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過再怎么樣,這是正事,真的要等孟歲檀想起來給她遷不知道要猴年馬月,說不準今年的院考都錯過了,她便沒有再耽擱去了孟府,白日的孟府大門敞開,寧離的馬車停在了斜對面處,靜靜地等下孟歲檀下值。 日頭漸漸傾斜,暖黃色鋪在了大地,原本還算暖和的天氣寒風四起,她裹了裹大氅,目不轉睛的盯著巷子口。 只是到了下值的時辰還是沒有馬車回來,寧離急了,她可不想這三日什么都不做只守著這兒,回憶以往孟歲檀早出晚歸,時不時忙了便睡在衙署,幾天都見不著人影,不免想著要不直接去衙署尋他好了。 驀然間,她發現了巷口拐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懷泉提著藥包臉色肅穆的往府門去,寧離一詫,沒多想脫口而出:懷泉。邊喊還邊往馬車下跳,許是跳得太急,又或許是蹲坐了太久,腳已經凍發麻了,一個踉蹌間,腳腕傳來一陣劇痛。 寧離疼得面容都皺在了一起。 懷泉呆呆的看著她,注意到她的行徑忙甩了手上的藥去扶,寧小娘子,您怎么在這兒。 寧離彎著腰扶著馬車緩了會兒,被懷泉扶著坐到了車板上,雙腳懸空,還是疼得眼前陣陣發黑,她的痛意感知比常人低很多,沒多久她額角的冷汗下來了,但是她勉強地擺擺手,盡量裝作沒事的樣子。 寧小娘子,您沒事兒吧。懷泉看著她剛才大約是崴了一下腳,我去給您叫大夫。說著就要離開。 等下。,寧離喊住他,戶籍的事重要,她不打算先管自己的腳,孟大人可回來了?我尋他有事兒,先前戶籍的事兒原本說好了要給我遷出來,已經七八日了,我來詢問一下何時才能遷出。 盡管她裝出沒有大事的模樣,但她聲音還是有氣無力的,顯然是疼狠了。 懷泉可不敢自作主張的無視她這副模樣,況且自家主子其實還沒有遷戶籍的事他也心虛的不敢說。 主子病了,這兩日沒有去衙署,奴才方才給主子去抓藥了,不然女郎隨奴才進來吧。他試探的問。 病了?不能出來,有點不巧,寧離聞言有些猶豫了,她今日崴了腳、孟歲檀又病了,顯然不是好時候,還是算了,我還是明日再來罷。 懷泉急了,明日明日主子也病著,主子已經病了好幾日了,女郎來都來了,又傷了腳,怕是明日也不好移動,我進去通報一聲,女郎且等著。 他沒給寧離反悔的機會,急匆匆地提著藥包進去了,那步履生風的模樣生怕寧離跑了。 寧離只好扶著旁邊的車璧改變了她的坐姿,小心翼翼地揉捏方才崴到的地方。 今日就今日,事情不辦妥當她晚上睡都睡不好。 她看著夕陽垂暮,吐出一口冷氣,今日回去怕是要腳腫了。 懷泉回來的很快,女郎,郎君叫您進去說話。 寧離沒有很抗拒。 緩了一會兒痛意緩緩退了下去,但還是隱隱有脹痛,不能著路太久,懷泉引著寧離進了府門,寧離走路便有些一瘸一拐,很慢。 懷泉很理所當然的也走得很慢,以防走的快了寧離腳疼,方才進屋稟報,他沒有把寧離腳崴了的事落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眼下大夫已經在側屋候著了。 府門到參橫居這一條路,對寧離而言竟已有些陌生,她已然不似先前那般畏縮,路過的侍女小廝均是一愣,湊在一起怯怯私語,視線不住地打量她。 待到參橫居遠門前,寧離嗅到了一股濃烈熟悉的藥味兒,院中炊煙裊裊,湯藥煮的發出咕嚕聲。 院中有一處地方叫寧離格外熟悉,她看著那枯枝敗斷葉,問出了心聲:這株玉蘭怎的到了這兒。,那角落赫然栽種著她從普華寺移植回來的玉蘭樹苗,它的花期根本不在冬日,她當初栽種也不過是心血來潮,尚且還有執著的東西。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懷泉撓了撓頭,主子說院中光禿禿的,栽種下去來年便可開花,到底是一株生命,閑來無事便移了過來。 寧離沒再多言,左右他與自己也沒什么干系,很快她就拋之腦后。 主子近來身子不好,舊疾犯了,屋內藥味兒可能有些濃烈。懷泉小心提醒。 孟歲檀有舊疾這事她是知曉的,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舊疾,孟府上下均諱莫如深,只知道他每月定期便舊疾犯了,須得喝藥調理。 喝藥多了,身上便染了一身的藥香。 寧離進了屋,懷泉留在了屋外,屋內有些昏暗,藥味兒更濃烈了,若不是知道孟歲檀在里面,她險些以為寂靜無人,書案后一道人影若隱若現的伏在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