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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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這是要做什么?她笑得無比僵硬,你現在就是去追,也追不上表嫂啊。 從回到葉府,她就感覺到表哥變了,他魂不守舍,對她也只有幾句再尋常不過的慰問,她告訴自己會好的,畢竟她為自己留下來了,可現在表哥竟然要去找沈凝煙,他就那么在意她了? 表哥是不是還在怪我,因為我你才耽誤了去江寧。楚若秋眼角泛紅,又似替他委屈,可表哥不是都知道她。 若秋。葉南容輕輕打斷她,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雜亂,過去是我誤會你表嫂。 趙品文的事,加上告訴他陸云霽曾向凝煙提親的事,他心里清楚這里的蹊蹺,但已經不打算追究。 之前因怕你傷心而沒有與你說清楚,我既成了親,就與你表嫂是夫妻一體,往后我會疼她愛她。 葉南容說到這里停了停,沖破一切阻隔,原來這是他心底深處真正想做的事。 他再次看向楚若秋,你是我表妹我也會盡所能敬你照顧你。 表哥楚若秋臉上血色一點點褪盡。 葉南容抽動馬鞭,飛馳進夜色里。 第 39 章 凝煙醒來后又休養了一日, 一行人便加緊趕赴江寧。 馬車行在官道上,迎面遇上一隊趕路的戲班子,凝煙看著那些架在板車上唱戲用的家伙事, 便又回憶起了在天明教發生的事, 心有余悸的同時,最后師淵給他們看得那場戲, 深深印在她心上。 葉忱注意到她的出神,視線順著她的目光自半敞的車軒看出去, 幽邃的眼底微起波瀾。 怎么了,在想什么?葉忱問。 他能記起前世, 那就代表凝煙也同樣有可能會記起。 凝煙回過身, 沉思著問:我在想,我們在天明教看到的那出戲,說得究竟是不是真的。 雖然自己也覺得荒唐不可思議,可她在聽戲的時候,竟然也能深刻感受到戲中人的悲戚。 凝煙偏頭目露困疑,難道開祖皇帝當真是奪得本該屬于自己侄兒的皇位,奪了他的妻子。 葉忱眸色深晦, 在凝煙說出最后那句話時, 他意想不到的升起慌怒,緘默許久,才開口:歷來皇朝更迭,總有不臣者蓄意抹黑,這不過是天明教用來動搖民心的手段。 凝煙也覺得這個解釋才為合理。 她抬起眼睛,葉忱也正看著她, 她沒讀懂他眼里真正的深意,只略顯不自然的笑了笑說:我想也是, 若不然開祖皇帝與司嫣皇后的夫妻伉儷,又怎么會為世人所誦流傳至今,還有那萬千寺廟里的長明燈。 是。葉忱回答的很輕。 伉儷情深,是他瘋執守著一具沒有生息的軀體,長明燈,是他為縛著她的魂魄,生生世世只能和他在一起。 而他絕不會讓她有任何機會想起。 抵達江寧的前一夜,他們投宿在客棧,丹楓伺候凝煙洗漱更衣完,輕聲道:夫人早些歇息吧。 凝煙隔著銅鏡望向丹楓,小叔可睡下了? 丹楓搖頭,應當還沒有。 凝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日之后,小叔確實沒有再催逼她,只無微不至的照顧關心她,讓她越來越沉溺,一邊是對葉南容的失望,一邊是她渴望的,獨獨一份的偏愛。 每一天她的心都在動搖。 凝煙與葉忱幾人在江寧城外的一處驛站和大部隊匯合,寶杏和寶荔候在驛站外張望,心里都焦急不已。 六爺與夫人真正的行蹤只有他們幾個近身伺候的才知道,對外都是瞞著的,眼看已經入了江寧,久等他們不來,兩人生怕什么時候露了餡,直到看到楊秉屹駕著馬車出現在視線里,才長舒出一口氣。 寶杏驚喜交加,來了來了! 凝煙瞧見兩人也歡喜,正要下去,葉忱握住她的手,稍后就能到沈府了。 凝煙呼吸輕輕凝緊,葉忱深看著她,煙兒,我該以什么身份送你到沈府。 從他喉間輕綣吐出的兩個字,纏過凝煙耳畔,如同春風拂過水面,波瀾泛泛,藏裹在溫情之下強勢,以不動聲色的姿態悄然欺進她的心防。 她承認她不想失去,她貪戀這些時日來的溫情,她問自己對葉南容的失望還不夠嗎,他日回到葉府,回到巽竹堂,又是日復一日無止境的孤寂。 她背臨塌毀的懸崖,眼前是看似危險的渡河孤木,可走過去,她就能抵岸,她該有些勇氣。 凝煙內心反復掙扎拉扯,終于突破抵礙說:我要先與祖母說,才行,不能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