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轟鳴之際，感官連接著江先驅的江游，發覺周圍突然陷入靜止！

    全身感官被放大了無數倍，他能清晰感知到周圍一切。

    無數色彩，聲音，還有這些物質中包含的“情緒”，統統知曉！

    不過瞬息之間，江游便感覺自己腦容量有些不夠用，繼續感知下去，怕是會被這些龐大信息量撐爆大腦！

    他不得不斷開大部分感知，只集中在自己身上。

    經過短暫蓄力，眼看攻擊即將到達，江先驅終于動了——

    遙遠空間在此刻被無限縮小，周遭事物仍然緩慢無比。

    江先驅踩踏在一顆顆幽霧粒子上，身影連續閃現。

    幾個騰挪后，竟是近乎片葉不沾身的穿過了幽霧粒子，然后，揮拳！

    重拳落在空間上，仿佛捶打在了鏡面。

    一層層裂紋迅速朝前方擴散，一直蔓延到夢魘之主身軀！

    “一?！?/br>
    江先驅眼中火光綻放！

    他身影再閃，來到夢魘之主頭頂。

    轟——??！

    “二?！?/br>
    緊接著是“三”“四”“五”……

    一拳接連一拳，一拳快過一拳！

    每一拳落下，鏡碎之效果都會相繼疊加。

    只是從“五”開始，這種鏡碎就不止是存在于夢魘之主身上，更多的，會體現在江先驅表面。

    “八”

    第八拳結束，夢魘之主身軀縮水數倍，一雙眸子死死聚焦江先驅。

    他同樣沒好到哪去，那遍布裂痕的虛影右臂，仿佛再多進行一次攻擊，就會徹底崩解！

    “九?！?/br>
    江先驅沒有絲毫猶豫，第九拳落下！

    果不其然，咔嚓聲響手臂應聲而碎！

    只不過碎的不是夢魘之主，而是他的整條虛幻臂膀。

    “最后一下?！?/br>
    “十?！?/br>
    話音落，江先驅用左臂，揮出最后一拳。

    “十割-碎鏡?！?/br>
    咔擦——??！

    大量幽霧朝四周崩解！

    夢魘之主自下而上，身軀一寸寸瓦解，變成飛灰消散。

    唯有那隱藏在迷霧中的瞳孔，依舊冷冽寂然。

    “還看？本源如此受損，我看你接下來如何是好?！苯闰屵肿煨Φ?。

    “以損傷本源的代價，將你最后一絲意志抹去，我完全能夠接受?！?/br>
    “死！”

    在即將散去的最后一刻，祂竟是再度擠出力量，強行凝聚長槍偷襲而來！

    滋——?。?！

    江先驅只來得及伸出左手抓住槍尖。

    劇烈摩擦中，手臂不斷顫抖收縮。

    直到僵持幾秒，整條手臂轟然破碎。

    噗呲一聲響，長槍貫穿身軀。

    “你已死，殿堂即將告破，全虛空人族清除?！?/br>
    “很可惜，你無法親眼看到人族徹底走向滅亡的那一天?！?/br>
    最后一縷身軀崩解，夢魘之主此次降神徹底結束。

    “老江……”

    江游怔怔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搶奪身體控制權，卻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正在恢復對身體掌控。

    “抱歉啊，終歸力不從心，沒辦法輕松解決，還連累到你?！苯闰尵従彽?。

    “是我連累了你……我階位太低了?！?/br>
    江游恢復著感知，這一過程，他能感受到江先驅的衰亡。

    二者就像是同步關系，他恢復一點，江先驅散去一點，他感受到身軀的痛楚就加深一分。

    “從無到有，你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br>
    江先驅依舊笑笑，想伸出手拍拍江游，發現在剛才的搏斗中，手臂已經全部被碾碎。

    他露出幾分無奈，沒再說話，視線在江游身上停留后掠過。

    生命最后時光，他靜靜看向這飽經摧殘的虛空。

    幾次欲言又止，在即將消散的最后一刻，他有些懊惱，又有些遺憾。

    胸中千言萬語，臨了到頭來，話語卡在嘴邊，又不知說些什么。

    只得化作幾句：

    “太多的話想要說，又來不及說?！?/br>
    “所以，我把那些話提前放進了位格空間，你若感興趣可以聽聽，不感興趣就算?！?/br>
    “那么現在，我就到此為止好了?！?/br>
    簡短的發言結束，江游完全恢復身體掌控。

    戰場中心，熱寂的風浪席卷而過。

    他有些茫然無措。

    江先驅徹底沒了痕跡。

    就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

    第1181章 同歸于盡！

    不待江游思索太多，剎那間，劇烈痛楚席卷全身！

    江先驅是走了，但這一身傷勢可沒有消散！

    即便江先驅將大部分傷勢承受下來，可總有一部分需要自己承受！

    他嘴巴張大，雙目失焦。

    明明已經有了部分心理準備，可驟然間的疼痛還是令他沒有反應過來。

    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喪失思考能力，他身體向四周漂流，任由虛空粒子將自己帶動。

    這種牽引是有方向性的。

    以江先驅和夢魘之主大戰為中心，形成了一個自發性吸引四周物質的旋渦。

    大量粒子以及星云物質跟隨旋渦纏繞，江游就被牽連其中。

    “咳咳咳?！?/br>
    時不時有各種物質拍打過身體，或是如砂礫般嗆滿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