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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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頭點不停,我這就去。 吳總管站在原地,一臉愁容的搖頭嘆氣,聽見身后有腳步聲,還以為是哪個下人,轉過身就要吩咐事做。 破曉前的天將明未明,將那道俊挺高大的身影也照的不甚清晰,鴉青色的襕衫,腰間僅一塊佩玉,饒是這樣清簡的裝束,都蓋不住男人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度,清雋儒雅的眉眼間是上位者的氣定神閑。 吳管事看清楚來人的容貌,立刻凜下神色躬腰行禮:六爺。 葉忱,葉老太爺的幼子,也是當朝內閣閣老。 葉家歷經三朝,可官場浮沉,到了葉老太爺這輩,葉家在朝中的地位已經遠遠不如從前,更是不得皇上重用。 一直到葉忱連中兩元,名動京城。 所有人都以為葉家這次要青云直上,可誰也沒想到,殿試之上,先帝卻直指那篇連主考官員譽不絕口的文章討巧不實,機巧貴速,他卻只知一半,輕重倒置。 眾人才看明白,先帝根本是不喜葉家。 殿試葉忱只在二甲之列,在進入翰林院兩年后,又被調至地方。 至此,人人都等著看葉家徹底沒落。 變數是在一次先帝遇刺重傷,適逢邊關部族動亂,太子領兵鎮壓卻不知所蹤,宦官九千歲更是私通貴妃意在謀逆,內憂外患之下,朝中亂成一鍋粥。危機之下,裕王率兵力挽狂瀾,剿滅亂黨,肅清朝堂。 裕王的兵馬進入皇城,而騎馬跟在其后的,正是葉忱! 那時圣上已是油盡燈枯,太子始終沒有蹤跡,生死不知,而先帝其余諸子皆幼,無人繼承大統,t于是兄終弟及,先帝將皇位傳給了裕王,也就是現在圣上。 葉忱則被任命為太子太師兼吏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 葉忱目不斜視,邁步走在前面,楊秉屹是他的貼身護衛,緊跟在他身邊匯報事情。 一直到兩人從面前走過,吳管事才直起腰。 馬車早已經停在了府外,葉忱踩上馬扎,余光看到騎馬而來的葉南容。 葉南容沒想到這會兒會碰上葉忱,下馬將手里馬鞭丟給下人,上前拱手:六叔。 葉忱嗯了聲,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開口問:去哪里了? 葉南容目光微動,抬眼對上葉忱平和如素的漆眸,心里越發忐忑。 六叔雖只年長他七歲,但卻是他平生最敬重之人,當然,他也最是畏懼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六叔。 葉南容低聲道:幾個友人為我祝喜,就陪著應付了些時候。 葉忱頷首說了句,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就上了馬車。 葉南容壓下嘴角,眼里一閃而過煩悶,隔著馬車回話說:六叔放心,我知道。 馬車壓著青石路向前行去。 楊秉屹提起案幾上的茶壺,為葉忱斟了茶遞上,大人,三公子一直不滿這樁婚事,別出什么狀況。 葉忱接過茶盞,骨節分明的長指拈著茶蓋,刮去水面的浮茶,飲了一口才漫不經心的啟唇:他知道輕重。 葉忱放下茶盞,語氣輕淡,況且,誰又能事事順心遂意了。 聽葉忱如此說,楊秉屹也點點頭,有老夫人壓著,三公子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娶那位沈姑娘過門。 日頭才從云端撥開一道縫隙,整片天光就飛快亮起,融融的暖陽從窗欞照進屋子,凝煙坐在妝鏡前,鳳冠配著云鬢花顏,一襲朱紅色縷金彩繡鳳紋玉錦嫁衣,更襯的肌膚細膩如脂玉。 由遠及近的鞭炮嗩吶聲響在耳邊,屋內眾人一下沸騰熱鬧了起來。 迎親隊伍來了! 快快!拿蓋頭來! 凝煙看著鏡中裝扮的有些陌生的自己,身后是忙碌的丫鬟、喜婆、媒人,心里酸酸的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要嫁人了。 大紅的蓋頭罩下,視線被徹底擋住,她在眾人的攙扶下走出屋子。 耳邊熱鬧哄笑的聲音不決,凝煙攥緊手里的紅綢,走得小心翼翼,一直到垂花門邊,攙著她的人才停下。 新官人還不扶新嫁娘入轎子。 不知誰先說了一句,接二連三的人都跟著開始催促。 葉南容嘴角掛著敷衍的笑,在眾人的起哄下走上前。 凝煙透過蓋頭底下的縫隙,看到一雙腳停在自己面前,墨色的云紋靴,衣擺的邊沿如她的嫁衣一般濃紅。 是她的夫君。 她將手里的紅綢攥的更緊。 葉南容居高臨下,端看著面前嬌小小的身影,這便是他要娶的女子。 蓋頭遮住了她的樣貌,唯有攥著紅綢的手露著,白皙不見瑕疵的一雙手,在家中無疑也是嬌生慣養的。 他扯了扯嘴角,拉起紅綢的另一頭,帶著她朝花橋走去。 葉府此刻早已是賓客滿座,宴席處熱鬧至極,葉老夫人和幾房的老爺家眷都在喜堂等著接親回來。 下人喜沖沖的進來稟報,老夫人,再轉過一個街口,接親隊伍就到了。 葉老夫人含笑點頭,又想起問:六爺可回來了? 六爺讓人來傳話,說宮中還有些事,要晚些回來。 今日是二房辦喜事,葉忱有事不在也不是太打緊,葉老夫人頷首,不妨事,你們把前頭照料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