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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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位之爭,此消彼長。裴瑕淡聲道,伸手輕拍了拍妻子的背:朝堂之事,無須你cao心。你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好生休息,順利誕下我們的孩兒。 沈玉嬌也知這種事并非她個后宅婦人能夠過問的,長睫垂下,她輕輕嗯了聲。 我還聽說,二殿下險些墜馬,是被個武藝高強的壯士救了? 她想著這應當不涉朝政,然那輕拍肩背的手卻明顯停頓一下。 沈玉嬌心下惴惴,難道這個也不能問? 半晌,頭頂才傳來男人略顯淡漠的嗓音:是有此事。 簡簡單單四個字,且并無多說的意思。 沈玉嬌心想,他大概真的不喜她過問這些。罷了,不問就不問吧,反正與她也沒多少關系。 倆人皆無話,帳中一時安靜下來,沒多久,沈玉嬌便靠在裴瑕結實的懷中睡去。 聽得懷中之人輕柔均勻的呼吸,裴瑕黑眸輕垂,若有所思。 良久,他也闔上眼,下頜抵著妻子的發,手掌搭上她的腹。 有所隱瞞又如何。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與事,本就不必說給她聽,徒增煩憂。 - 二月日子短,轉眼到了三月,處處桃紅柳綠,鶯歌燕舞。 而這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的好時節,長安城各家各戶也都紛紛出城踏青、邀友設宴,譬如三月三上巳節,譬如賞花宴、春日宴,登高望遠、騎馬狩獵、詩會雅集可謂是一年之中花樣最多的季節。 沈玉嬌出不了門,看著府中各處荒蕪了一冬的草木,在融融春日里也萌發綠意,綻出新芽,心底也生出幾分向往。 有詩云,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往年上巳節,曲江池畔最是熱鬧。 朝廷也會給朝中官員放七日的春假,讓官員們帶著妻兒老小出門游玩,享受這大好春天。 是以一到三月三,那便是舉家出游踏青的盛況,就連一向不怎么愛出門游玩的父親,也會跟他們一起坐上馬車,前往曲江賞花賞景放紙鳶。 回想起過往那些幸福的時日,沈玉嬌既懷念又悵惘。 裴瑕來到院里時,便見妻子坐在廊下,盯著枝頭那新放的桃花,兀自出神。 今日太陽這樣好,玉娘如何作這悲春傷秋之態? 郎君?沈玉嬌嚇一跳,看向那穿著一襲新裁的春水碧色長袍的男人,嗔了句:你怎么走路都不出聲。 明明是你太過入神。 裴瑕緩步走到她身旁坐下,見她穿著件單薄春衫,拿起一旁的薄毯替她蓋上:雖說天氣回暖了,但春風還有幾分料峭寒氣,還是得注意保暖。 好。沈玉嬌應道,又看他:郎君不是要去族伯家主持冠禮么,怎的還不出發? 從二月中旬開始,裴瑕便不再出門,除了專心準備春闈,二來是擔心沈玉嬌生產時他不能及時陪在身邊。 這大好春日,不少府上都給他下帖子,邀他赴詩會雅集,他無一例外都拒了。 只今日是裴氏族伯裴嚴府上的四郎及冠禮,正月里去族伯家拜年時,族伯便與裴瑕提起此事,想讓他這位宗子來做冠禮主賓。 無論是宗子職責所在,還是兩府相交的情分,裴瑕都不好推辭,便應了下來。 沈玉嬌見他今日一襲青衫落拓,玉冠博帶,在這大好春光之下,真如玉人般皎潔無暇,不禁彎眸:郎君今日穿戴,實在好看得緊。 她一直都知道,他生得很好看。 從灞橋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 聽到妻子的夸贊,裴瑕薄唇也勾起一抹輕淺弧度。 許是憐她大好春日卻困在府中,亦或是見她彎眸輕笑的模樣實在可愛,他忽的俯身,湊她耳畔:玉娘若喜歡,晚些回來,阿兄由你細看。 男人的熱息鉆入耳廓,沈玉嬌的耳根霎時漲紅一片。 再看面前已然直起身,一身清正的男人,她還恍惚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若非幻覺,他如何會突然說那種話! 調戲吧,這算是調戲吧! 裴瑕垂下眼,看著自家小妻子面罩紅霞,呆若木雞的模樣,眼底笑意更深。 抬手輕揉了揉她的發,他道:你與孩兒乖乖在家,我那邊忙完便回來。 沈玉嬌仍是怔怔地。 直到那道清雋身影消失在庭院粉墻之后,她才堪堪回過神,盯著墻外那枝桃花驚奇地想,這可真是新年新氣象,裴守真都會調戲人了。 又在廊下靜坐一陣,外頭起了風,的確如裴瑕所說,帶著幾分料峭春寒。 沈玉嬌攏著金縷蹙繡的粉白色外袍,剛準備起身回屋,余光瞥見院門前站著兩道身影,瞧著像是白蘋與外院的小廝,咕咕噥噥不知在說什么。 她站在廊柱旁,聲調稍抬:白蘋,可是有事? 門前兩人一怔,而后白蘋快步走了進來,朝沈玉嬌屈膝行了禮,面露難色道:娘子,府門外來了位郎君,說是咱們郎君的故交,他即將遠行,特來府上與郎君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