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下雨了
朱賢宇/總裁 靳佳云/律師 注:女非男c/py轉正 45/下雨了 朱賢宇將在車停在了醫院附近一條比較安靜的馬路上,他本想牽著靳佳云走過去,只可惜在電梯里,她就再次以“不合適”為由,請他松開了手。 他沒強迫,尊重了她的想法。 短短幾十分鐘,外面已經下過了一場陣雨,地面潮濕,空氣也陡然變涼,靳佳云又將風衣裹緊了一些,在低頭看路間,她聽到了一聲溫柔的關心,“冷嗎?” 隨后,她看見朱賢宇脫下了西服,罩在了她的肩上。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言。 可靳佳云并不覺得這樣的氣氛很尷尬,相反,她感到莫名的放松??伤灿浀?,一年前,這是一個讓她無比厭惡的男人。 過了馬路,朱賢宇看到了自己的車,他先走過去,拉開了車門,紳士的站在一側等靳佳云過來。她先說了聲“謝謝”,然后扯著西服,彎下腰,慢慢往里坐,不經意間,她看到了那只擋在車門框上的手。 等她坐下后,朱賢宇說,“你在車里等我一會兒?!?/br> “嗯?!?/br> 從公寓來醫院的路上,可能是因為心里有事,靳佳云沒看到后座的公仔,車里沒開燈,借著昏黃的路燈,她看清了公仔的輪廓,是半年前,她在海洋公園里買給朱賢宇的小企鵝公仔。 她還記得那天的畫面。 兩人在紀念品的商店里躲烈日,靳佳云從小就沒什么童心,對這些可可愛愛的公仔提不起半點興趣,她以為朱賢宇也是,但沒想到,她卻看到他站在一堆企鵝公仔前,看入了神。 他說,“你知道嗎?小時候,父母就沒有給我買過一只公仔?!?/br> 靳佳云隨便拿起一只,“以朱老板的身家,都能把整個海洋公園買下來,更何況只是一只幾十港幣的公仔?” “嗯?!敝熨t宇先是點點頭,而后指著她手上的公仔說,“但是,我更想讓靳律師送我,可以嗎?” 面對朱賢宇索要禮物的舉動,靳佳云笑了笑,“你確定就只要這只公仔?其他的海豚、北極熊,你要不要也看看?” “不用了?!敝熨t宇望著她,“我只想要這只企鵝?!?/br> “企鵝對你來說,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她好奇多問了一句。 “嗯?!彼J真的眼神里,充滿了一些向往的色彩,“上次帶你去南非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下一次,我要帶你去南極看企鵝?!?/br> “……” 沾著雨水的玉蘭花瓣被風吹落下來,一片片散落在車身上,靳佳云回過了神,車里的電臺也恰好播起了一首粵語歌。 男歌手唱得深情,一絲絲繾綣的浪漫隨意的流淌開來。 她不常聽粵語歌,認識的歌手也就那幾個最有名的,但這首歌無論是旋律還是歌詞,都頗有感覺,于是,她拿起手機識別了一下。 屏幕里彈出了歌名,《黑玻璃》。 一行行歌詞在她眼底劃過。 “人潮中的戀愛幾百種 為何必須手拖手示眾 我帶你走 坐我車 若外界這么擠擁 如前方 七十米 轉角有另一幅天空 穿過一線光 開到世間的對岸 藏下你 藏下我 從后鏡里看看 還未泡湯 沿途望出車外 是盛放的戀愛 而我有個秘密亦無害 落日飛馳 聽歌看海 接吻接到無法公開……” 抬頭間,靳佳云看到了從對面咖啡店里走出來的朱賢宇,少了高樓大廈和霓虹的襯托,在這條只有路燈和低矮住宅樓的馬路上,他的俊氣卻反而被放大了數倍,寬肩、窄腰、有力的雙臂和修長的長腿,色相都堪稱完美。 甚至比半年前更絕。 心口被狠狠撞擊了一下時,靳佳云立即收回視線,靠在車椅上,調整著有些紛亂的呼吸。 “知道你沒有晚上喝咖啡的習慣,給你拿了杯牛奶?!敝熨t宇坐進車里,將手中的紙杯遞了過去。 “謝謝?!苯言平舆^,牛奶冒著熱氣,掌心連同身體一下子就暖了,她低頭一笑,“朱老板還是這么有魅力?!?/br> 她從不吝嗇對男人的夸獎。 朱賢宇看著那張依舊能勾走他魂魄的明媚臉龐,遺憾的說,“可惜有魅力,也沒能追到靳律師你?!?/br> 他說話還是如此直來直去,鮮少繞彎。 那些鮮rou也只在身材和體力上有點優勢,但腦子空空,以前下了床,靳佳云半句話都不會和他們多聊,但朱賢宇不同,是她認識過最優質的熟男,溝通起來,夠舒服。 她從包里掏出了煙和打火機,問他,“介意嗎?” 他搖頭,“不介意?!?/br> 還順便替她按下了車窗。 靳佳云很喜歡春天下過雨的夜晚,沒有冬天那么冷,但也沒有夏天的悶熱,風衣的衣領立起,裹在在她細長的脖頸上,被煙霧籠罩的臉龐,更性感更迷人。 而就是這股難以征服的魅力,對朱賢宇充滿了吸引力,強烈到即便被拒絕,半年沒有聯絡,他也依然忘不掉她。 在靳佳云享受車里此時舒適氛圍的時候,朱賢宇沒再繼續前面的話題,他用老友的語氣問她,“這半年,過得好嗎?” 抽了口煙,靳佳云回答,“時間過得很快,沒什么感覺,如果非要說好還是不好,應該是好壞摻半吧?!?/br> 朱賢宇“嗯”了聲。 食指輕輕彈了彈煙灰,靳佳云繼續說完,“好的方面是,我在華仁昭律所做得還算順利,沒給Maggie姐丟臉,壞的方面呢,你剛剛也看到了?!?/br> “被我看到了,你會介意嗎?”朱賢宇問。 火星子從白皙的手指間散落,靳佳云冷笑,“那就是我真實的家庭,我不介意讓任何人看見,也不介意別人怎么評價我的行為,我手里握著的劍,該怎么揮,那是我的事?!?/br> 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撂狠話,幫助母親扔掉婚姻和親情,在外界看來,確實大逆不道,那么多冷嘲熱諷的聲音,靳佳云選擇了屏蔽,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同樣,她也不需要被人理解和支持。 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前行。 淡淡的煙霧縈繞在車窗邊,靳佳云一直沒有往車里看,一雙眼睛看著外面安靜的街道,車里,沒了聲音,直到她的耳畔邊傳來了男人極致溫柔的聲音,“這么多年,辛苦了,靳佳云?!?/br> 她與朱賢宇相處以來,聽過許多情話,可都抵不過他這一句恰逢其時的關懷。被觸動的心,跳得很快,手指也微微顫抖,她用力地沉了口氣,然后推開門,去垃圾桶邊扔掉了煙頭。 回到車里時,靳佳云臉上在笑,像狐貍一樣嫵媚的眼睛,蓋住了她并不想向外人輕易展露的真實情緒。而對于朱賢宇來說,他本是高高在上的傲慢者,可他卻很想低頭,替她輕柔的撫平傷口。 “朱老板,你呢?這半年過得如何?”她笑著。 “老樣子?!敝熨t宇說,“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你沒有再聯系我?!?/br> 靳佳云切了聲,眼神在他那副好身材上掃來掃去,“朱老板條件這么好,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律師守身如玉?” “我對其他女人都沒興趣?!敝熨t宇輕笑,“連基本的生理反應都沒有?!?/br> 隔著襯衫,靳佳云拍了拍他結實的胸脯,“要不要我給朱老板介紹幾位男科專家?” 朱賢宇被逗笑了。 靳佳云坐直了,道歉,“sorry,我開玩笑的?!?/br> “沒關系?!?/br> “嗯?!?/br> 車里安靜了幾秒鐘,朱賢宇問去,“那你呢?有沒有新歡?” 靳佳云并沒有很快回答,輕輕眨著眼睛。 朱賢宇聳了聳肩,“sorry,是我多……” “沒有,”靳佳云打斷了他,很坦誠的說,“太忙了,沒時間玩男人?!?/br> “嗯?!彼旖禽p輕勾起,隨后,他握住方向盤,啟動了引擎。 醫院離公寓不遠,但正是因為不遠,朱賢宇想讓時間過得慢點,他只能將車速減緩,快開進小區時,又下起了綿綿細雨。 靳佳云解開安全帶,在下車前禮貌道謝,“朱老板,很感謝你今晚載我去醫院又載我回來,浪費了你寶貴的時間,我很不好意思,下次你來成州,或者我去香港時候,請你吃飯?!?/br> “好?!敝熨t宇一手撐在旁邊的車椅上,身子向后探,寬闊的胸膛將靳佳云罩住,他伸手,在后座拿起了一把黑傘。 靳佳云以為他是要借傘給她,所以下意識攤開了手去接,沒想到,他只是將傘柄壓在她的掌心,壓下了嗓音,問她,“下雨了,靳律師,要不要帶我回家?”