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好吧，夢魘之主還是忍不住開口。

    “一份沾染了你之氣息的神系物，掉落在我所生長的國度。那神系物復制出來了一個我，造成極大破壞?！?/br>
    “后來，我嘗試感悟神系物力量，意外與你第一次碰面……不過，那應該只是你的一縷分魂?！?/br>
    夢魘之主對這件事沒印象，但顯然江游用不著騙自己。

    “再后來，虛空中你與江先驅進行戰斗，令他徹底崩碎，而我也于此地，初次在死亡邊緣走上一遭，更是與我妻子陰陽兩隔?！?/br>
    “還真是遺憾，沒能當時就將你殺死?！?/br>
    夢魘之主嘲諷一聲，“領域成型在最后一步暫停下來，包括你的晉升儀式也中途停止，你該不會是失敗了，打算從我這里尋找方法吧?！?/br>
    “沒有，我只是在想，回望這一路，歷史仿若昨日之事。前塵種種終將隨風而過，立于此處，竟有恍惚之感?！?/br>
    江游輕笑。

    蒼白色澤在他眼中流轉，一層蒙蒙光亮附著身體，甚至附著在了陸遙遙，玉，蕭……全體領域的戰士身上。

    “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睜開眼仔細看，認真聽?！?/br>
    “裁決已盡，夢魘者，當墜幽冥?！?/br>
    “烈陽與夢魘已亡?！?/br>
    “此刻，我欲晉升至高?！?/br>
    第1490章 貫穿歷史的鳴響！

    嗡——?。?！

    話音落，公正領域爆發出劇烈顫鳴！

    幽邃天幕將夢魘席卷，祂視線愈加昏沉，就像是墜入無底洞，無邊界的黑暗深淵。

    唯獨剩下頭頂那微弱光亮，允許祂通過這狹窄視線，觀測到即將進行的晉升儀式。

    先處刑，再裁決。

    作為江游晉升的最后一塊墊腳石。

    允許觀看，對祂而言，究竟是恩賜還是另一種刑罰，誰也說不清。

    而此刻，忽然不知從哪吹起了風！

    一陣似乎強烈，又似乎格外柔和的風！

    那是來自歷史的回響，隱沒于昨日過往的殘響。

    大風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又一個形狀。

    像是拼殺，像是呢喃，像是無數生靈在痛苦掙扎，像是一尊尊神明誕生又消亡！

    “那是什么……”

    至高們心頭咯噔一下，從霧墟退出之后，祂們正在瘋狂尋找公正領域的入口。

    只要能夠找到所在位置，祂們剩余之眾聯合起來，定能夠阻止江游！

    可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收獲，反而看到了這宏大的，浩浩蕩蕩的一幕！

    ——

    深淵，幻海。

    “mama，那位大哥哥好厲害……”

    自月亮井中誕生的小海妖安雅仰望著天空。

    “是呢，他真的很厲害?！?/br>
    莫拉揉了揉她腦瓜。

    “他要成為神明了嗎？”安雅瞳孔中滿是崇拜與仰慕。

    “神明……不會的，我想，他一定不會成為神明?！?/br>
    偌大幻海，所有海妖，齊刷刷抬頭。

    ——

    “一定要成功啊?！?/br>
    許柔雙手握拳，雙眼一眨不眨，緊緊望著長空。

    “他剛才是不是朝我們這邊望了一眼？”

    馮筱筱忽然說道。

    “有嗎？”許柔微微怔住。

    “有的，絕對有的！”

    許念川面帶興奮，朝天空揮手，“他一定看到我們了?。?！”

    “江傳奇，江傳奇?。?！”

    大周各處，傳來一聲聲近乎沸騰的呼喊。

    ——

    “先生……我這次又有很大收獲，再來幾次，我定能找到異化者的路……”

    一道類人身影，身上長滿鱗片，遍布漆黑條紋。

    “咳咳咳……”

    它半跪在地，不斷重咳。

    “林墨，你身體已到極限了，可能我選擇異化……這是一條錯誤的道路?！鄙碇状蠊拥哪凶游@一聲。

    “不會的賀先生，我有種預感，這條路定然行得通，一定能夠流傳下去……”

    “等等?！?/br>
    名為賀先生的男子忽然開口。

    “怎么了？”林墨一怔。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狹長，像是某種物體碰撞，又像是某種歡呼……”

    賀先生愣住，接著立刻望向天空。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室內，于是連實驗都顧不上，立刻跑了出去。

    空蕩蕩天空一無所有，唯有那道長鳴仿佛在耳畔回蕩。

    “賀先生？”

    追趕出來的林墨發出聲疑惑。

    “幻覺嗎……不像是?！?/br>
    賀先生感覺抓住了些什么，卻說不清楚。

    他怔怔望著天空。

    片刻后，他忽然感覺自己思路大開，于是立刻掏出隨身紙筆。

    “異化者的關鍵，或許并不在于對污染的抗性，我應該從……”

    一行行字跡迅速躍然紙上。

    一直記錄許久，他才緩緩停下。

    “我好像……找到方向了?！?/br>
    末了。

    幾經猶豫，賀先生重新提筆：“今日忽然聽到長空中傳來聲劇烈鳴響，那仿佛跨越時空的響聲，給了我巨大啟發……”

    于是后世之人，凡有關賀先生記載，皆無法繞開這一段：

    在某一天實驗進行時，賀天明先生聽到了一聲特殊回響，產生靈感爆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