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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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安慰,可這安慰卻叫她愈發難過。 可難過有什么辦法呢,要割舍一段感情,過程必然是痛苦的。 且她一時也分不清,為何會突然哭得這樣兇。 是在為負了謝無陵而愧疚,還是為辜負裴瑕的信任而慚愧,亦或是為她自己在哭 哭沈玉嬌。 為人女、為人婦、為人母之外的,那個沈玉嬌。 裴瑕沉默地擁著妻子,手臂不覺收得更緊。 為了那個謝無陵,她竟哭成這樣。 但哭出來也好。 淚出來了,壓在心頭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也都隨著淚水離開。 沒事的。他低頭,薄唇輕蹭過她柔軟的額,待她哭得累了,他牽著她的手到一旁的太師椅坐下。 沈玉嬌哭到腦子都有些迷糊,待反應過來,驚覺她竟被裴瑕抱坐在懷中,臀下緊貼著他堅實有力的雙腿。 在他面前哭得這般失態,已經夠丟人了,現下還像孩子被抱在懷里,她難為情地要起身,哭久了的嗓音還有些細?。罕?,我失態了 她還看到了他淺色襟口,被她哭濕一大片。 丟人,太丟人,她都是做娘親的人了。 無妨。 裴瑕勾著她的腰,又將她摁回懷中,朦朧燭光下,如玉的眉眼蘊滿溫潤:都說至情至近夫妻,你愿在我面前展露這一面,我心下歡喜。 在見到謝無陵與玉娘的相處之前,裴瑕并不覺得相敬如賓有何不好。 可見到他們倆相處后,裴瑕方知,日常與妻子相處,她外頭都裹著一層殼,那殼是溫柔嫻淑、端莊守禮,堪稱完美的世家淑女。 沈氏無疑給他培養了一位很好的宗婦,可宗婦一詞,更像個模糊的代號。 任何一位教養得當的嫻靜淑女,都可擔任裴氏宗婦。 可沈氏玉嬌,世間唯這一個。 而這世間僅有的沈玉嬌,現下在他的懷中,褪下那層體面的殼,顯露那包裹在殼下的真性情。 一個會哭會鬧,會委屈會難過,更會像個孩子般牢牢抱著他。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的感覺,明明心疼她落淚,可被她抱著哭時,從身到心都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滿足。 他看著她哭紅的眼睛與鼻尖,心好似也被她哭化了。 那份被融化的愛意,融進血液,沿著血管,傳送到四肢百骸,到身體的每一處經脈,如同涌動的熔漿,叫他渾身guntang,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裴瑕忍不住低頭,薄唇落在她的眼皮。 她輕顫一下,卻沒有躲,而是閉上了眼,纖細手指抓住他的衣襟。 好乖。 心底深處那個聲音發出一聲喟嘆,她的眼淚仿佛歡情散,叫他難以自控般,沿著她眼皮往下一點點吻去。 他動作輕柔地吻過她的淚痕,微微的咸。 他又吻她的鼻尖,而后是她的唇瓣。 她今日抹著他喜歡的口脂,細嘗有淡淡的花香清甜,叫人不住索取更多。 太師椅足夠寬大,好叫他完全將她擁在懷中,也方便他俯身,吻得更深。 一開始,裴瑕只是瞧著妻子哭的模樣可憐又可愛,想親親她。 然而唇舌纏繞之后,那念頭也隨著津液交/融變得貪婪。 人心本就貪婪,嘗到一點甜頭,便渴求更多。 何況她說,她已經想明白了。 一個綿長纏吻結束,裴瑕離開妻子的唇。 見她有氣無力靠在懷中輕喘,不僅眼睛紅,鼻尖紅,這會兒連著雙頰也紅霞籠罩,唇瓣更是水光艷澤,他喉頭不禁輕滾。 欲壑難填啊。心底那隱秘的聲音沉沉道。 修長大掌隨之牢牢扣住那把細腰,裴瑕的視線沿著她白膩修長的脖頸往下。 那玉色衣領在交吻間亂了,松松垮垮。 仿佛能聞到,那虛掩著的雪色間,盈盈散發的馨香。 郎君!沈玉嬌驚呼。 下意識伸手去攔,男人頭顱于身前緩緩抬起,削薄的唇含咬著一根纖細的系帶。 往常清冷的神色不復存在,他望著她,眼梢瀲滟著一抹薄紅,啞聲道:乖玉娘,別再折磨我。 【80】 【80】/ 來書房前, 沈玉嬌便決意,今夜要將裴瑕帶回后院。 至于回到后院會發生什么,她也心知肚明。 只是她沒想到, 天還沒全黑, 晚膳也沒用,他便起了那個心思。 郎君, 這是書房她嗓音還透著發甕的鼻音,低垂著眼,不敢看他:那黃芪烏雞湯和桂花糕, 再不吃都要涼了。 的確想吃些什么, 卻并非羹湯與糕點。 別怕。 骨節分明的長指撫過她豐茂的烏發, 裴瑕再次俯身,薄唇落在她耳畔:這回若還緊張, 閉上眼邊是。 沈玉嬌聽出他語氣里的不肯罷休, 有些愣怔。 而男人呼吸間的熱意鉆進耳廓, 低啞嗓音再次響起, 宛若帶著某種蠱惑的力量般:難道玉娘不相信阿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