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金浮生聽她們說話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先來一個嘗嘗?!?/br> 葉輕雨應下,扭頭對老板說:“阿婆,再加一個!” 老板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木桶,有些抱歉道:“真是不巧,小娘子,今日剩下的面糊只怕勉強才夠五個菜餅,多一個也是沒有了?!?/br> 葉輕雨笑道:“無妨,那我便分一個給他就是?!?/br> 攤販老板十分熟練地煎了五個餅,一并包好了給葉輕雨。等葉輕雨接過,攤販老板便收了攤回家去了。 煎餅還熱乎著,葉輕雨將其放入食盒后,便快步走到金浮生身邊,大方地遞了一個給他:“請你吃?!?/br> 看著葉輕雨看向自己的眼睛,金浮生伸出手要去接菜餅。葉輕雨將菜餅放入他手中,手指卻無意間擦過他掌心,金浮生喉頭不由滾動幾下。 他眼前仿佛又出現了林氏的臉,她那雙靈動的雙眸看著自己,仿佛時時刻刻都在勾引他,勾得他心頭火熱,渾身燥熱,想要宣泄他的欲念。 葉輕雨的衣裳大約是熏過香的,她稍稍一動,伴隨著輕微的風,有香氣撲入金浮生鼻中。這種類似的香氣他曾經也在林氏身上聞到過,金浮生雙眸不由暗了不少。 女兒家大多都愛熏這種花香,若放在平日里金浮生也不會有什么動作??山袢詹煌?,今日今地,與二十二年前重合,這讓他又不由回想起自己得到林氏的那一刻,還有林氏在他身下哭喊求饒,可又因他的動作被迫隨他而動。 那種讓他身心都得到滿足的快感,是其他時刻都無法比擬的。他今生也才有過那么一次,之后不論是他得到了多少女人,也都不如那一次。哪怕他之后用過更殘忍更刺激的方式,卻也讓他找不回與林氏那次的感覺。 哪怕那次他負了傷,還差點將自己賠進去。 葉輕雨一邊吃著菜餅一邊還在好奇地看著那宅子的大門,她眼中充滿好奇,嘴里的菜餅下肚后還在小聲自言自語:“也不知這宅子里頭長什么模樣,竟能開茶館?!?/br> 她全然沒有注意到金浮生的變化。 此刻金浮生盯著她的眼底深處不由露出一絲如餓狼般的兇狠和對食物的渴望。他喉頭又滾動了幾下,不由將葉輕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她有著少女的神情與面龐,身材卻已經是成年女子的模樣。哪怕隔著幾層紗,也能看出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和凹凸有致的曲線。 金浮生突然覺得自己某處已經發緊,拿著菜餅的手不由捏緊,呼吸都重了兩分。見葉輕雨還好奇地朝著宅子院門的方向走了兩步,似乎是想透過那門縫往里瞧,金浮生就覺得自己某處甚至緊繃得有些發疼了。 他腦子里生出一個大膽又荒唐的想法,他想在這個地方「故地重游」,再來一次。他覺得今時今日他若再來一次,一定比當年做得更好,絕不會再犯當年的錯誤,還叫個弱女子將自己扎傷。 他也定能叫眼前的女子臣服在他的身下,為他欲生欲死,同他在欲念中沉淪。 因馬車不能進巷子,車夫駕著車停在別處,此時此刻這里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二人。 瘋狂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止不住了…… 下一刻,金浮生快步走到已經來到的院門口的葉輕雨跟前,他忍著某處的不適,微笑著說道:“你既好奇,咱們便進去看看?!?/br> 葉輕雨微訝:“可以嗎?擅自進入會不會不太好呀?”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眼神里卻滿是躍躍欲試。 金浮生就喜歡她這副模樣。 “無妨?!苯鸶∩f著伸手推開了門,“咱們不過是進去欣賞一番,看過了出來便是,不會有人發覺的?!?/br> 葉輕雨瞧著是被他說動了,她鼓了鼓兩頰。就像是沒有抵抗住誘惑一般,點頭同意:“好,咱們就進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出來?!?/br> 這么說著,葉輕雨比金浮生先一步進了已經被推開的門內。 金浮生緊跟著進去,反手便將門拴上。葉輕雨走在前面,并未發覺他的動作。 葉輕雨裝作四處溜達,保持著自己的好奇姿態。她能感覺到金浮生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這種感覺讓她毛骨悚然又分外惡心,可她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絕不能露餡兒。 這么想著,她故意停留在當初林氏住的屋子門口,門是打開的,她站在門口朝里頭張望。 她嘴里說道:“瞧著像是有人打掃過似的,竟然還有床和桌椅?!?/br> 金浮生走到她身后,幾乎是要與她的后背貼上,他壓抑著自己開口:“想來是牙子為了賣掉這宅子,找人灑掃過了?!?/br> 他瞥了眼里頭,與當年他來時幾乎毫無差別,他的眸色更深了。 “既然來了,進去看看無妨?!苯鸶∩_口,就像是勾魂的惡魔。 葉輕雨聽了,想想也是,便邁了進去。她東看看西摸摸,最后在床邊停留,甚至彎腰去拍了拍床沿,語氣尋常:“這床瞧著不錯。你手……”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頭要去同金浮生說話,卻發現金浮生已經到了她身后,離她極近。而此刻,原本開著的房門也被關上。 葉輕雨露出不解:“怎么將房門關上了?” 金浮生露出微笑:“自然是要同葉娘子好生……詳談一番?!?/br> 話音剛落,葉輕雨還沒來得及問他要詳談何事,就見金浮生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推倒了床上,整個人欺壓上來。 葉輕雨臉色大變:“你做什么?!放開我!” 金浮生這時面露兇光,他什么話也沒說,伸手便去撕扯葉輕雨的衣裳。葉輕雨激烈反抗,大聲呼救。 金浮生面露譏諷之色:“我早就聽聞,這附近的百姓不少都已經搬走,你不如省點力氣,好好想想該如何取悅我?;蛟S我高興了,還能求娶了你?!?/br> “你這個畜生!”葉輕雨一邊用力掙脫,一邊大聲質問:“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是相府千金,你若是敢玷污我,我阿耶不會放過你的!” 金浮生猖狂笑出聲:“你說葉相?你就別指望你阿耶了,當年他同我合作,幫我洗脫的嫌疑。若是他敢對我做什么,就不怕當年的事暴露,丟了他的宰相之位?你阿耶是個愛權之人,斷不會為了一個女兒同我死磕?!?/br> “當年?洗脫嫌疑?”葉輕雨像是剛反應過來,她瞪大眼睛,“你是說二十二年前的那樁案子?!玷污王孟然妻女的人是你?!” “你竟知道那案子?”金浮生有些意外,但他此刻只想著如何在這里得到葉輕雨,并不在意這種細節,“你既然知道,便該清楚我就算碰了你也絕不會有事。我乃新濟國圣子,又與你父親做了交易,你父親只會保我,而你們大雍皇帝還想與我新濟邦交,也不會逼迫太狠的?!?/br> “呸!若他們知道你的嘴臉,斷不會饒了你!” 葉輕雨此刻恐懼與憤怒交加,她身上的衣裳外頭的紗已經被撕碎,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里衣。今日她是有備而來,故意多穿了幾層,里頭的衣服也是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又較為厚實難撕的款式。 金浮生見一時半會兒沒能將葉輕雨撕得精光,也不著急,轉而自己先脫了衣裳,一副等不及的模樣。 他一邊脫還一邊笑著說:“你今日既落到我手里,不如認命吧。不要像當年林氏與王孟然那般蠢,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br> 提到林氏,他眼中又有了一點回味之色,恬不知恥道:“當年林氏的滋味真是不錯,她若不那般蠢去自盡,我事后大可想法子將她接去新濟國,給她榮華富貴??上О 阅阋鰝€聰明人,明白了嗎?” 金浮生說得太囂張了,葉輕雨聽的想吐! 她有些不耐煩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隨著她話音落下,房子的門被破門而入,率先進來的便是葉輕雨的丫鬟與徐盡歡。 “姑娘!”丫鬟哭著往床邊撲。 金浮生見到徐盡歡面色大變,抬手便要挾持葉輕雨??伤麆傄粍幼?,便覺得手腕鈍痛不已,下一刻他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幾乎來不及反應就被人摁在了地上。 徐盡歡還不忘抬手將床的帷幔落下,對丫鬟說道:“快給你家姑娘穿好衣裳?!?/br> 丫鬟一聽,趕緊將自己手里的披風給葉輕雨穿上,將她整個人包裹嚴實。 隨之而來的便是刑部的衙役和京兆府的衙役,方才他們來到此地就聽到了葉輕雨的呼救,徐盡歡說不要打草驚蛇,他們撬開門栓進入院子時都靜悄悄的,方才兩人的對話全聽了個一清二楚。 葉輕雨坐在床上,隔著帷幔諷刺道:“圣子,惡有惡報,你的報應到了?!?/br> 金浮生目眥欲裂,此刻才明白他是中了套了。 他喊道:“我是新濟國圣子,是新濟國皇子,你們膽敢如此放肆!”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床上葉輕雨哭著大喊:“我乃宰相之女,我要面見圣人呈情!” 徐盡歡眼底閃過驚訝,這與他們先前說好的計劃不同。原本他們只說好等他們抓了金浮生,再由人將此事與二十二年前舊案相提,王硯辭順勢向圣人請罪道出身份,從而為當年之事翻案。 可眼下,葉輕雨直接就要面圣,她是想做什么? 第175章 臣要伸冤 御書房內,葉輕雨哭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得皇帝臉黑成了鍋底。 “你是說,新濟國圣子意圖對你不軌,還口出狂言侮辱朕?”皇帝眸光泛著寒意,在場的人都將自己的腦袋恨不得低到地里,生怕被皇帝的眼神掃射到。 “是,陛下!臣女句句屬實!” 葉輕雨哭得眼睛通紅,神情滿是委屈,叫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疼。 這會兒太后已經趕到,她聽說了葉輕雨進宮的事,還聽聞她看起來頗為狼狽,渾身抖得厲害,便直覺出了大事。想著這孩子往常來自己跟前時嘴甜得趣兒,總是讓她覺得心里舒坦,最合她心意,便也坐不住,坐著步輦就趕來了御書房。 她到門口時,正好聽到葉輕雨最后的哭訴,聽著她說自己被金浮生壓在床上,他意圖對自己不軌,真是聽得太后都只覺得腦門上青筋直冒。 此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長安城里對宰相千金下手! “皇帝,此事事關大雍顏面,必得嚴懲!”太后一進門,整個人不怒自威,她這番話并沒有用多么高亢的聲音,只如平常那般說話,卻叫人打了個寒顫。 若是熟悉太后的人瞧見她此時的神情,便知曉她這是真動了怒了。 看著地上跪著的葉輕雨將整個身子都恨不得縮進披風里,人抖得厲害不說,一張小臉近乎慘白。 這分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太后心疼不已,甚至親自上前要去扶葉輕雨起來。還是身旁伺候的大宮女反應極快,先一步替太后去扶葉輕雨。 在皇上的默許下,葉輕雨從地上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抬頭看向太后,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就像是自家孫女受了委屈對著祖母撒嬌告狀那般。太后膝下,并沒有像葉輕雨這般性子的孫子孫女,這會兒被她看得心都軟了。 太后忍不住上前一步,將葉輕雨抱進自己懷里,撇頭對皇帝說:“皇帝,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皇帝雖臉色難看至極,卻也沒有喪失理智。聽了葉輕雨敘述全程,他覺得既荒唐又憤怒,可這會兒最憤怒的情緒已經過了,冷靜下來后他不得不考慮如今大雍與新濟國之間的關系。 此事要辦,可也要斟酌著辦。 若無一舉拍死金浮生的證據,僅憑葉輕雨一人之言。雖有刑部與京兆府的衙役作證,可畢竟是未遂,并不能將他真的嚴懲。最后的結果,或許還會是新濟國提出讓圣子歸國閉門思過。 若是這樣的結果,皇帝只覺得憋悶萬分,且十分丟臉,還不如輕輕揭過。 葉輕雨捕捉到皇帝眼里的猶豫,她心中警鈴大作,知道今日乃是最佳的機會。若是錯過要再想將金浮生扣下為王硯辭父母翻案,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于是她忽地起身,突然又跪在了地上,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她攏緊了身上的披風,看向皇帝說道:“陛下,今日那畜生狂妄之間,還無意間說了一樁二十二年前的舊事?!?/br> 聽到「二十二年前」這幾個字,皇帝和太后都是眉頭一跳。 葉輕雨沒有給他們反應制止的時間,直接就說道:“他親口承認,二十二年前四品像胥王孟然的妻女,是被他入室玷污。她們拼死反抗,林氏還在他身上留下了傷疤。一個在肩頭,一個在后腰,皇上一驗便知!” “什么?”皇帝還沒開口,太后卻先開了口。 二十二年前的這樁案子她自然也是有印象的,當時朝廷上下因為那王孟然一心為妻女討公道鬧得沸沸揚揚。那會兒時局還未穩當,皇帝將此事壓了下去。但當時能壓下去,也是因為的確是沒有找到什么有力證據。 況且她記得—— “哀家記得,當時京兆府尹親自上表,證明金浮生身上的傷乃是狩獵所留下的舊傷,并非是心傷,除非……” 話到了這里太后突然頓住,她看向葉輕雨,眼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當時的京兆府尹不就是如今的葉相嗎? 這丫頭,莫非是要告發親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