾的郎君在書房就難以自禁了,實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夤夜寂寂,萬籟俱寂。 直到子時,蘭麝盈房,露滴花開,鶯泣方停。 那條煙墨色緞子被取下,洇濕一片,不知是淚,還是汗。 眼前雖沒了遮擋,沈玉嬌仍闔著雙眼,纖長睫毛濕漉漉地凝結著,她脫力地栽在裴瑕的懷中。 不公平。她意識模糊地想,太不公平。 她被他看得徹徹底底,而他衣袍除了被她扯皺了些,仍是齊齊整整穿戴著。 嘟噥什么? 酣暢過后,裴瑕清冷的眉眼間都透著一絲饜足,嗓音也愈發溫和:累了? 沈玉嬌咬唇,一張臉埋在他懷中,半晌才悶悶道:我的衣裙 臟了。 裴瑕瞥了眼地上那堆疊著華美裙衫,皺了,沾了汗與濃白。 明日讓裁縫進府,弄臟一套,我賠你十套可好? 沈玉嬌本想說掉地上哪有那么臟,轉念一想他拿衣裙做了些什么,立馬噤聲。 裴瑕穿了半夜的衣袍終是解開了。 那件寬寬大大的蒼青色長袍將她從頭到腳牢牢裹緊,又將她從不堪入目的書桌抱了起來。 沈玉嬌以為他又要換地方,惺忪烏眸悚然睜開。 從口口開始到結束,直至這時,她終于看清裴瑕的模樣。 燭光暖黃,男人神情溫潤,除卻眼尾殘留一縷淡紅,整個人就如平日一樣,漱冰濯雪,明月清風。 若不是口口還酸疼著,她都懷疑方才那強勢撻伐的,另有其人。 裴瑕見她霧蒙蒙的水眸既慌又懼地睜大,心生憐愛,又覺好笑,今夜不再要了,抱你去寢屋沐浴。 他怎能這般坦然。 沈玉嬌偏過臉,悶聲道:我這個樣子,如何見人。 若你身邊婢子如此蠢鈍,這時都不知避讓,不如明日捆了發賣掉。 沈玉嬌一噎,回不上嘴,但仍是氣悶,低低咕噥:都怪你。 裴瑕得了饜足,再看妻子這小性子,只覺可愛,順著她的話:嗯,怪我。 說著,視線又在懷中裹著青袍的嬌柔身軀停下,輕笑一聲。 感受到他胸膛的輕微震顫,沈玉嬌愈發羞惱:你還笑? 只是忽然想到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