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看來只是答疑解惑,妓子的話你也敢信?竹青輕輕一笑。 我倒是覺得你們見事兒比我們明白多了。寧離聳聳肩,本來她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成不成也無所謂了。 那我可不便宜。 無妨,我有錢。寧離一臉自信。 竹青一舉一動都充斥著風雅,倒也不是那種陰柔之男,反而儒雅溫和,像個年長者,這樣的人若不是在這兒,走在路上她也瞧不出他是小倌。 那說說吧。竹青翹起了腿,洗耳恭聽。 寧離沒有再吞吐,反而言語流暢的說出了心里的煩悶,只是隱去了二人的身份。 竹青剛開始還聽得認真,到了后來便笑了,寧離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你年歲小,不夠灑脫。話雖然有些不屑,但他的神色并未有不屑之意。 什么意思?寧離詫異的看著他。 瞧小娘子這副樣子應當過得很好,按你的話,這個郎君非你不可,糾纏至極,你又無法確認自己對他是何感情而左右搖擺,他親近你,你心生渴望,過后又無比后悔,這便是害怕再次受到傷害,確實不夠灑脫。他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寧離沉默了,她確實很害怕受到傷害。 但照我來看,你有家世有退路就算是他日后變心,這世上男子這么多,你真的在意嗎?再不濟竹青也會為小娘子留有一席之地,這日子若是過得不快活,不享受當下,每日為這些煩心,當真是白瞎小娘子這副皮囊了。@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竹青忍不住湊近,那雙桃花眼散發著灼灼目光。 寧離看見他這副若有似無勾引人的模樣,離得遠了:你說的有道理。 既然懂了,那便去做罷。竹青含笑看著她。 寧離掏出了荷包:我身上只有這么多錢了,先給你,若是不夠我回去再拿。 不必,小娘子既擅畫,那便贈竹青一副畫可好? 贈畫?寧離點頭應下。 出了樓,她走回徐府的路上細細思索,竹青說的何止是有理,別說她糾結,就算她不陷入這份糾結中,又為什么要懷疑孟歲檀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就算是真的,又能保證他日后一輩子如此嗎?而假的呢?又能讓她損失什么,感情嗎?這值多少錢,她退路如此多,又擔心這個做甚。 起碼當下,她知道這份情感誠摯又熱烈,那就接受,填補自己,享受當下。 寧離豁然開朗,腳步也忍不住輕快了幾分。 三日后,她去給竹青送畫回來的路上被一輛馬車攔住了去路,車簾掀開,赫然是岑氏和孟老太太,二人正在巷子的隱蔽處守株待兔。 她緩緩停下了腳步,看著攔在身前的二人。 岑氏一改往日眼睛長在頭頂的模樣,一副笑臉相迎:皎皎,可能借一步說話? 寧離冷著臉看著她:岑夫人有何貴干,我不覺得我們有什么好說的。 岑氏笑意一滯,險些沒掛住臉,孟老太太拉了一把岑氏:皎皎,我們來是道歉的。 寧離著實被這話給驚了一下,道歉?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從孟老太太嘴里聽到道歉二字,她神色警惕,不大相信。 岑氏點頭附和:不然我們找一處茶樓細細說? 寧離倒是想看看二人玩兒什么把戲,便微微頷首,同二人去了旁邊的望京樓,進了廂房后,岑氏便直入主題:皎皎,我知道以前委屈你了,你父親的死確實是為了你世叔,這份恩情我們一直記在心里,但好歹那么多年,孟府也是把你養的金尊玉貴,我們也是在還恩啊。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寧離蹙起了眉:你們到底什么意思。 嬸母的意思是,既如此,往事便一筆勾銷,我們也道個歉,你能不能勸勸歲檀,叫他莫要離開孟府,父母在不遠游,他若是遭人恥笑,與你也不好,我答應,日后若是你嫁入孟府,中魁便由你全權負責,我定然不會插手。 孟老太太也頷首:我也同意,你日后會是孟府最體面的少夫人。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寧離嗤笑,她還當他們真的后悔了,合著還是有目的性的。 她真是煩透這些人的嘴臉了。 岑夫人覺得我稀罕孟府少夫人這個身份?我就算不做少夫人但我仍是畫院的藝學大人,并不會怎么樣,何況,離開孟府是孟歲檀自己的主意,與我無關,我認為我沒資格去置喙他的決定。 她干脆的拒絕了,并沒有對岑氏的示好而軟下臉色。 你岑夫人臉色難看到極點,仿佛被打了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