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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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說過,不許任何人來打擾歸一觀。聽聞帝王來都得先遞帖。到時只要道長拒絕,太子就不能帶國師弟子來看我?!?/br> 倘若她留在李家,不管用什么理由推拒,太子都能見她。 哪怕強權逼人,李家也不敢對外說太子一句不是。 謝無鏡:“即便不得我同意,你也上來了。除了你,上個月也有兩人上來。歸一觀,攔不住人?!?/br> “不一樣。我和那兩個是偷偷上來,” 織愉有些不好意思,拿不定他心思了,殷切地望著他,“太子將承大統,正是被人盯著的時候。他就算再不信道,也不敢違抗皇帝定下的規矩?!?/br> 謝無鏡:“如此,待他繼承大統,你還是逃不掉?!?/br> 織愉哪管得了那么多,她焦急起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再想旁的方法應對就是。如今若非時間緊迫,我也不會來麻煩道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道長救人救到底,再救我一回?!?/br> 謝無鏡沉默不語。 她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良久,謝無鏡終于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是你從書中看來的?” 提到書,織愉就想起上回塞給他的那本。 她知道那本書里寫了怎樣的故事,臉上紅熱,含糊其辭地“嗯”了聲。 她以為他要訓誡她,做好了無論他怎么訓,她都受著的準備。 然而他只是道:“此語乃佛偈,非道家言?!?/br> 而后,他拂袖離去。 他沒說留她,也沒趕她走。 織愉欣喜地對著他的背影道謝。 謝罷,又嬌聲喚:“小道長,可否勞煩你與我爹娘聯系,請他們送些東西上來。我此番上來得急,什么都沒帶?!?/br> 謝無鏡:“歸一觀從不接見外人?!?/br> 織愉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再得寸進尺,她也得離開。 雖感激他,但她還是沒忍住委屈得對著他背影垮下臉來,小聲嘀咕:“不近人情?!?/br> 他遠遠道:“我聽得見?!?/br> 織愉連忙閉嘴,扶著架子自己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在他身后慢行,“小道長,我住哪兒?” “小道長,你有傷藥嗎?” “小道長,可有衣袍可換?” “小道長,哪里可以沐???” “小道長……” 她話很多,比觀外的鳥兒還要吵鬧些。 素來安靜無聲的道觀,一下子染了塵氣。 謝無鏡不知留她是對是錯。 觀里多了個人,比他想象的要麻煩得多。 她嬌生慣養,不會自己劈柴生火做飯,不會自己挑水燒水沐浴。 觀中沒有多余的衣裳給她換。他將他穿小了的道袍給她,她嫌粗糙,磨痛了她的肌膚。 她每日睡不好,一大早坐在院里盯著他,大半夜也坐在院里盯著他。 雖什么也不說,但滿臉都寫著“她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過得很委屈”。 如此硬熬了三日,她憋不住地喚他:“小道長,我受了傷,也不會做飯,可否請你做飯時,捎帶做一份我的?日后待我回李府,定為道長奉上香火錢?!?/br> 謝無鏡:“你不是已經吃了嗎?” 這三日,他有留一些飯菜給她。 織愉委屈地控訴:“太少了,你喂鳥呢?” 謝無鏡不語。 他確實是按幼時喂鳥的分量給她留的。 那時前觀主為培養他仁愛之心,要他省下自己的飯去喂。 后來前觀主一死,他就沒再喂。 織愉一委屈起來,就忍不住抱怨:“我還想沐浴,我已經三天沒沐浴,只用冷水洗漱。你每日燒水沐浴,就不能捎帶燒我的一份嗎?” “還有你的衣袍……” 她捂著胸口,也顧不上羞恥,幾乎要哭出聲,“沒有小衣,磨得我好疼?!?/br> 她知道,他如此幫她,她該感恩,不該得寸進尺。 可這日子實在太苦了。 她幻想中入了東宮后,被丟棄到冷宮的日子,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 既然都要受苦,她為什么要在這里受苦? 織愉越想越委屈,咬著唇瓣,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謝無鏡仍舊平靜地看著她哭。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冷不丁來一句:“你為什么不早說?” 織愉嗚咽一聲,哭得更厲害:“你這么冷漠、不近人情、視我為無物,鬼知道還能對你說啊?!?/br> 謝無鏡默然。 待她哭夠了,他問:“你吃早膳嗎?” 織愉抽噎著點頭,又對他抬抬腿,“還有,可不可以幫我擦藥?” 謝無鏡:“藥三日前就給你了?!?/br> 織愉小嘴一撇,眼淚汪汪:“我不知道擦多少,我不會用,不會包扎?!?/br> 她從前受傷,都是丫鬟醫女圍著她轉,她連手指都不用動一下。 謝無鏡注視著她。 那平靜無波的冷淡眼眸,讓她覺得他好像要把她趕出去了。 織愉哭完稍微有了些理智,悻悻然縮回腿。 謝無鏡向她走來,撩開了她的袍子。 她低呼一聲,要按住袍角,想起他定是要給她上藥,又連忙收回手。 袍下是褲,謝無鏡讓她脫了。 織愉自然不可能脫,從褲腳往上捋,露出一段白皙纖細的腿,別過臉去囁嚅:“就這樣擦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